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棠點了點頭,將傘往時慕琛手裡一塞,正要走,就看到時慕琛的臉色不對。
她仔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嘴唇都有些泛紫。
她心頭狠狠一個哆嗦,立即蹲下來道:“不行,你中毒很厲害,必須馬上把毒逼出來!”
到底該怎麼逼毒呢?過去,似乎看電視裡說應該是用吸的?
藍小棠連忙順著時慕琛用襯衣紮住的地方,從血管處開始往下捋。同時,還按住了一些穴位。
過去,時佩林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她就是學了些中醫,幫他按摩穴位調理的。
現在,她開始回憶起各個穴位的位置,一邊按壓,一邊將毒血往外推。
“小棠,你不用管了,快去叫人!我還能撐得住!”時慕琛說著,要將藍小棠推開。
隻是,他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也開始有些發麻,生平第一次,有種無法掌控的緊張。
藍小棠沒有功夫和他解釋太多,而是將毒血推出來一些,發現已經推不動之後,便附身下去,將嘴湊了過去。
時慕琛一下子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心頭不由一震,繼而道:“藍小棠,你瘋了?!”
“我們都不會有事的。”藍小棠說著,嘴唇覆在時慕琛的傷口處,然後用力吸了起來。
近乎麻木的腳踝處,傳來柔軟的觸感,雖然因為此刻的神經反應比較遲緩,可是,這樣的感覺依舊瞬間經過神經,傳到了大腦。
時慕琛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渙散,他隻覺得在那麼一刻,大腦竟然一片空白,怔怔地看著藍小棠把他傷口裡擠不出來的毒血吸出,然後吐在一旁。
他想將自己的腿抽出來,可是,卻因為中毒而麻木,竟然根本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隻是,頻率似乎在逐漸變慢。
藍小棠也沒料到,這種毒素竟然這麼猛烈,她不過隻是吸了幾口,還將毒血都吐出來了,竟然嘴唇就麻得好像吃了一大口花椒。
同時,舌頭也開始僵硬,一時間,竟然不會說話了。
身上也有僵硬感傳來,不過,她還是努力挺住,堅持重複著動作。
隨著吸出來的越來越多,到了後麵,時慕琛的血逐漸從黑色變淺,最後,成了鮮亮的紅色。
藍小棠心頭一鬆,神經放鬆下來,就再也撐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
時慕琛見了,心頭一緊,連忙叫她的名字:“小棠!藍小棠!”
藍小棠意識完全清醒,她掙紮著撐起身子,往時慕琛那邊靠了靠,衝他扯了扯嘴唇角,想解釋自己沒事,卻發現舌頭不聽使喚,發不出聲音。
時慕琛看到藍小棠明明想笑,卻扯出的難看弧度,心頭有些說不出滋味。
他艱難地伸出手臂,搭在她的肩頭,將她往裡一收,拉在了他的懷裡。
此刻,雨水一點兒也沒有變小,卻又愈演愈烈的姿態。
時慕琛原本手裡還舉著傘,可是,因為無力,傘落到了一旁,他隻好將藍小棠往懷裡摟了摟,用後背幫她擋住雨水。
他不由看向頭頂的大樹。二十多年前,他的母親在這裡救了他。二十多年後,他的妻子也同樣不顧危險在這裡救了他。
一時間,心底有什麼東西開始蔓延,潤物細無聲一般,悄然滋長了整個身心。
兩人都中了毒,漸漸,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藍小棠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雨已經停了,她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抬眼去看時慕琛的情況。
他感覺到她醒來,也睜開眼睛,嗓子有些發啞:“小棠?”
“嗯。”藍小棠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她心頭一喜,看來他們是挺過毒素發作的時間了,隻要去醫院再打一針,估計就沒事了。
“慕琛,你覺得怎麼樣?能不能走?我們去醫院吧?”藍小棠說著,傾身去看時慕琛的傷口。雖然有些腫,不過,好像比她剛剛看到的時候已經好些了。
“還好,我試試。”時慕琛說著借著藍小棠的力,艱難地撐了起來。
他穩住身形後,抬腿走了一步。
隻覺得腳踝還是一陣疼痛,於是道:“我走路還是不太方便,要不你先走,去叫人吧!”
藍小棠看向漆黑的夜,搖頭:“不行,萬一又有蛇什麼的,你行動不便,我不放心。”
“萬一我又被蛇咬,你還要幫我吸毒?”時慕琛看著她:“萬一毒素太烈,你也挺不過去呢?”
藍小棠心中一動,乾脆地道:“那我也一樣要救你!”
時慕琛心頭一麻:“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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