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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日,會議的第二天。
昨日的會議定下了遊擊共和國未來十二月的核心戰略,又通過了關於增修交通線的決意。
修路這件事,鐵路部門的反應非常迅速,那些專業的築路人員已經扛著大量工具,開始進入曠野規劃路線了。
大清早會議繼續,又經過一個上午的討論,將新增定居點的問題也解決完畢。
關於新增七個集體農莊,此事在之前的臨時會議已經初步解決,以至於這些新晉農莊的蘇維埃代表都來這裡開會的了。
七個新農莊的選址已經確定,部分農莊正進行著大規模的基礎建設,各位村長一番有些枯燥的工作彙報後,終於到了最後的關鍵問題——農莊命名。
經過一番討論,一上午依舊沒有什麼具體的結果。索爾諾沃和索利瓦尼奇的名字已經確定,另五個村子的命名,乾脆依舊以當前的名稱暫定,即從南一向南五編號罷了。
整個上午的會議非常和諧,甚至讓令一些昨夜沒休息好的人昏昏欲睡。
所謂會議,最可怕的就是冗長的報告,如果有爭鋒相對的辯論,再瞌睡的人也會瞪大雙眼。
疾風暴雨前世界總是平靜的,當薩林奇金在上午休會前宣布,下午討論軍隊建設問題,就是像天氣預報似的,宣布了午餐自後會有一場大雨。
對於遊擊共和國最重要的就是軍隊建設,這才是保衛這片最後樂土的根本問題。
軍隊建設,楊明誌有自己的見解,也對一些部隊有些不滿。同樣,像是薩林奇金也有自己的見解。甚至所有與會的軍官們,都有想要借由這次會議,把自己遇到的麻煩說出來。
下午會議一開場,微妙的氣氛貫徹全場。
在眾目睽睽之下,集團軍副司令耶夫洛夫,拎著一張演講稿走上講台。
這令薩林奇金有些吃驚,他問坐在身邊的楊明誌:“怎麼……怎麼是他。”
“副司令對軍隊建設非常上心,再說他對這次會議,在這方麵非常重視。”
“好吧,我就看看他的獨到見解。”
耶夫洛夫,他從基層士兵做起,一路升職到集團軍副司令的職位。無論他是否有統帥集團軍的能力,他至少對基層非常了解。
沒有什麼繁文縟節,他上台演講,立刻就指出的女兵問題。
“我們要恢複軍事實力,我們的實力不是單純靠武裝人員數量衡量。最近我們突擊征召了六千人,其中有五千人是女兵!但是,我們第63集團軍一直以高速徒步激動和善於打奇襲戰著稱,我們的戰術模式就決定了,我們需要善於奔跑的新兵,而非發杆槍就收留。
既然有的新兵聽到槍聲就嚎啕大哭,甚至尿褲子。還有的新兵完全是抵觸情緒,即使是關禁閉也不能阻止其做逃兵。
這些新兵加入部隊後,一段時間以來他們的新兵訓練我都親自觀摩。
新增的六千新兵,我認為,至少有一半人要退役。如果我們不想成為缺乏戰鬥力的烏合之眾,就必須把不合格者剔除!”
在耶夫洛夫發言時,楊明誌有意注視著身邊薩林奇金的表情,隻見這個中年人的右手,居然緩緩攥成拳頭。
不好!他生氣了!
還沒等楊明誌反應過來,薩林奇金猛然站起身,厲聲說道:“那些年輕的女人,她們都是蘇聯公民!現在國家有難,她們豈能苟活?我一直在遵循著國家法律,領袖命令我們,必須動員淪陷區一些反***部隊,必須在淪陷區擴充遊擊隊。現在紅軍中已經有八十萬到一百萬女兵,她們開飛機開坦克,還有直接在戰壕中阻擊敵人。難道僅僅是因為是在淪陷區,那些女人就拒接當兵?難道僅僅是因為害怕槍聲就願意做逃兵?對著這種逃兵,乾脆直接送去礦場。
彆列科夫同誌,請問,您的意見是什麼?”
“啊?!我?”楊明誌猛地站起身,趕緊安慰說:“請您冷靜一下,耶夫洛夫同誌是為軍隊發展憂慮,絕非是針對您。”
“您的意見是什麼?”薩林奇金繼續不依不饒。
“這……”看起來,自己必須擺明立場了。
楊明誌沉下臉,走上講台咱在耶夫洛夫麵前,直言不諱大聲說:“我支持副司令的論點!”
話音剛落,台下一片聒噪。那些得到了新兵的基層軍官們,他們和兩位司令產生了強大的共鳴。
楊明誌繼續說:“紅軍在征兵的時候,也是優選征召十八歲到二十八歲的年輕男人,現在我們的確是人力資源匱乏,才不停降低征召標準。但是針對女兵的征召還是非常寬鬆,我並非出於歧視,大部分女人對戰爭有著本能的抵觸,當戰爭爆發,她們首先想著的是帶著孩子離開戰區。
我們征召的女兵,有不少人已經有了孩子。固然如果女兵犧牲我們可以負責照顧孩子,可是驅趕她們去戰場,不也是一種人性的悲哀?”
此時的薩林奇金非常生氣,他猛然想起昨日和楊明誌的對話,尤其是自己“保持冷靜”的許諾,他真的冷靜下來。
“是……我知道這很殘酷,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每一個蘇聯公民有保家衛國的義務,那些女人,即便是有了孩子的女人。敵人不會因為她們是孩子的母親就停止迫害。她們必須無條件的拿起武器,每個新兵必須克服自己的膽怯。我們可以通過懲罰一些逃兵,來震懾膽怯者。非常時期,我們必須用鐵血手段穩定軍隊。”
楊明誌搖搖頭:“即便是非常時期,軍隊依舊是軍隊。我們不該讓不合格編入軍隊。例如,懦弱者、罪犯和品行不端者著加入。”
“我反對!”薩林奇金繼續強調:“非常時期,我們必須接納所有願意打擊侵略者的人成為士兵。”
“可是,我們也必須保持軍隊的紀律。這個紀律,不僅僅是杜絕懦夫和逃兵,還要杜絕軍紀渙散。不合格者做了軍人,隻會給軍隊帶來汙名。難道您指望一群被赦免的囚犯能有極高的覺悟?”
“隻要能打擊侵略者,囚犯參戰就是贖罪。就算是偽軍,隻要願意起義站在人民這一邊,以往的罪責既往不咎,何況是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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