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弄的?”
穗穗極為肯定的問出了早已猜到答案的疑問,同時也丟下行李跑到了那顆橡樹下麵,邁過不到一米高的柵欄,彎腰抱起了一隻臟兮兮的小狐狸。
“這上麵怎麼還有名字?”穗穗抱著一隻滿身是土的小狐狸好奇的問道。
聞言,衛燃也跟了過去,隨手拎起一隻看了看,隻見這小狐狸的脖子上果然掛著個麻將大小的木頭牌子,其上還寫著“瑪雅”的字樣。
見狀,衛燃索性掏出衛星電話打給了瑪雅,一番詢問這才知道,這些小狐狸還真就是他們的,這裡麵不但有瑪雅和季馬,就連安娜老師、達麗婭老師甚至尼古拉先生都有份!
這特麼是跑埃及團購寵物去了?
衛燃掛斷電話的同時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招呼著穗穗從這堆小狐狸中間找出了掛著自己名字的那兩隻,隨後又將之前在沙漠裡的經曆簡單的講了一遍。
“所以這兩隻是我的了?”
穗穗話音未落,抱著那兩隻小狐狸就要往房間裡走,隨後便被她的親媽攔在了門口。
“要麼你和狐狸去樹下麵搭夥等著啃骨頭,要麼你把那倆臟兮兮的小玩意兒送回去再進來吃飯。”周淑瑾堵著門下了通緝令。
穗穗見衛燃也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也隻能撅著嘴,老老實實的將小狐狸又送了回去很是一番擺弄,這才進門洗手幫著往長條桌上端菜。
“維克多,快過來一下。”阿列克塞教授站在藏酒的儲物間門口招了招手。
“怎麼了?”衛燃好奇的湊上來問道。
“前段時間把你那裝甲車送過來的人還順路送來了一個箱子,讓我親手交給你。”阿曆克塞說話的同時,還指了指牆角的位置,隨後又從貨架上拿起了一瓶杜鬆子酒。
“前段時間?”
衛燃愣了愣,好奇的問道,“教授,你們一直在這還沒回去過呢?”
“你小姨種菜上癮了”
阿列克塞教授無奈的解釋道,“我自從半個月前從芬蘭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幫著她種菜,中途她回家處理了一下旅行社的工作,在得知你們馬上就要過來之後立刻又趕回來了。”
說到這裡,阿曆克塞教授頓了頓,額外又選了一瓶子繼續說道,“另外,亞曆山大先生原本打算和紅旗林場合作,把我們在芬蘭發現的那個地下庇護所的故事拍成電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一直都沒回去呢。”
“談成了?”衛燃也不急著打開那木頭箱子,索性幫忙拿著酒,一邊往長條桌的方向走一邊問道。
“沒談成”
阿列克塞教授無奈的攤攤手,“那個故事明明編...寫的很好的,但是達麗婭女士說,他們的製片廠暫時隻接受由你提供的電影劇本。”
“所以亞曆山大先生打算讓我幫著他改劇本?”衛燃大致猜到了答案。
阿列克塞教授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我能先看看原來的劇本嗎?”
“就在你的辦公桌上”
阿曆克塞指了指門口的桌子,一邊給那幾位國內來的舅舅往杯子裡倒酒一邊換上漢語說道,“你先去看吧,我先陪你的舅舅們喝一杯。”
“你們先喝著,麵條馬上就煮好了。”小姨說話的同時,也在穗穗幫助之下,將幾盤提前準備的涼菜端上了桌子。
見狀,衛燃索性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坐下,拿起了放在上麵的檔案袋。
隻不過,在他打開檔案袋看到了那份劇本之後,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古怪。
顯而易見,不管這份劇本是誰寫的,他顯然參考了已經上映的電影《暴風雪裡的友誼》,因為這劇本裡的情節幾乎涵蓋了戰爭裡所有美好又珍貴的東西。
有芬蘭獵人為逃跑戰俘提供的幫助,有德國軍人發現戰俘藏身點時流露的善良,也有芬蘭小孩子駕駛著狗拉雪橇,在極夜裡冒著暴風雪給戰俘送去飯菜和救命的藥品,更有所有角色對戰爭儘快結束的期待。
然而作為幾乎算是親曆者的衛燃卻知道,曾在那座用熊窩改造的地下庇護所裡躲著的戰俘們,不但從來沒有得到過芬蘭人的幫助,甚至他們為了活下去還殺死了芬蘭當地的獵人,並且搶了一個皮草獵人所有的家當不說,在戰爭結束之後,更是從屠龍者變成了惡龍。
“曆史和曆史真相永遠都是兩碼事,前者活下來的說了算,後者需要親曆者用生命去書寫。”
衛燃暗自歎了口氣,將這份與曆史真相大相徑庭的劇本重新塞進了檔案袋,在小姨的招呼之下重新洗手坐在了長條桌的末位,熱情的招待著那幾位不遠萬裡過來做客的舅舅們。
至於那些劇本,他既沒有急著同意幫忙更改,更沒有急著拒絕。畢竟這才剛回來,眼下不但不是聊這些的時候,而且他還有一堆比這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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