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憑借楊賜帝師的身份,不可能像普通大臣一般,一會兒撤官一會兒又封賞。
說白了,劉宏就是要打壓他的聲望,打壓楊家的聲望,同時培植能與之抗衡的家族,譬如汝南袁家,不能繼續讓楊家強盛下去。
這種情勢,除了剛剛進京的趙雲還有些迷惑,趙忠清楚,楊賜更是明白。
嚴格來講,袁家的袁隗和袁逢,都算是他的後輩,矮了半輩。
眼看大限之日不遠,要是他倒下了,楊家的後人沒有啥出色的,即便長子楊彪,也隻能說是中人之資,很難繼續楊家的輝煌。
既然自家不行,那就必須要尋找外援,如日中天的宦官,根本就不放在楊賜的眼中。
彆看今日的趙忠聲譽日隆,垂垂老矣的曹節算是最後一個能壓在他頭上的宦官。
有朝一日,連曹節也兩腿一蹬,張讓、趙忠等人的上位就在眼前。
不過,在楊賜看來,這些人的權勢,不過是來自於皇帝,有朝一日隻要一件錯事,就可以打落塵埃,永世不得翻身。
到了他這個年齡,世俗的看法根本就不可能影響他的判斷,宦官又如何?隻要不做得天怒人怨,那就可以形成一個強大的家族,如曹操的爺爺曹騰。
如今的曹家算是成功上岸,曹阿瞞棍殺蹇碩的叔父蹇圖,更是神來之筆,轉眼間就和宦官集團劃清了界線。
儘管還會有人說起曾經的曹騰,可曹嵩是不折不扣的一任太尉,那是實打實的三公之首。
“子龍,人道你的詩詞功底了得,今日老夫可否一觀?”楊賜突然停住了腳步。
“自然!”趙雲不亢不卑:“不知前輩想要考教晚輩哪一方麵。”
“我大漢以孝立國,就以此為題吧!”楊賜捋著胡須沉思片刻,給出了答案。
“好!”趙雲走上前,在此老身後一個身位,趙忠身後半個身位:“請前輩和伯父移駕屋內,外麵春寒料峭,等下人把紙筆準備好,雲馬上就為你老寫就。”
恩?楊賜不由麵露訝然之色。這是他現今很少做出的表情,縱然說皇帝駕崩都不會感到有多稀奇,反正他那名義上的徒弟終日淫樂。
楊家不像袁家,對子侄大肆吹捧,特彆是楊賜年老以後,心憂後繼無人,恐死後家族遭人嫉,更是讓家人深居簡出。
但是,楊賜可是活了五任皇帝的老妖怪,對世家名門吹捧自家子侄不遺餘力門清。
要說趙家麒麟兒那些名聲都是他自己賺來的,楊賜打死都不敢相信。
自從趙雲的名字出現以後,他對此子的詩詞一首不拉,全部都有記載。
在楊賜的印象中,好像沒有一首是關於孝道的,所以他才給了這樣一個題目。
子不語怪力亂神,對於天才神童之類,他是嗤之以鼻的。
當然,他也不會刻意去打壓一個後輩,畢竟古有甘羅十二為丞相,那也是一個孩子。
外麵還有些冷,特彆是對於已經上了年紀的楊賜來說,時近傍晚,更是有點撐不住。
客廳裡麵原先有八個火盆,隨著天氣轉暖撤下四個,暖烘烘的火爐上竄出的火苗看上去呼呼作響。
趙忠早就明白自己不是此老前來拜訪的理由,就像一個隱形人一樣跟在老人身後亦步亦趨。
家人們很有眼色,早就準備好了紙張,進去的時候墨也剛剛磨好。
趙雲信步上前,拿起狼毫就開始當另一次文抄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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