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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中場到來的哨聲吹響時,看看4-0的比分,高順耀走到場邊坐下後,擦了一把汗,然後就坐在凳子上什麼都不說了。
耳邊不斷傳來了聲音,隊友們都陸續回來了。就在球場邊他們聊成了一片,各種議論聲都從耳邊傳來。
“這球踢得沒救了,對方強太多了。”
“咱一開場就被人打懵圈了,你們站位都不對。”
“棒子身體太強,能跑能跳的,簡直一幫牲口。”
“咱能撈回來一個不?彆讓人給剃光頭了啊!”
隊友們還在吵著剛才場上的比賽,有人在感歎,有人在抱怨,而作為隊長的劉頌則在鼓舞士氣。球員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誰也不能說服誰。這群在日留學生們來自全國哪裡的都有,一時之間也是南腔北調,漫天起飛。剛才在球場上麵,他們比賽的時候踢不出來什麼像樣的球,可是回到了場下,仿佛他們一個個全都看出來了對手的虛實深淺,都能夠指點江山了。
高順耀自己坐在角落裡麵,一句話都不說。他看得出來他們為什麼這麼歡實:球場的旁邊,坐著來看球的留學生們,這裡麵有很大一批都是女孩子。
理論上說她們都是球隊的啦啦隊。隻是既然是業餘球隊,自然啦啦隊也是業餘的,短裙舞什麼的是肯定沒有的了,她們也就是在場邊送送水,喊兩嗓子加油。
不過就算這樣,也足以讓男孩子們激動萬分了。有女人在場的時候,哪個男孩都是想著表現一下自己的。在球場上他們半場輸了四個,一點麵子沒有,那麼回到了場邊,怎麼也得顯示一下嘴皮子,顯得自己與眾不同一些,才好讓女孩子看重。
現在他們身邊就圍著這些唧唧喳喳的女孩們,他們也是為了這些女孩們,各儘其能的在展現著自己的智慧。
隻是這種事,高順耀卻懶得做。剛才在場上,他跑的最勤快,可是在說起來這些時裡他卻不想開口。他不喜歡在彆人麵前爭功顯能,更不喜歡在彆人擺聰明。踢球的時候該跑的他不偷懶,看得懂的自然知道他的水平,至於看不懂他的作用的,他也懶得去討好。
對於這幫隊友,他隻有冷笑的份:有這個力氣球場上怎麼不用?這一場比賽已經輸了,說再多的話也是白費。
高順耀認為自己對於足球隻能算是一知半解——上小學的時候他踢過一段球,等到了初中升高中時為了給他報個體育生以便上重點高中,他學過那麼幾個月的足球。可就算是他對足球了解的這麼少,他也知道足球運動最重要的第一個要素就得是團結,而不能是這麼沒完沒了,為了討好女人就吵架。
這樣吵下去,能夠有個好才怪。
高順耀發現,自己又有點犯了老毛病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辦什麼事情都隻是新奇一陣子,新鮮勁一過去就覺得特彆沒意思。現在,似乎他又覺得足球沒意思了。
不過這也難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事有意思。
按理說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年輕人就有麼消極樣的想法著實有些不應該,可是高順耀卻不認為這有什麼奇怪的。他的生活和彆人不一樣,彆人的18歲是朝氣蓬勃,可是高順耀卻不是。
高順耀來日本留學是因為學習不好,他高中成績爛的一塌糊塗,父母眼看他考不上大學,送他到日本留學鍍金,準備讓他鍍金後給他安排點事情做。他和彆人不一樣,彆人的生活是充滿了未來的,他卻總覺得自己的一輩子完全都被父母安排好了,一點意外的驚喜都沒有。
到了日本之後,學語言也好,打工也好,旅遊也好,他全都是有幾天興奮勁,可是興奮勁過去,就又都覺得沒意思了。這一次自己心血來潮玩足球,看樣子也是一樣的了。本來以為一起踢球總能夠找到幾個不錯的朋友,可現在看這也都是些沒勁的家夥。
他也知道這不應該,可是又真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
坐在場邊,周圍的女孩們還在不斷的一驚一乍的說著話,高順耀乾脆閉著眼理都不理身邊的人了,一直到身邊有人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才睜開眼,扭過了頭。
在他的身邊,李澤正投來詢問的關切目光。
“老高,你沒事吧?”
李澤是高順耀在語言學校認識的朋友,也是他的室友,和他一起住著學校提供的兩人間的宿舍。高順耀脾氣不算好,在日本也沒有太多的朋友,不過李澤絕對是個聊得來的好朋友。
他也是被劉頌拉來的人手之一,隻是他是替補,上半場沒有上場。
“我沒事,穎子呢,她怎麼沒跟你在一起?”高順耀不願意和朋友提起心事,看到李澤也就扯開了話題。
“她不是打工呢麼?說是過來,應該快到了吧。”李澤回答了一句,“怎麼了,輸球了心裡不痛快?”
高順耀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李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