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江湖人而言,雲山與宮千闕之間的戰鬥,不過是正席之前的開胃菜,還吸引不了所有人的注意,乾脆在樹林裡自行比劃,一不小心惹上了旁人,單挑就變成了群p,一時間雪花亂飛,樹上的積雪撲簌撲簌往下落……
範四娘和雲開一行人,從五湖山莊趕到南山頂上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亂糟糟的景象。
渝都警方在半山腰封路,隻能擋住普通的市民。對這些江湖人士來說,穿山越嶺如履平地,完全沒必要走步行道,警方的路障便形同虛設。
當然,這本來就是宮萬軍的授意。
堵不如疏,疏不如引。這些人來渝都的目的就是上山觀戰,隻要不隨意惹事,不傷及平民,警方就謝天謝地燒高香了。
於是,這片懸崖旁的小樹林,變成了江湖人的快活林。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少人還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免不了動手切磋幾招,還有些彼此看不順眼的對手,互相嘲諷幾句後,便臉紅脖子粗地動起手來。
走在前麵的範四娘,不管是誰撞過來,飛起一腳就踢得老遠。一個夾克男被她一腳揣在屁股上,哇哇大叫著撞上一顆白楊樹,順著樹乾滑下來後,回頭一看是範四娘,立即滿臉堆笑說:“哎呀,我說是誰的腳這麼香……原來是範爺來了!”
“滾一邊去!”範四娘沒好氣地喝罵道:“小心我揍到你媽都不認識!”
夾克男訕訕笑道:“我媽就在那邊呢,剛還念叨您來著……”
一身黑色緊身裝,外麵披了件風衣的陳紫藿,突然從天而降,一腳將夾克男再次踹飛,驚喜交加地摟著範四娘說:“四娘,我師傅在那邊。我準備了帳篷,現在帶您過去!”
範四娘笑容滿麵地點了點頭。
“大山正在跟人乾架呢,咱們上前助威去!”雲開一看是藿辣子,頓覺北風呼嘯寒氣逼人,拽著姬牧野燕小乙等人,就往小樹林邊上溜。
陳紫藿在身後冷不丁地說:“哼!姓雲的你彆忘了,咱們三個月之後!”
雲開最見不得藿辣子傲嬌,冷笑說:“哥上次能打敗你,三個月之後一樣能。”
“你卑鄙無恥!”陳紫藿又要發飆了。
“這妞好辣,比蝴蝶菇涼還‘凶’!”表鏈在耳邊低聲嘀咕道。
雲開哈哈大笑,人已經走出老遠。
兩撥人分道揚鑣,隻剩下趴在雪地上的夾克男,揉著屁股唉聲歎氣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
蘇杭詭異地瞥了雲開一眼,滿臉狐疑地問:“就你這兩下子,也打得過陳紫藿?”
“小瞧人了吧?哥分分鐘拾掇她……”
“吹,你接著吹!”蘇杭翻著好看的白眼說:“除了下毒使黑之外,我想不到你打贏她的任何辦法……”
小氣妞果然是雲開的知己,一語中的。
懸崖之巔的空地上,雲山與宮千闕的戰鬥已進行到**。
久戰不下之後,宮千闕的體力開始下降,情緒變得有些焦躁。他實在想不明白,雲山的動作比他猛烈,體力消耗應該更大,為啥跟沒事人一樣,如同服用過興奮劑似的?
按這個趨勢下去,局麵會越來越傾向於雲山。宮千闕不想打持久戰,一個回合交手過後,他把長劍望天一舉,雙腳運足真氣,在雪地上猛地一頓——
轟!
腳下的雪地猛然炸開,被氣流遠遠地卷起,拋散。宮千闕原本站立之處,露出了堅實的岩石地麵,直徑超過一米開外!
與此同時,宮千闕的身體,如同火箭離地般射向高空,竟憑空衝起三四層樓高。
這還沒完,他雙腿淩空踩踏,如同踩著一道無形的台階,身體冉冉上升,竟然再次拔高兩丈!
樹林裡的觀眾,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猴子一般竄上樹梢,無數雙詫異的眼神,從四麵八方落入場中。範四娘見多識廣,嘴裡“咦”了一聲說:“李棠溪教的不錯啊!連武當的‘登天梯’都學會了?”
陳紫藿一言不發,眼裡燃燒著熊熊的戰意。她師傅曾元卿瞥了她一眼,接口道:“我所料沒錯的話,接下來應該是‘流星劍’,李棠溪自創的絕殺劍招之一。敗在這招下的江湖高手不下十人,不知道龍神的弟子接不接得下……”
那個叫唐北鬥的白胡子老頭,早就選定了旁觀立場。作為出名的老輩拳師,他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的身體才是最好的武器,最反感拿兵器對敵的江湖人,見狀立即大聲提醒道:“姓雲的小子,還不放大招?!”
他話音未落,就看見宮千闕身體淩空一翻,姿態轉為頭下腳上,雙手握劍,雙腿如風車旋轉,帶動身體和長劍同時轉動,卷起周邊的飛雪,在高空中形成一道錐形風暴,連小樹林裡的眾人,都能聽見呼嘯的寒風!
“流星劍!”
宮千闕嘴裡一聲長嘯,錐形風暴裹挾著風雪,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如同天外流星墜地,從數丈之上的高空,高速旋轉著射向了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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