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縣尉是少不了的!”張允原本就想著城門小官就足夠了。
“張公子另選高明!”瘦削漢子站起來抱抱拳:“恕我等不能答應。”
“為何?”張允著急了,連一旁的張明亮都想動手拉住兩人。
“張公子好算盤!”瘦削漢子冷笑道:“一個縣尉,荊襄船隊的部曲們就算不習水戰,在船上的實力也不過下降兩成左右。”
“以五百人打五百人,”壯漢也反應過來:“我們最終即便勝利也是慘勝,船上的東西全部到手,不過是給兄弟們的撫恤。”
“當了縣尉還要買官,四百萬金需我們再出動一次,且比此次船隊規模一般無二。”
瘦削漢子心裡止不住歎氣,他想著多要些官職,誰知大哥老是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纏。
“張公子,一個縣尉是否太看不起我們兄弟了?”他委婉地說道:“彭蠡澤四周的縣尉,誰敢與我們搦戰?就是都尉我等何嘗懼之?”
“兩位壯士高看張家了,”張允苦笑道:“我父親張泉,至今不過郡尉。”
“縣令、長須孝廉出身,抑或太學、鴻都門學士子,縣尉亦需家伯父左右周旋方才到手。”
看到兩人不為所動,張允急了,露出底線:“兩個縣尉,張家資助四百萬金,何如?”
“請張公子立字畫押!”瘦削漢子也不為己甚:“這樁生意某等接下了!”
夜風帶來彭蠡澤的水氣,走出店門的兩人深呼吸了一口,看看沒人跟蹤,朝左右一揮手,出來幾個跟班,朝夜色中行去。
“二弟,何曾有五百人?”壯漢低聲埋怨道:“這下若趙家小兒等勢大,我們老本全部陪光。”
“何時說過就我們的弟兄衝上去?”瘦削漢子神秘一笑:“蔣大,天明後告知其他水寨,今次我們隻取一半,日中來我寨共商大計!”
“二弟,真有你的,怕不下幾千人!”壯漢不由聲音提高了些:“既如此我們還賺錢,老本也能買官後給不願為官的兄弟們做本錢。”
“大哥,還有袁家呢?”瘦削漢子輕輕一笑,摸了摸袖口裡的兩張絹紙。
“對呀,袁家!”壯漢使勁拍了拍同伴,他手勁甚大,對方的身體都不由晃了晃:“我們這是兩邊都討好,死的還不是我們的人。”
“大哥,錢不是那麼好賺的。”瘦削漢子幽幽一歎:“十六隻船要是在江水裡,一字排開,就可以把江麵截斷,幸好這裡是彭蠡澤。”
“整個澤裡,就我們有三條大船,其他的全部湊起來,也不過多了五條,還差一倍!”
“二弟,那怎辦?”壯漢急了:“讓他們大搖大擺從彭蠡澤過,我等威名喪儘。”
“再者,水裡雖不怕張家袁家,我們始終要上岸,到時如何麵對?”
“大哥,既然今後我們會有正經出身,再大的風浪都須闖過去!”瘦削漢子神情肅穆。
“多少年了?我們兄弟本是良家子弟,不得不落水為寇。今日一過,何時才有此等良機?”
“二弟,大不了我們舍了這條命,給兄弟們謀個好出身!”壯漢把胸膛拍得啪啪響:“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兩人時而高聲時而低語,在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朝水匪落腳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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