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澤臉微微發熱,慌忙移開視線,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回憶起那天的場景。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將視線移回。
他發現從側麵看時,沒了鏡片遮擋,可以看清對方細挑的眼角。沒有想象中的淩厲,反而有種與周身氣質不相符的妖嬈感,睫毛偶爾顫動,讓人想看它們沾著淚珠時的樣子。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周越澤心中猛然一驚。
向寒正沉浸在小說中,完全沒察覺他的目光,還是係統忍不住提醒:“向先生,周越澤一直在看您。還有,文件該翻頁了。”
向寒立刻回神,下意識翻了一頁,然後推了下眼鏡,看向周越澤,問:“有事?”
周越澤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說:“沒有。”聲音竟有些沙啞。
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剛才多謝你。”
哎,這才乖嘛,沒白養。向寒一本滿足,繼續假裝看文件。
再次在學校見到陳俊宇時,對方有些狼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的像豬頭,看來被修理的不輕。
不過都不是致命傷,也沒缺胳膊斷腿,就是疼的厲害。陳家人知道前因後果,也沒敢說什麼,隻勒令他以後老實點,彆再給家裡招禍。
周越澤十分解氣,從他身旁經過時,目不斜視,就像沒看見這個人似的。拜這傻逼所賜,現在全班都猜自己是不是被薑涵包養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上去揍一頓。
陳俊宇一臉愧疚,欲言又止,在周越澤經過時,忽然伸手拽住他,低聲說:“對不起越澤,我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那個薑五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再忍忍,我跟小卿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周越澤瞬間被氣到七竅生煙,終於忍不下去了,抬腿就是一腳,冷笑道:“你特麼有病吧?再在這裡胡說八道,彆怪我往死裡打你。”
他覺得陳俊宇這個人也真是有能耐,每次開口,都能把自己氣個半死。
陳俊宇正好被踹到舊傷,頓時飛出一米多遠,蜷縮在地上呻丨吟起來。路過的學生都被嚇傻了,其中一人趕緊去找老師。
周越澤走近一步,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警告道:“以後少在我麵前晃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清楚沒?”
陳俊宇疼的渾身直冒冷汗,真怕他再來一腳,忙說:“清、清楚了。”
“等會兒老師過來,說是你自己摔的,明白不?”
“明、明白……”陳俊宇身上也痛、心裡也痛,不明白曾經的好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哪怕知道他是私生子,搶了小卿的父親,自己也從沒看不起他。可他竟自甘墮落,處處針對小卿,現在更和小混混沒什麼兩樣。
周越澤滿意的收回腳,順便撣了兩下,轉身就走。他還等著去做親子鑒定,沒空跟這傻逼囉嗦。
班主任趕來時,陳俊宇已經被扶起。見他鼻青臉腫的,班主任也被嚇了一跳,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同學正要解釋,陳俊宇就搶先道:“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班主任嘴角微抽,能摔成這樣可真是人才。
“老師,是周越澤踢的,他還威脅陳俊宇不準說。”扶他起來的同學看不下去,忍不住說出實情。
於是,兩人都被叫了家長。
陳俊宇的父親先到,了解情況後忙說:“沒事沒事,我們不計較,小孩子打打鬨鬨,摔一下很正常。”
班主任:“……”
“陳先生,您兒子被打成這樣……”班主任忍不住提醒。
“不不不,這是我打的,跟周越澤沒關係。小孩子不聽話,不打不成器,嗬嗬……”
班主任:“……”
周越澤的家長聯係方式填的是紀薇,她到後,先看見陳俊宇那張五彩斑斕的臉,然後問也不問,眼睛瞬間就紅了,上前握著陳俊宇的手連連道歉:“對不起,都是阿姨沒教好他,阿姨替他向你道歉……”
陳父:“不不不,是我家孩子皮,自己摔的,跟周小公子沒有任何關係。”
班主任:“……”要是所有打架學生的家長都這麼好說話就好了。
這件事很快就被向寒知道,不過周越澤都不在場,他覺得沒必要來,於是給張管家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又問暗中跟著周越澤的人:“他人呢?”
“在醫院。”
“嗯?”
“好像是去做親子鑒定。”
向寒:“……”還好他造假的那份結果沒問題。
辦公室內,班主任一臉嚴肅:“雖然兩位都很明事理,不想計較。但周越澤打傷同學是事實,昨天他還將一名患有心臟病的同學推倒,致使對方被緊急送醫,按照校紀校規,是一定要給予處分的……”
“心臟病?”紀薇臉色煞白,忙問:“那位同學叫什麼,現在怎麼樣了?”
“阿姨,就是小卿,已經沒事了。”陳俊宇替班主任回道,卻被陳父拍了一巴掌。
紀薇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有些後怕的說:“越澤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等回去後我一定……”
張管家這時恰好趕到,笑眯眯的打斷:“我是周越澤的家長,聽說他在學校打人了?”
辦公室一片寂靜,片刻後,班主任尷尬的問:“您跟這位女士是……”
管家瞥了紀薇一眼,然後輕描淡寫的說:“不認識。”
說完又補充一句:“周越澤跟她也不熟。”
紀薇神情頓時有些尷尬,紅著眼睛說:“老先生,雖然越澤現在住在薑家,但他畢竟是我……”
管家不耐煩的揮手打斷,然後對陳父、班主任說:“兩位,借一步說話。”
老師一臉疑惑,陳父則客客氣氣的說:“原來是張管家,幸會幸會,薑先生近日還好吧?”
幾分鐘後,校長親自前來。三人談了一會兒,然後校長跟陳父一起把張管家送上車,全程都沒紀薇什麼事。
校長笑眯眯的說:“老先生放心,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我們一定會儘快澄清,決不允許霸淩、損害學生名譽這種事在我們學校發生。另外周同學成績不錯呀,多加把勁,說不定今年的市狀元就是咱一中的。老先生回去後要多開導開導他,千萬彆為這種事分心,耽誤了高考……”
陳俊宇:“……”被打的明明是我。
陳父也一臉客氣:“張管家,請代我向薑先生問好。俊宇這孩子有些不像話,我已經教訓過了。另外,下個月初三是家父八十大壽,請帖前日已經送了,薑先生若是有空,屆時請一定賞臉。”
陳俊宇:“……”是不是親爸?
紀薇站在他們身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神情有些怨恨。
周越澤辦了走讀,不用上早晚自習,離開醫院後,就直接回薑家。
向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假裝翻看報紙,見他從旁邊經過,不由翹起嘴角。
在學校打架鬥毆是吧,很好,終於到他施展大家長權威的時候了。
向寒有些委屈:“你們都不檢查原主身體狀況的嗎?”
畢竟原主隻是個炮灰,有胃病這種小事,資料中是不會寫的。
係統十分愧疚:“抱歉啊向先生,之前沒考慮到這點,我這就向迪恩上……先生申請權限。”
“嗯嗯。”向寒正難受著,並沒聽出它話意中的轉折。
另一邊,受向寒牽連,陸澤也挨了醫生一記冷眼。向寒有些心虛,等醫生走後,立刻就假裝睡著了。
在陸澤看來,躺在病床上的青年是瘦弱的,尖尖的下巴陷在被褥中,臉色蒼白,神情脆弱而又無助。他緩步走到床邊,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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