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笑了笑,沒說話,接過望遠鏡後,仔細看著龍塘鎮方向,問道:“聚福樓在哪兒。”
“在那!”
“啪!啪!啪!”
王世華的話音一落,聚福樓方向立即就傳來三聲槍響,隨即就是一陣混亂的吼叫聲,引得王世華立即從二狗子手上接過望遠鏡,仔細看了起來。
可惜,天太黑,隔得又遠,根本就看不到具體細節。
放望遠鏡,掃了眼何梅,見其居然津津有味的看著,頓時撇了嘴:我都看不見,你又能看見什麼?居然還看的滿臉笑意,真不知道你在笑什麼。
“你講怪不怪,我以前跟那老混蛋也站在這裡看龍塘鎮的夜景,卻從沒發現過龍塘鎮的夜景居然有這麼美。”
“大概是因為現在的龍塘鎮比以前大了一倍多,而且,更繁榮,燈火更多,所以才更為突出吧。”
何梅想了想,點點頭,又拿起望遠鏡看。不過,這次不再看聚福樓方向,而是四處亂看。
王世華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小聲問道:“何姨,您到底在看麼子?”
“我在看各家各戶的樓頂,看看有沒有人打旗語。”
“旗語?”王世華一愣,張口問道:“鎮上雖然燈火通明,可外麵卻烏漆墨黑的,打旗語沒用,根本就傳不回消息。”
“誰告訴你要把消息傳回來?”何梅放望遠鏡,不滿的瞥了眼王世華,道:“對方隻要安排人在屋頂上打旗語,把信號發出去,接收的人站在山頂上看到旗語後,就可以從彆處把消息傳出去,根本就不用傳回來。”
說到這兒,她乾脆把望遠鏡遞給身邊的劉進,然後又指著幾個有望遠鏡的人,吩咐道:“你們都給我仔細看看,注意有沒有人在屋頂打旗語。”
恰好王二林帶著幾個人上來,何梅走過去,提起一把椅子坐,指著身前,道:“把東西放這兒。”
又示意王世華也提把椅子坐在身邊,等王世華坐,何梅卻笑眯眯地指揮人把桌子放在身前,把火盆放在桌,把火鍋……
兩分鐘後,忙完這一切,何梅伸手接過何媽遞來的一個炭包,感覺到手中有了溫暖,掃了眼王世華,見王世華正看著她手裡的炭包,便笑道:“出去的這十五年,心氣一直不順,就沒怎麼在意自己的身體,這不,落個怕熱怕冷的毛病。”
王世華不好評論,隻能給何梅抱抱拳,算是替長輩道歉。
“好了,不跟你講這些了,講正經的。”
“世華,你要記住一句話:細節決定成敗!任何事情都的好壞是由細節開始的。”拿起筷子,攪動了沒有熱開的火鍋,放筷子,對王世華笑道:“身為家主,你的一言一行決定著家族的興衰,萬萬不能大意,更不能憑借一時衝動而魯莽的做決定,而是要儘量把方方麵麵的情況考慮到,並做好充足的準備……一個人能力有限,要多跟心腹之人多商量,畢竟‘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而隻有各方麵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你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至於能不能擊敗對方,那就得看天意了。”
“多謝何姨教導,我記住了。”
“就比如現在,我已經把各方麵都儘量考慮到了,要還是沒抓到,那我也沒辦法了。”
說著,見王世華陷入沉思,她笑了,拿起筷子,攪動了開始冒熱氣的火鍋。
稍稍等了一會兒,見火鍋裡的作料已經翻滾,用筷子敲了碗碟,道:“以後你有的時間想,現在,先陪我吃火鍋。”
王世華笑著點點頭,拿起筷子伸向火鍋,就在這時,卻見吳媽快速衝過來,一把搶過王世華手裡的筷子,從火鍋裡夾起一塊肉片送入嘴裡,然後又每樣菜都吃了一筷子,連生白茶都抓起一張,嘎嘣嘎嘣地嚼的直響,邊嚼還邊氣呼呼地怒視何梅,仿佛嚼的不是生白菜,而是何梅。
打了個飽嗝,抓起王世華身前的酒杯倒了杯酒,一飲而儘。
把筷子和酒杯放在王世華麵前,笑道:“家主,現在可以吃了。”
說完,直起身,冷冷地看著何梅,沉聲道:“何梅,我不管你要搞麼子,但想請家主吃飯,得先經過我點頭。要不然,家主出了麼子意外,我就跟你拚了。”
何梅正色的看著她,幾秒後突然笑道:“吳媽,你還是這麼性急啊!”
“我急不急的,關你屁事!”對何梅翻著白眼說完,見王世華拿著筷子沒夾菜,頓時不悅的叫道:“你還不吃?怎麼,嫌老婆子嘴臟?哼!你可彆忘記了,小時候,你可沒少從老婆子嘴裡挖東西吃。”
王世華趕緊站起來給吳媽抱拳行禮,討好的笑道:“吳媽,我是吃您奶水長大的,怎麼可能嫌棄您?我剛才是在想事。怠慢您了,對不住!”
“這還差不多。”說完,冷冷地瞥了眼何梅,重重地哼了聲,道了句“良心都讓狗吃了”,一昂首,邁著八字步,如螃蟹般耀武揚威的走人!
事實上,整個王家女性人中,大概隻有吳媽敢跟何梅叫板,也有資格叫板,就憑借她是王世華奶媽這一點,誰敢在她老人家麵前充大?沒見王世華都給她說的抱拳躬身道歉麼?甚至連張翠雲這麼囂張霸道的主,雖說掌管著家族經濟大權,可王世華的私房錢,卻一直由吳媽掌管著,並每月都理直氣壯的找張翠雲要王世華的那份月例。對於這種敢從自己嘴裡搶食吃的行為,張翠雲居然一直聽之任之,由此可見吳媽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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