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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年癸未月壬申日,六月初六,又是休沐的日子。
在民諺裡,有六月六接姑姑的說法。
相傳晉國宰相狐偃居功自傲,把他親家公給氣死了。而六月初六是他的生日,時逢晉南夏糧遭災,他奉命去放糧,說回來過生。
而他女婿則偷偷計劃在那天殺死嶽父以報父仇,被他女兒悄悄告訴狐偃。
生日那天,他回家過生,當著賓客的麵檢討自己的過失,也懇請女婿原諒,從此翁婿相親。
打那以後,六月六接姑姑的傳統就延續下來。那可是春秋五霸的晉國,一國之相連周天子也要曲意逢迎的那種。
江陵城也有這樣的習俗,各家各戶的姑爺都到了。
當然,今天還是決定是否和真定趙家合作的日子,此前已經討論過幾次,隻不過是小範圍的討論,而不是決議。
黃承彥的家在襄陽,新婚燕爾,為了迎接趙雲在南郡停留之後就返鄉了,今天也特意趕過來。
如果他們家能在此次商事中分取一杯羹,哪怕是極小極小的份額,將來也是天文數字。
畢竟黃家的根基淺薄,隻有襄陽城外良田數頃,和妻子蔡氏娘家永遠不能相比。
不要以為,世家一定是有錢有勢的那種,鄉裡的孝子才子,可不在少數。
這些人詩書傳家,一樣受到世人敬仰,如果能結識到當官的,他日走出農村舉孝廉到公府,乃至出將入相,也不是不可能的。
話說當年的汝南袁家,也不過是個破落戶,以詩書傳家而聞名,至袁安方才鹹魚翻身。
黃承彥到的時候,那天蔡諷接待趙雲等人的大廳裡,已經來了好幾個,都是南郡一帶的頭麵人物。
三個中老年人,在那裡閒聊著,他上前打過招呼。
黃承彥眼睛一掃,發現其間還有一個年輕人,那就是習家的習鈞習少堂。
“少堂兄,為何你家是你來此?”他挨著坐下,低聲問道。
“家父認為我等就應該出來管事,要不然他日接手後兩眼一抹黑。”習少堂表情有些不自然。
黃家不一樣,黃承彥的父親早逝,家裡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在當家做主。
當下,也不多問,點點頭開始傾聽長輩之間的交流。
“忠良兄,”蔡諷的聲音不小:“不知子柔他們回去後可曾詳細告之?”
“自然,”蒯權抿嘴一笑:“子柔和異度對子龍很看好,權也舉棋不定。”
“三弟,你意下如何?”蔡諷不置可否,扭頭問張泉。
張溫娶的是他的姐姐,而他的年齡比張家老二張恒小一點,比張泉大了差不多兩歲,平日裡也就跟著張溫稱呼。
“什麼事情?”張泉表情木然:“自始至終,某都被蒙在鼓裡。”
他心中的牢騷,蔡諷清楚得很,當下也不厭其煩,把趙雲準備邀請荊襄豪門參加海商一事,仔細告之。
南陽郡的地理位置很奇特,翻過大彆山就是京城洛陽。
在東漢王朝建國之初,那是龍興之地,雲台二十八將,好多都出自南陽。
那時的南陽人是幸福的,勳貴成群,就是種地的農民,七繞八繞,都有身世顯赫的親戚在朝中擔任要職。
儘管朝廷為了便於管理,把荊州的治所設在南郡郡城江陵,南陽人隻會問一句:江陵在哪兒?他們是不屑一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