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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噠噠噠,空曠的街道上,響起了跑步聲。
隨著聲音由遠至近,矯健的黑影高高躍起,在皎月下劃過一道弧線。
成功越過圍牆阻隔、落在地麵上的女子,首先環顧了四周,在確認自己沒有遭遇陷阱之後,她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站起身來,擦了擦頭上那細密的汗珠。
憑著瑩瑩月光映照,可以看見女子那一頭玫瑰色短發,以及筆挺的棕色西裝。
她名為巴澤特·弗雷加·麥克雷米茲,是一名隸屬於魔術協會的祭位魔術師,出身自愛爾蘭的古老魔道家族,其家族曆史悠久,先人足以追溯到神代,擁有諸多隱秘傳承,不過由於常年隱居的緣故,在魔術使用者的世界中倒是不怎麼出名。
從小居住在港市的巴澤特,沒有享受過快樂的童年生活。不過,她也有自己所熱衷的東西,即是在書房中所看到的庫丘林傳說。對於英雄的事跡,女孩一直心有憧憬,於是在15歲之際,她打破了家族傳統,不顧雙親反對獨自前往魔術協會。
對於巴澤特的到來,魔術協會表示熱烈歡迎,可那隻是出於形勢的一種禮貌。實際上,他們就連居住的地方都沒有給她分配。對於魔術協會而言,巴澤特隻是一種掌握了稀有魔術的活體標本而已!若不是她背後的古老家族讓人有所顧忌,或許,等待著這位天真女孩的,將會是接受封印指定,淪為活體樣本的淒慘命運……
魔術師會被賦予與自已的實力相應的‘階位’,從高至低,分彆為冠位(grand)、色位(brand)、典位(pride)、祭位(fes)、開位(cause)、長子(count)、末子(frame)七個位階。雖然按照一般算法來說,巴澤特被賦予的‘祭位’是第四階位,但是,其實這個稱號是附帶特殊條件的。簡單來說,有彆於通常魔術師的能力,賦予那些必須進行評價的特殊技能或實績的名譽階級,是非常者之證。
因此,與諸多怪物處於同一階位的巴澤特,為了證明自己,為了出人頭地,接受了‘封印指定’的執行者職務,以此來累積實績和名聲。由於其魔術本身適合戰鬥,與這份工作意外相合,她漸漸被認定為曆代最強的‘封印指定’執行人之一。
六年之前,巴澤特曾接到過一個任務,需要處理一名企圖利用屍體再現靈魂的魔術師。然而那一次行動失敗了,她的同伴也因此喪生,在孤立無援之際,她遇到了作為教會的代行者,來執行同樣任務、同樣死光同伴的言峰綺禮。最終,此事件被私下聯手的兩人終結。被殺死的魔術師,屍體由魔術協會回收,而完成任務並存活的兩人,此後因任務多次碰麵,且並沒有把互相之間私下的競爭上報組織。
在本次聖杯戰爭進行之前,身為監督的言峰綺禮向上級推薦她參加,於是,受邀的巴澤特在儀式開始前八天抵達了冬木市。寄宿於無人居住的幽靈洋館(雙子館)中,準備介入這個在遠東之地出現的奇跡。不過,幾天之前,就在巴澤特滿懷期待,準備使用盧恩文字石的耳環召喚屬於自己的英靈之際,意外情況出現了……
巴澤特所持有的秘寶,不是寶具卻又勝似寶具的魔術禮裝‘逆光劍’,在一種奇特力量的引誘下,脫離了她的控製,徑直向西北方向飛去!要不是她反應速度夠快,為自己加持魔術,直接追了上去,再加上運氣夠好,最後那種奇特的力量影響消失,她還真有可能失去這件由自己製作、蘊含著家族魔道最高秘密的寶物!
即使巴澤特在多年的‘封印指定’執行生涯中,早已鍛煉出了一顆強韌的心臟,這麼刺激的意外,還是讓她心臟砰砰直跳,好不容易恢複回冷靜。最後,還是多虧了友人的指點,她才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找到了自己魔術禮裝失控的原因。
冬木市之中,除卻在魔術世界有一定聲名的‘禦三家’之外,還有彆的魔術師存在。說起來,他還能和巴澤特扯上一點關係。過去受魔術協會‘封印指定’、研究涉及禁忌領域的異端魔術師衛宮矩賢,就是這位魔術師的父親。而他本人也非籍籍無名之輩,那‘魔術師殺手’名頭,十年之前,在黑暗世界當中也算響亮。
父親曾經進行過異常的研究,兒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巴澤特雖然也見識過不少世界的黑暗麵,但是,當她從言峰綺禮那裡聽說,衛宮切嗣曾經以慈善為掩飾,收養了一個男童,作為自己的試驗品之時,還是打心底裡感到一種憤怒……
於是,覺得自己的魔術禮裝出現問題,很有可能就是對方使壞的情況下(衛宮宅的方向也在幽靈洋館西北方),巴澤特向言峰綺禮索取了衛宮宅的詳細地圖。當然,她也對友人手中,為何會有一位魔術師的宅院地圖感到疑惑,不過聯想到對方身份之後,巴澤特也就釋然了。這種邪惡的魔術師,任何人都有必要加以防備!
