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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開一改三年來的懶散習氣,最近早晚都在校園裡練拳,比之當年在雲崢監督下還要刻苦三分。
他常來練功的香樟林,原來叫做梅嶺,樹林中間的寅初亭還有一段傳奇的來曆。抗戰期間,時任商學院院長的馬寅初先生,因揭露四大家族巧取豪奪、大發國難財的罪惡行徑,而被當局逮捕入獄。
渝州大學師生為營救先生,在先生六十壽辰舉辦了盛大的祝壽活動,沈鈞儒、鄒韜奮等數百學術名流參會,馮玉祥將軍為“寅初亭”題字,新華日報當時的評論是:“不屈不淫真氣性,敢言敢怒見精神。”
雲開了解這段故事之後,決定將這裡當做修煉龍體術的大本營,說不定還能沾染幾分不屈不淫的氣性。他自認為是敢言敢怒的,因此先生的真傳已得一半,至於不屈不淫嘛,暫時隻能做到在男人麵前不屈,在女人麵前不淫,也不能說是毫無功底……
他這點小小的自信,很快就遭受了某人的挑戰。
跟他苦大仇深的陳紫藿童鞋,有時住家有時住校,住校時也會來香樟林裡練拳,這一來二去免不得就撞上了。
跟陳紫藿一起練拳的還有兩個小姐妹,一個叫林瑤一個叫肖可琳的,雲開給後者取的外號叫“小可憐”。小可憐眼尖,遠遠望見雲開在一棵香樟樹下站樁,立即小聲稟告了自己的好姐妹。
陳紫藿氣定神閒地打完一路白鶴拳,在一式半月沉江中結束了晨練,領著左右護法走到了雲開麵前。
龍體十二形的體術訓練,大致分為速度、力量、敏捷和身法四類。速度如鹿馬鷹形,力量如牛虎熊形,敏捷如燕鷂猿形,身法如鶴形和蛇形,最後一式龍形為十二形之大成,雲開還不知從何練起,龍大高手也沒有指點過,讓他把基礎打牢之後再說。
在陳紫藿三人的注視中,雲開練習的正是燕形術。燕形姿態勇猛矯健、敏捷輕靈,《拳經》上說“扶搖試看燕取水,方顯男兒高士風”,可惜雲某人暫時還沒練到家,僅僅是照貓畫虎擺個架勢,並未顯示出神馬高士風範。
等他以“燕子入巢”式結束訓練時,已是腰部酸軟汗如雨下。陳紫藿冷眼旁觀,毫不客氣地打擊道:“有形無神,我看你練了也是白練!”
雲開因為老爸的事心裡發狠,又被謝駝子壓著打了一回,正憋著一肚子氣呢,此時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這回他是真惹火了,麵無表情地說:“你是不是很想跟我打一場?”
“姐不是想跟你打一場,”陳紫藿冷笑著回答說:“而是很想打你一頓!”
“那你還等什麼?來吧!”
“好!”陳紫藿二話不說,雙臂一抬單腿立地,擺了一式瀟灑的白鶴亮翅。
一旁的兩個小姐妹,望向陳紫藿的眼裡直冒星星,掃向雲開的視線卻帶著一絲同情。
在林瑤和肖可琳眼裡,雲開雖然有點犯賤,但這個旁聽生似乎有些與眾不同,究竟哪裡不同兩人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沒那麼令人生厭而已。
兩人見過不少人垂涎於陳紫藿的美色,而忘了她是渝州大學的大姐大,最後都躺著去了醫院,雲開雖然沒那麼豬哥,估計今天的下場也好不哪裡去,隻希望紫藿姐下手彆太狠。
而在陳紫藿心底,隱約覺得有些蹊蹺,這家夥咋突然間轉性了?
雲開一反嬉皮笑臉的常態,略微平心靜氣後,以燕子穿雲式開局,直取陳紫藿中宮麵門。
陳紫藿臉上帶著輕鬆寫意的笑容,沉著應對。兩人非正式地pk過多次,結局都是雲開被壓得抬不起頭來,雲開心裡發狠,把最近苦練的龍體術功夫使了個遍,短時間內倒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陳紫藿出來晨練時,上身穿了件白色毛衣,下身是灰色運動褲和藍白相間的跑鞋,打扮倒是清爽乾淨。加上她腿長胸挺,顏值高居渝大校花榜榜首,是唯一壓過金玉堂的正牌校花,白鶴拳在她手裡使出來,便如同鶴舞白沙一樣生動輕靈,飄逸灑脫。
相比之下,雲開的龍體十二形則是變化多端。他目前最熟悉的,不過是燕鷂和猿形之類的敏捷套路,加上雲家的家傳防身術而已,對上白鶴舞姿為表、少林鐵拳為本的永春白鶴拳,隻能儘量使用纏鬥戰術,而不是跟陳紫藿硬碰硬。
此時校園裡的天色已經大亮,三三兩兩出來晨練的師生,還有在寅初亭附近晨讀的同學,紛紛圍了過來。陳紫藿是校園裡的名人,認識她的學生都選擇了遠遠地觀望,圍成一個大圈子而未敢走得太近。
在普通人眼裡,陳紫藿和雲開兩人,都算得上真正的武林高手。而兩人都是一身白衣,走的也同樣是敏捷矯健路線,在綠樹成蔭的香樟林裡,你來我往上下翻飛,一觸即分後再度縱身撲上,比武俠片攝製現場還要精彩三分,引來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和喝彩。
陳紫藿雙掌變拳,輪拳彈向雲開麵門,以一式“白鶴輪翼”將他逼開,嘴裡調侃道:“難怪敢接招了,長進不小嘛!”
“那你再接一掌試試!”雲開退後幾步,腳尖在香樟樹乾上連點數次,身體陡然拔高丈餘,雙手並掌如刀,以飛燕穿柳式撲向陳紫藿。
“來的好!”陳紫藿嘴裡一聲嬌喝,雙腿在草地上連踢,一式鶴舞九天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