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風風火火地像麼子話?”一肚子氣的王世華正好把氣撒到王二林身上:“難道你在翠紅院裡的相好,被你弄死了?”
還沒等王二林答話,房裡就傳來了張翠雲的聲音:“王二林,今後走路給我低著頭,要再敢四處亂瞄,看我不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
王二林愛寡婦的名聲算是徹底臭大街了,也不知這次是惹到了哪家,居然把狀告到了張翠雲這兒。
依然沒等王世華開口訓斥,就見王二林對裡麵答了聲:“是…小的記住了。”然後把王世華拉到一邊,道:“家主,我的事不急,可張齊天連夜趕來了。”
“他還有臉來?”
“是啊…還講和我們是好朋友,結果連個氣都不通一聲。哼…”王二林幫腔似的哼了聲,又道:“本來我也不想搭理他,可他死皮賴臉的非要見你,就差給我跪下了,我想著他畢竟和您是朋友,隻好來向您稟報一聲。”
說到這兒,見王世華沒回聲,偷瞄了一眼,發現王世華麵色冷峻,趕緊說:“這姓彭的真不是個東西,一邊扣押了我們王家的鴉片,一邊卻派心腹來解釋,真是刀切兩麵光,打的好算盤。家主,您犯不著跟他動氣,我這就去把他趕走。”
要不是看在張齊天給他十塊大洋的份上,他才不會如此賣力,說的全是暗暗提醒的話。
“不…”王世華冷笑道:“我倒想聽聽這家夥如何巧舌如簧,為姓彭的自圓其說。你把他帶到大廳來。”
很快,張齊天就來到大廳。
這家夥確實是個老油條,機靈的很。進門就作揖,笑道:“謝謝…謝謝…”
王世華怎麼也沒想到他一上門就說謝謝,心頭覺得好笑,麵色也鬆弛了幾分:“張大哥,你一來就講謝謝,為麼子?”
“這次,彭局長做的不夠朋友,世華你還能見我,可見你的心胸寬廣,是真心拿我當朋友,我自然要道謝。”
王世華聽的心裡舒坦,可麵色卻漸漸嚴肅起來:“張大哥,彭局長派你來,有何指教?”
“有麼子指教的?”張齊天自己做到椅子上,憤憤不平的說:“世華,我給你講句實話,這次彭局長做的太過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彭局長又是哀求又是威脅的,這種惡心事,誰要想來誰是這個。”
見張齊天邊說邊伸出右手做了個王八狀,王世華淡淡地笑了笑,沒出聲。
“你看的起我,拿我當朋友,我自然不能作出對不起朋友的事。所以,我沒得任何話,純粹就是走個過場,應付一下,回去交差了事。”
“講的好…彭局長是彭局長,你是你,我們麼子都莫講。”王世華對外叫道:“來啊…去辦一桌上好的宴席,我要跟張大哥好好喝幾杯。”
作為說客,又怎會真的什麼也不說?
酒足飯飽後,張齊天告辭,在出門時,他一拍額頭,對王世華道:“世華,你看我這氣的,差點忘了彭局長要我帶給你的話。”
王世華笑著沒接話。
“彭局長請您能多寬限幾天,他正在想辦法。”
“哦~…他想到麼子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這樣諷刺的話,是個人都能聽懂,可張齊天卻裝作沒聽到,笑道:“彭局長講:姓方的要逼他走鋼絲,那他就帶著姓方的一起走。既然姓方的壓迫他得罪了王家,那他就乾脆連另外三家一起得罪了算逑。”
王世華想了想,釋然: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點子,未免不是一種自救的辦法,雖然挺無奈,可不僅能把姓方的拉進來,更能讓姓方的帶頭背鍋。可對於王世華來說:老子才不管你玩什麼花花腸子,我就堅持一點:給你三天。這樣,反而能逼迫你儘心辦事,免得夜長夢多。
“你回去告訴姓彭的,今天是第一天,大後天他要沒把鴉片送來,我就不客氣了。”
張齊天一愣,訕訕一笑,點頭道:“好…反正是他理虧在先。”
送走了張齊天後,王世華轉身對江守成吩咐:“給二叔發電報,要他去見見彭局長,就講彭局長要把另外三家一起拉下水,讓他看看有麼子能幫得上忙的。”
彭鵬的法子簡單極了,卻無比犀利:既然扣押了王家的鴉片,那我乾脆連另外三家的一起扣了,反正他們都知道,是你在我背後跟他們搗鬼……如此一來,方縣長就是不想被拉下水也得下水了。
“報告…”縣長辦公室門外,彭局長拿著個大大地信封,以從未有過的禮貌和規矩,正式向方縣長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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