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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月心如死灰,在她看來,胸口的傷並不是致命的,心裡的傷才是致命的!
他居然為了一個陌生人對自己痛下殺手!
他居然說她歹毒!
曾幾何時,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居然拉開這麼遠了?
柳如月胸口的鮮血在流,臉上的淚也在流,而她的心裡卻在淌著血和淚!
“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柳如月忽然發現身下還有個黑衣人,她看著他那因為緊張而發狂的臉,她想說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說起,隻能任由他用穩定有力的肩膀把她扛著像在逃命一般怒奔!
這兒的街道依舊很熟悉,至少柳如月來的時候她曾走過,然而此刻,在這陰冷的街道上,柳如月能感受到的隻有淒涼!
“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黑衣人雖然在給柳如月打氣,但卻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你是誰?”柳如月幾乎是用儘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這三個字,話剛說完,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鮮紅的血瞬間便染紅了黑衣人的前胸!
“我是蕭看雪!你要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家了!”蕭看雪說到這裡,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他第一次因為害怕死亡而顫抖,但卻是為了彆人!
柳如月慘然一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她就失去了一切知覺!
陳秀雖然一早就躺下了,可是直到此時,她還沒有睡著,因為她已經習慣了等蕭看雪回家!
她一直以為他們有一個家,哪怕隻有她一個人這麼認為!
她的這個習慣不知何時就已經養成了,但是直到此刻為止,陳秀也說不出這習慣能給她帶來些什麼!
她隻知道隻要蕭看雪回家,她就能睡個好覺,隻要蕭看雪不在身邊,她的心就一直不屬於自己!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十分的急促!
“他回來了嗎?”陳秀心裡這樣想著,急忙點著了桌上的油燈。
蕭看雪一腳就踹翻了房門,急匆匆地衝了進來,他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對陳秀道:“快去燒點熱水!”
陳秀一下子竟然呆住了,她傻傻地看著蕭看雪把背上的白衣女子放在她剛睡過的床上,她也看清了白衣女子胸前的鮮血,她忽然覺得雙腿就像生了根一樣,連動都不能動了!
“還愣著乾什麼?快去燒熱水!”蕭看雪怒道。
陳秀聽到這裡猛然一震,當即跑出了屋子!
蕭看雪十分緊張地看著昏迷中的柳如月,呼吸也因憂慮而變得急促:“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他緊緊地抓住柳如月的手,希望能帶給她力量和信心,但是,柳如月的脈博卻越來越弱,她的生命就像是將儘的油燈,正在慢慢地暗淡下去!
蕭看雪當下就亂了分寸,他一把扶起柳如月,將她盤膝扶正,然後自己在柳如月的身後坐正,暗運真氣於雙臂,一雙肉掌當即貼在了柳如月的後背。
陳秀慌慌張張地把熱水端了進來,這時,但聞蕭看雪一聲怒吼“啊”,一道血線竟從柳如月的前胸衝了出來,“噌”地一聲釘在了對麵的床架上,蕭看雪緩緩地收功,輕輕地擦掉額上的汗水:“熱水來了嗎?”
“來了。”陳秀十分緊張地看著蕭看雪。
他忽然變得說不出的疲倦,從懷裡取出一個紫色的小瓷瓶交給陳秀,道:“等下你解開她的衣服,幫她把胸前的傷口清洗一下,然後把這裡麵的藥給她敷上去,再用布包紮一下!”
“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啊!”陳秀一臉茫然地道。
蕭看雪冷冷地看了一眼陳秀,忽然十分溫柔地道:“沒關係,我相信你!”
“真的?”陳秀稀裡糊塗地接過蕭看雪手裡的藥瓶,一臉茫然地看著柳如月。
“你先忙,我出去給你守著!”蕭看雪緩緩地退出了屋子,關起了房間的門。
陳秀儘量小心翼翼地做著蕭看雪交待的事,但是,她實在是有些笨手笨腳,而且又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當她滿意的做完這一切,柳如月的胸前已多了一個蝴蝶結。
“好了,你可以進來了!”陳秀十分滿意地呼喚道。
蕭看雪推開房門幾步就走了過來,他立馬就注意到柳如月胸前的蝴蝶結,當即皺著眉頭道:“你綁成這樣有用嗎?”
“我隻是覺得這樣更好看一些。”陳秀低著腦袋道。
“算了,你出去吧!”
“我出去?你竟然要趕我出去?”陳秀張大了嘴巴。
“難道要我再說一遍嗎?”
“我——”陳秀氣得跺了跺腳,端起桌上的水盆便氣呼呼地退出了房間。
蕭看雪緊緊地抓住柳如月的手,十分憐惜地道:“你一定會沒事的!我的瘡傷藥是天下無雙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快點醒過來,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呢!”
這時,柳如月忽然低低地道:“駱大哥,我真的不想殺你,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
蕭看雪急忙抬頭去看,柳如月的臉上全是汗水,她說完這句,嘴角動了動,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可惡的駱秋水!如月,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蕭看雪說到這裡用儘全力抓緊了手裡的劍!
這邊的柳如月已因失血過多昏迷了,而那邊的馬如雨也好不到哪兒去!
駱秋水絕然想不到柳如月的玉蘭花會如此歹毒,更想不到馬如雨所中的傷會如此危險!
一如大夫所言,隻需再偏半分,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馬如雨!
但是,就算沒有傷到要害,花上的毒也仍會要了馬如雨的命!
大夫開了點兒藥,卻不是解毒的藥,因為柳如月的毒並不是誰都能解的!
大夫說如果兩天之內沒有解藥,馬如雨就隻能死!
駱秋水聽得清清楚楚,是兩天!
該死的兩天,殘忍的兩天!
“公子,你不要太擔心,我們一定會打聽到柳如月的下落的!”春花道。
“可是,柳如月中了公子的飛刀,此刻能不能活命還是未知數,她對公子恨還來不及,又如何肯把解藥讓出來呢?”秋月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