現在的情況是如果自己母親不在家,家裡有個菜薄,會把每天想吃什麼寫下來,負責生活的阿姨會每天來取,把菜買到家裡備著,薑紅芍回家可以自己做,本身她也燒的一手好菜,畢竟是和李靖平度過艱苦日子過來的。如果不想做,就在菜薄後麵標注,生活阿姨會把菜做好擱桌子上。
薑紅芍把桌上的菜倒鍋裡熱了,又自己在外麵的花壇摘了兩枚自家種下的番茄和一個青椒,回來廚房洗了,打了個蛋,做了個番茄蛋花湯,又切了一塊冰箱裡的肉,炒了個青椒肉絲。
她每回假期去美國小姑那玩的時候,小姑哪回不是眼巴巴盼著她過來拯救她的味蕾,簡直當成了救世主。每回她在她宿舍裡下廚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小姑都是停不下筷子,這邊還拿飲料瓶不斷往嘴裡灌,嗡著嘴交口稱讚,偶爾小姑也會說起完了完了,做飯也好吃,身材發育得也很突出啊(兩人也曾有在一個被子裡睡的時候),以後誰能配得上我家紅芍,要是你媽敢隨便安排,什麼政治婚姻那一套,小姑第一個幫你打頭陣,把對方掃地出門!
有時候薑紅芍覺得自己小姑也是一號人物,要是和自己母親同處一個時代的話,肯定是針尖對麥芒,各不相讓的冤家。
一桌菜吃得很有滋味,其實自己菜做那麼好,最根本的還是因為有一個壓根做不好這些事的爸爸,李靖平既然指望不上,薑紅芍就隻能自力更生了,如果對味道再挑剔一點,那就真的自己實打實提升才行。所以一定程度上,都是沒法將就逼出來的廚藝。
用碗盛了湯,感受鮮亮湯汁在味蕾舌苔裡擴散開,薑紅芍又平地想起小姑的那句話,到底以後哪家男孩有福氣吃到你做的菜噢!
桌子旁邊就是手機,薑紅芍目光移到手機上。
嗯……
應該早回家了……
可到目前為止,還沒發短信來啊。
……
正在桌子上的程燃盯著眼前的手機,有些躊躇。
按理說這個時候一般都是薑紅芍先來短信,說她到家了。
可到目前為止……這個以往的“慣例”,現在被打破了。
薑紅芍還沒有來短信,沒有她到家了,她洗澡了,她看書了的交代。有的隻是手機長久的沉默。
程燃想了想,拿起手機,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然後被接起,停頓一下後,一個柔和醇厚的女聲傳來,“哪位。”
幾乎是本能的,程燃感覺整個腎上腺素都被調集起來,這純粹是一種動物的本能,像是蟒蛇或者豹子麵對天敵時的反應。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因為那個接電話的女聲,大概就是程燃未來可能遭遇的一號boss。
程燃還是儘量平靜,不打草驚蛇,“阿姨你好,我找薑紅芍。”
電話那頭傳來大概是來自盥洗間的隱約水聲,薑母道,“她現在有點事不方便,你叫什麼名字?我讓她一會給你打過來。”
溫和,知性,有禮有節。聽上去是完全一副溫和無比的母性形象。
當然如果程燃不知道那曾經細枝末節透露出來的這位薑紅芍母親究竟有多強勢,無論是背後家庭,還是個人軌跡,甚至此時能夠在蓉城乃至省內所產生的能量,雷偉事件她的推動作用,更重要的是,這可是連黑麵神李靖平在她麵前都是耙耳朵存在的主母。
所以有時候一個慈眉善目溫文形象的人背後,指不準撕開麵紗就是一張吞噬萬物的血盆大口。
而程燃現在無論是道行還是資曆好像都不太能夠和這樣的存在硬扛。
他甚至靈機一轉想要編造一個名字,但最後還是兵來將擋道,“我叫程燃。”
沒有那邊可能產生的態度變化聲色俱厲,有的隻是淡淡的一道回應,“哦。好,一會我讓她給你打過來。”
“好的,阿姨再見。”
電話掛斷。
程燃覺得自己最後的說話完全是集禮貌儒雅之大成,他深深呼出一口氣,簡直了,感覺就像是提全身功力跟掃地僧過了幾招。
而在那一頭,掛了電話的薑越琴,看著上麵來電顯示名稱。
“‘程大錘’……程燃。”
“我看你到底有多像大錘……?嗬,和傻根……有一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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