借著言峰綺禮友情提供的視頻監控支持,擁有詳細地圖的巴澤特,在白天做了充足的準備。確認這處院子沒有結界警戒的情況下,終於趁著夜色潛入了進來……
“我得小心一點……”
站起身來的巴澤特,謹慎的觀察著四周。
未有告知,自行侵入一名魔術師的住所或者魔術工房,已經算是宣戰了!
即使是最好脾氣的魔術師遇到這種情況,也會直接與入侵者廝殺。
這種危險到足以賠上性命的事情,由不得她不謹慎。
當即,她從懷中取出一枚金質的懷表。打開翻蓋之後,表麵所顯示的,並不是常規的時針、分針和秒針,而是一個個微弱的紅點,不斷閃爍著!每一個紅點,都代表著結界的節點,一旦觸及就會向設置者發出信號,從而達到預警的效果。
憑借著驚人的身體柔韌性,巴澤特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各個節點,向室內摸去。
如果言峰綺禮提供的情報不差,那麼,衛宮切嗣的武器就放置在側屋之中。在告彆了黑暗世界之後,這位‘魔術師殺手’似乎也失去了應有的謹慎,就連自己最得意的武器,都不再隨身攜帶了,而是放置在其他房間,偶爾取出來養護一番。
作為擁有悠久傳承的魔道家族繼承人,又有在魔術協會進修很久的巴澤特,自然不會像一般的野雞魔術師一樣,連對手都沒有調查清楚,就傻愣愣的衝上去找死。
勝負是在開始之前決定的!
巴澤特每每回想起在某本東方魔道書籍上看到的話語,就覺得十分有道理。
言峰綺禮似乎與衛宮切嗣交過手,他為巴澤特提供了很多寶貴的經驗。
這種擅長對付魔術師的另類魔術師,恰恰與她是統一類型的,小心總不會錯。
“首先,要找到衛宮切嗣的手槍型魔術禮裝……”
在施展靜音魔術之後,巴澤特輕輕推開了紙門。她一邊回憶腦中的情報,一邊小心走進屋內:“綺禮所說沒差的話,對方之所以被人稱之為‘魔術師殺手’,和他所用的武器有很大關係。衛宮切嗣這個家夥,似乎有在使用一種特殊的破魔子彈,再怎麼強大的魔術師,一旦被其射中,魔術回路都會瞬間遭受破壞,失去行動和戰鬥能力,任由他宰割。我想要安全調查的話,就必須先奪走他的武器。”
在來日本之前,巴澤特也曾查閱過上一代聖杯戰爭的相關資料。
魔術名門‘阿奇博爾德’家族的繼承人,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在死亡之後,屍體被送回了時鐘塔。雖然並不精於戰鬥,但是,他的強大毋庸置疑!就是這樣一位厲害的魔術師,在被衛宮切嗣的子彈擊中之後,也再起不能。在檢查屍體的時候,魔術協會發現,他一身的魔術回路,仿佛都經曆了粉碎與結合的重組,變成了似是而非的東西,根本無法再行利用,是一種無可置疑的‘變質’!
或許,在魔術方麵,野路子出身的衛宮切嗣並不算強大。
但是,他在殺人、尤其是殺魔術師一道的造詣,完全不輸於作為祭位魔術師、‘封印指定’首席執行人的巴澤特!
在往日的任務中,她見過太多因為自負而死亡的隊友了,為了警醒自己,巴澤特總能輕易回憶起那些人的慘狀……
呼哈……
靠著靜音魔術掩護,巴澤特的呼吸聲,並沒有傳遞出去。
得益於精確地圖的指引,她終於來到了側屋之中!看著眼前那支擺放在支架上的狩獵式短槍,巴澤特稍稍鬆了一口氣。在她想來,隻要自己將衛宮切嗣最大的底牌把握在了手中,那麼,她就能夠憑著自己的戰鬥力,將這一次潛入由暗轉明。
巴澤特也記不清,多少受到‘封印指定’的魔術師,被她的鐵拳製裁了!
用帶有封印附魔的皮手套抓住短槍之後,她的心中,出現一絲喜意。
不過,就在下一刻,突如其來的陰影,卻讓其心中的喜意,瞬間向深淵滑落!
砰!
巴澤特一腳踏出,在地板上留下一個醒目的凹痕,朝著一側閃去。
她在半空之中就已經完成了轉身的動作,看向自己背後。
不知何時,巴澤特原先所站立的位置後麵,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身影!
“……你在做什麼?”
這是一位留著一頭黑色亂發,麵容略帶憔悴,戴有黑框眼鏡的中年人。
他語氣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雙手環抱在寬鬆的格子睡衣中,整個人就這樣鬆鬆垮垮的站在那裡,毫無精神可言,就好像是半夜裡被人打擾,從甜美的夢境中醒來的廢柴大叔一般無力。
在看到對方的瞬間,巴澤特就心中一緊。
她很清楚,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目標。昔日的‘魔術師殺手’,如今的衛宮家主、用小孩做實驗品的邪惡魔法師衛宮切嗣!
她雙腳落地,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那個男人。
隻是,在重新回複平衡之後,她原本有些緊張的眼神,又變得勝券在握……
蓋因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已然握住了那把‘競爭者’手槍外形的魔術禮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