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連連點頭,又把傅庭涵送到門外。
聽荷甚是不解,“女郎,您從來不讓傅公子為這些事操心,怎麼這次還特意給他派這樣的差事?”
“他這一路上沉悶得很,回到洛陽後也很是不開心,總是窩在書房裡算算算,我都怕他心情抑鬱,出去走走好。”
聽荷小聲道“可讓傅公子去做催收賦稅這樣的尷尬事,是不是會很窘迫啊?”
趙含章道“隻要出門就行,而且張協和夏侯晏都是名士,彆人還有可能會被罵,他是一定不會的。而且囧一囧說不定就好了。”
趙含章還點頭肯定了一下自己的辦法,“挺好的。”
聽荷行吧,您說挺好就挺好的吧。
衛玠是第一次乾這樣的事,傅庭涵更是。
他長這麼大,彆說催賦稅了,連催人還錢的經驗都沒有過。
所以走到張協家門前,他頗為猶豫的停下了腳步,原地轉了轉。
這套房子是王惠風給張協找的,是衙門裡的房子,因為趙含章臨走前說過,隻要張協和夏侯晏下山,必禮遇之。
所以才給了他們這套房子。
裡麵的下人都還是王惠風給派遣的。
門房看到傅庭涵在門前來回轉悠了五六趟,終於忍不住了,掐著腰走到台階前道“我說那公子,你到底上不上來敲門?你要不敲門就走,彆在我門前晃悠。”
一直跟著傅庭涵來回轉悠的傅安聽了不高興,上前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家公子想敲就敲,不想敲就不敲,你管得著嗎?”
“他在我家門前晃悠我就管得著。”
傅庭涵連忙止住要吵架的倆人,“行了,行了,傅安,上去敲門。”
傅安就衝那門房哼了一聲,走上台階去敲門。
門房等他們敲完了才道“彆敲了,我家主人不在家。”
傅安……
他忍不住跳腳,“不在家你怎麼不早說,非得等我敲完了才說?”
“我怎麼知道你是要敲我家的門,還是對麵那家的門?而且你沒見我在門前站著嗎,有什麼話問我就是,敲的什麼門?”
傅安竟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不由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揉了揉額頭,轉身就走,“既然不在那我們回去吧。”
這可不是他不做,而是對方不在家,不乾他的事啊。
結果他才轉身,門從裡麵打開,一個下人走出來,衝傅庭涵躬身行禮後道“傅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傅庭涵……
傅安就瞪了那門房一眼,“你不是說你家主人不在嗎?”
門房……之前明明是主人說不論是誰來拜訪都要說他不在的。
不過門房一點兒也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地道“我家又不止一道門,就不興我家主子從彆的門回家嗎?”
傅安氣得噴氣,忍不住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門房“我管他是誰呢,我隻要知道我主子是誰就行。”
“行了,”傅庭涵止住還要爭執的傅安,憂傷的歎了一口氣,和那下人道“勞煩你帶路吧。”
下人連忙躬身請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