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人吃美國漢堡店,老薑巾幗不讓須眉的和程燃一人手拿一個大漢堡,哪裡有注意形象的自覺,因為兩人點的是不同口味,她問,“你的好不好吃?”
程燃把咬了一半的漢堡遞過去,她愣了一下,還是有些嫌棄,但找了個最好下口的地方咬了一口。
看到程燃的目光,薑紅芍伸手要去掰一半手上漢堡,結果程燃搖頭,“不食嗟來之食。”
薑紅芍歎一口氣把漢堡遞上去,程燃在上麵咬下一口,笑意盈盈,剛才的骨氣瞬間無效。弄得薑紅芍皺眉看那一大口缺口,兩腮鼓氣嘟嘴,但看程燃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她又眉眼彎彎忍不住笑。
隻是這一天逛下來,興許是老薑的氣場太足,程燃一直倒沒有機會如昨天一樣好下手,不過那份滋味還一直銷魂蝕骨,早在初中畢業前夕程燃在和俞曉的私下碰頭間就說了她有胸有屁股,而且預言未來隻會更好,如今可謂是一語成箴。
逛得累了,下午坐在林肯紀念堂前,看著不遠處過去喂白鷗,在綠地草坪間蹲下的女子,華盛頓的陽光明亮,空氣卻清冷著,程燃深深的看著這一幕,終於明白那些文學作品裡無數次提到過的希望時間定格不再流淌,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倒影池遠方的華盛頓紀念碑高高聳立,林肯紀念堂旁邊的同樣矗立著一個小紀念園區,他和薑紅芍剛去看過,那裡樸素的小碑文上刻著美國命名為韓戰的那場戰爭中的數據,上麵是:deadusa54,246un628,833。
那些戰爭的喧囂已經遠去,至今已經很多年。
然而這個世界仍然並非表麵的那麼平靜安寧。
就在程燃看著遠方喂白鷗的薑紅芍那個側顏,希望時光停留在這一刻的時候,長椅的旁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那個名為柳高的男子,正一身深藍色出自名工剪裁,一絲不苟沒有一點褶皺的西服,雙手揣在褲兜,從旁靜靜的看著他。
陽光有些刺眼,程燃微微眯了眯眼,才轉過頭看著他。
叫做柳高的,薑紅芍稱作表舅的男人,目光從薑紅芍方向收回,那邊喂鴿子的老薑顯然也看到了他,微微怔住。
程燃沒有動靜,他坐在長椅上,柳高插著褲兜,居高臨下看來。
他的眼睛裡是一種淡然的,沒有任何情緒的神態,不憤怒,但神情凝肅,“薑紅芍的姑姑已經走了,她安排的人我們截住了,這事我來接手。”
停頓一下,柳高的語氣有種鋼筋混凝土的陰抑,“到此為止了,薑紅芍在這邊和你見麵的事情,她的家裡知道了,她母親那邊,也知道了。人我要帶走,你的事情,後麵再來說。”
程燃抬頭看著他,“我們是同學,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想,好朋友和同學的關係正常接觸,你又是誰?”
這意思很明確,無論你是誰,都沒有資格對薑紅芍指手畫腳。
柳高眼睛微微擴睜一些,看得出他正在壓製心頭的怒意,但他兩條突出的顴骨,仍然刀削一樣收緊,聲音森然,“小兄弟,你太天真了。”
“我知道你,還有你爸是誰。這麼說吧,你們來這裡的第一時間,我們作為老牌商貿,還提點過你爸,有的事情……在這邊,怎麼做更好,更對大家都有利……”
程燃頓時想到了程飛揚在這邊時候的那個背景深厚的“長安會經貿”過來“提點”的一幕。
板上釘釘了。
眼前這個柳高,也是長安會一員。甚至根本已經是能得到靈通信息的高層,對伏龍在這邊的遊說經貿行為,都有所知曉的程度。
不過想來也不難理解,薑紅芍家裡有特殊背景,出一個這麼做買辦的,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因為這種人,並不少。
“你父親的伏龍公司,在這邊遊說跑關係,很不容易……也很關鍵吧?如果有什麼閃失,你猜會不會對他的公司,甚至未來,產生重大影響?”
“本來我作為紅芍的長輩,她正常的社交,是沒有什麼的。但就怕有些打著同學旗號,但其實心懷叵測的分子,把她一並給帶壞了。”
“畢竟,作為她的表舅。她媽有時候的擔憂,我也要分擔一點。”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