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後,天天強撐著打馬出行,看上去依舊生龍活虎。見到王旗大旄所至,鮮卑人人拜倒在地。
那些蠢蠢欲動的部落,不得不偃旗息鼓,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今年又是大旱之年,往日裡綠草如茵的草原上,看上去一片枯黃。
放牧的奴隸們,趕著牲口到處轉場,往往一天跋涉好幾百裡,那些牲畜們看上去一樣瘦骨嶙峋,日漸消瘦。
其實,就是檀石槐最為親近之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王已經油儘燈枯,時日無多。
從一個小小部落裡崛起。吞並周圍部落,帶領鮮卑人襲擊他們的主子匈奴人,連年征戰。
檀石槐深知,自己的敵人不在少數,本族的,外族的,明處的,暗處的。
當初他把鮮卑分為東部中部和西部三個部分,委派親信的部落首領前去管理,就連那幾個人如今實力大增,漸漸也有不臣之心。
一隻海東青飛入天際,在鮮卑王巡視的過程中,時刻都在探測周圍的情況。
草原上的秋天,依然十分暖和,可金帳裡麵的檀石槐深居簡出,身著厚厚的裘皮,還覺得渾身發冷。
他緩緩步出車輦,看著枯黃的草原,麵帶憂色。
“父漢!”正在和幾個女子調、情王子和連大駭,叩倒在地。
“起來吧,在你父親麵前有必要這麼拘謹嗎?”檀石槐神情冷澀,看也不看這個隻知道聲色犬馬的兒子一眼。
在鮮卑崛起的過程中,他日夜操勞,隻想著如何壯大征戰,忽略了子嗣的繁衍。
人到中年,幡然悔悟,納了不少妃嬪,也生下不少兒子。
可檀石槐深知,如果自己倒下,麵前這個看上去十分畏懼自己的兒子,就會揮起屠刀,把那些仍然在繈褓中的同父異母弟斬殺乾淨。
眼不見心不煩,他揮了揮手,示意和連離開。
“大汗!”和連剛消失,一騎旋風般衝到金帳邊上,看到他們的王拜伏在地。
“罕圖,又有什麼好消息要稟告我?”檀石槐麵露不悅,每天收到的信息讓他坐臥不寧。
不是這個部落有異心,就是那個部落吞並周圍的小部落,想走自己曾經走過的崛起之路。
“是關於刺客的!”罕圖也不多話,呈上手裡的白絹。
聽到刺客兩個字,檀石槐渾身一顫,疾步上前把白絹拿在手裡。
那兩位老人,他一直十分忌憚,就算自己身受重傷,也沒下令讓人追趕。
年輕時候殺入北匈奴王庭,那裡的強大存在,讓檀石槐至今想起來渾身發冷,他想不到世界上還有如此厲害之人,難怪匈奴人千年不滅。
從此,遇到匈奴部落,他再也不敢下令屠滅,隻是奴役而已。
就是兩個刺客,拿著彎刀殺入金帳,檀石槐也以為是自己惹到了匈奴王廷的強大存在,派人來警告自己的。
“什麼,漢人武者?!”檀石槐眼睛像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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