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聽到這裡,根本未見如何動作,整個人連同坐著的板凳一起便倏忽到了胡成望的身前,他幾乎是貼著胡成望的臉道:“就憑這句話,我就可以殺了你!”
“尊上放心,小人絕對不敢出去亂說!”胡成望的額上已沁出豆大的汗珠,“小人今日有幸拜識樓主,實是三生有幸!小人--”
黑衣人的手已經掐住了胡成望的脖子,他的動作不算太快,但胡成望居然無法閃避,更是無法抵擋!
“小人,有,筆,生意,要,要跟,樓,主,談!”胡成望每說一個字都十分困難,但這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再難他也要把它說出來,他的眼珠子已因驚恐而幾近凸出眼眶,他的一顆心也因害怕而加速跳動到極限!
黑衣人鬆開了胡成望脖子上的手,胡成望因此得以大口地喘著粗氣,他不停地咳嗽著,一雙驚恐的雙眼小心翼翼地瞄著黑衣人那沒有表情的臉,而心中卻在思考對策。
“你要和我談生意?”黑衣人冷冷地道。
“是的,小人鬥膽跟尊上談筆生意!”
“說來聽聽!”
“隻要尊上幫我逼迫駱秋水,讓他下令取消杭州商鋪對綢緞的經營權,那麼,我就可以獨霸杭州的綢緞生意,屆時,經營綢緞所獲得的利潤,我願和樓主五五分成!”胡成望說到這裡,伸出右手比了個五的樣子。
黑衣人聽完,未作任何回應,一雙眸子卻直直地盯著胡成望。
“如果樓主不願意,四六分成也是可以的,你六我四!”胡成望擔心黑衣人不感興趣,當即作出了讓步。
“如果我想三七分成呢?”黑衣人陰笑道。
“三七就三七,你七我三,隻要樓主願意,小的無有不從!”胡成望急忙點頭應允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現在就把這裡收拾一下,回頭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就行了!”黑衣人說到這裡緩緩地站了起來。
“樓主放心,這裡的後事就交給小人了!”
黑衣人輕輕地在胡成望的雙肩上一拍:“我們是合作關係,不用一口一個小人,太謙虛了不好。”
“小人,不,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下次在下一定注意!”胡成望急忙點頭如搗蒜!
黑衣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胡成望,忽然厲聲對著窗外喊道:“什麼人在外麵鬼鬼祟祟?還不滾出來?”
胡成望急忙把腦袋轉向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外麵會進來何許人也。
沒過多久,張天來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他彎著腰,每走一步都似很痛苦的樣子。
“張老弟,你怎麼來了?”胡成望十分吃驚地道。
“我聽說我那個敗家子兒帶著人來找那兩個姑娘出氣來了,心裡放心不下,就趕了過來,我那敗家子兒呢?他沒給你惹麻煩吧?”
張天來說著不由得打量起屋子來,當他看到張承祖的屍體後,不由得又怒又氣,眼淚“唰”一下子滾了出來:“承祖,我的兒啊!”
張天來佝僂著身子一路蹣跚著走到張承祖的屍體前,他彎下腰,伸出右手給張承祖因驚恐致死未曾閉合的雙眼合了起來,隨即大聲怒道:“是誰殺了他?是誰?”
“是我殺了他!”黑衣人冷冷地道。
張天來冷冷地逼視著黑衣人,心中的怒火已使他迷失了心誌,他高聲咆哮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殺害我的獨子!我跟你拚了!”
張天來話音一落身子便朝著黑衣人撲了過去,卻被胡成望一把給擋住了:“張老弟,不要衝動!”
“胡大哥,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你要還認為這個兄弟,就和我一道殺了他,為我兒子報仇!”張天來此時雙眼通紅,一腔怒火已使他亂了方寸。
“張老弟,真正殺害你兒子的凶手是駱秋水!你千萬不可亂了方寸啊!”胡成望緊緊抓住張天來的手腕命門,然後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你我兩人再加十個也不是他的對手,你一定要忍住!”
張天來緊緊咬住牙關,冷冷地道:“那你說怎麼辦?我就聽你的安排了!”
胡成望轉身笑道:“這邊的事就由我來處理,尊上忙的話,可以先行一步!”
“看來我在這裡呆著也是多餘,那就先告辭了!”黑衣人話音一落,身子一閃,人便如鬼魅一般從這間屋子消失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你為何要攔住我?”張天來怒道。
“他就是得月樓樓主!”胡成望十分無奈地鬆開胡成望,“我也是不想讓你白白送了性命!”
“可他畢竟殺了我的兒子!”
“真正害你全家的人是駱秋水,你要想報仇就衝著駱秋水去報,但是千萬不要去惹得月樓!莫說是你,就是整個武林,又有幾個人能惹得過得月樓?”胡成望說著一臉頹廢地癱坐在桌前的板凳上!
“可那駱秋水就好惹嗎?天哪,我怎麼偏偏攤上這些麻煩!老天,我張家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你要如此的懲治我們?”
“我們惹不過駱秋水,但是得月樓可以!”胡成望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張老弟,你放心,駱秋水對你全家造成的傷害,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若能報得此仇,我就算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張天來十分肯定地道。
“好!等我獨霸杭州的綢緞生意,我一定讓駱秋水死無葬身之地!”
“那就多謝胡大哥了!”張天來說著便給胡成望跪了下去。
“張老弟快快請起!”胡成望說著急忙扶起張天來,“眼下,最要緊的是節哀順便,然後,儘快辦理承祖的喪事!”
“你放心,承祖是我的獨子,這一次,我一定要風風光光地給他辦完後事!”
“張老弟,你錯了!這一次你說什麼也得低調點兒!”
“你說什麼?我生了三個兒子,卻隻有這一個活了下來,你竟然讓我草草辦理他的後事?”張天來張大了嘴巴,一臉疑惑地看著胡成望。
“張老弟,如果不能忍,還談什麼報仇呢?”胡成望說著輕輕地拍了拍張天來的肩膀。
張天來想了半天,方才重重地歎了口氣:“那就全聽胡大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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