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咧咧嘴,“行吧,那個,謝謝。”
“謝我做什麼?”另一邊似乎重新開始吃起來的穗穗含糊不清的問道。
“我以為你怎麼也得懷疑懷疑我的動機呢”衛燃咧著嘴傻樂道。
“咱哥倆什麼關係,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穗穗愈發的得意,“總之快回來吧,明天一早我就去製片廠和卡爾普大叔談談,我有把握,製片廠肯定非常樂意提供些幫助的。”
“我會帶著咱們的私人醫生儘快趕回去的”
衛燃做出了承諾,然後這才掛斷了電話,轉而朝著瑪爾塔問道,“所以你同意了?”
“阿芙樂爾的理由足夠打動我了,我現在的方法好像走了一條彎路。”瑪爾塔說話間,已經反複拉動套筒,任由裡麵的兩顆子彈拋出來砸落在了地板上。
“既然這樣,我這就安排去喀山的事情。”
衛燃一邊往病房門口走一邊說道,“就像我剛剛說的,10個老人的名額,10個殘疾人的名額,還有20個孩子的名額,你肯定知道誰更應該離開前線,所以儘快給我一個人名單吧。”
“好”
瑪爾塔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從床頭的那一堆私人物品裡翻出了一台屏幕已經出現了不少裂紋的手機。
見狀,衛燃也不耽擱,找上了在病房門口等著的那位卡車司機,就回喀山的事情以及後續“移民”的問題進行了一番溝通並且交換了聯係方式。
前後不到15分鐘,躺在病床上的瑪爾塔被推進了一輛背著醫療方艙的卡車裡開往了機場的方向。
前後腳,衛燃也帶著狗子貝利亞鑽進了那位卡車司機駕駛的另一輛越野車,跟著一起離開了這個大院子。
根本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兩輛車便暢通無阻的開到機場,一路不停的徑直開上了停機坪,最終停在了那架屬於大耳朵查布叔叔的私人飛機旁邊。
先讓那些醫護人員把瑪爾塔抬上飛機,衛燃這才拽著貝利亞跟著走進機艙。讓他鬆了口氣的是,那位大耳朵查布叔叔並沒有在機艙裡。
“先生,您的電話。”
幾乎就在他拽著狗子,挨著瑪爾塔的病床坐下來的時候,這架小飛機裡唯一的乘務人員也捧著一部電話走了過來。
“謝謝”
衛燃客氣的道了聲謝,這才接過電話貼在耳邊,頓了頓之後說道,“您好”。
“不用擔心”
電話另一頭的大耳朵查布叔叔根本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直來直去的說道,“這架飛機會安全的把你送到家的,你在前線遇到的危險,我也會幫你報複回去的,而且不會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衛燃最終還是誠摯的道了聲謝,而後者則在爽朗豪放的笑聲中掛斷了電話。
等那位乘務人員收回了電話,這架同樣醜萌醜萌的小飛機也開始了滑跑。躺在病床上的瑪爾塔,也艱難的扭著頭看向舷窗的方向,隨後悵然的歎了口氣。
“和你的理想有些差距對吧?”坐在旁邊座位上的衛燃開口問道。
“也許吧,我不知道。”瑪爾塔怔怔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隨後問道,“這裡麵能吸煙吧?”
“我猜應該是可以的”
衛燃在兜裡摸了摸,抽出個皺皺巴巴的煙盒,抽出最後兩支,將其中一顆遞到了瑪爾塔的嘴邊。
“謝謝”瑪爾塔道了聲謝,這才叼住煙嘴,又任由衛燃幫她點燃了香煙。
“我是說,謝謝你的所有幫助。”瑪爾塔在噴出第一口煙霧之後補充道。
“沒什麼,該我謝謝你才對。”
同樣在噴雲吐霧的衛燃擺了擺手,要是沒有這姑娘的提醒,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還真不好說呢。
“我已經整理好了名單”換了個話題的瑪爾塔拿起床頭的手機問道,“要發給你嗎?”
“發過來吧”
衛燃說話間同樣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等對方將一份附帶了名字和地址的名單發過來之後,順手轉發給了那位卡車司機。
“你對這些人都很熟悉?”衛燃看了一眼名單好奇的問道。
“他們那些村子都是我們經常去的”
瑪爾塔噴雲吐霧的解釋道,“一共7個村子,每個村子的每個人我和我的同伴全都認識,他們也都認識我們。
這些老人、殘疾人和孤兒離開之後,我的那些同伴們大概也能輕鬆一些了,隻是希望他們不會怪我做了逃兵。”
“你隻是換了個地方戰鬥”
衛燃看著在指尖繚繞的煙霧,腦子裡卻忍不住想起了敘情書寓的那些女人和孩子們,那裡何嘗不是一座被堅守的陣地?
“也不知道戰爭什麼時候才能停止”瑪爾塔頗有些期待的呢喃著。
“會有那一天的”衛燃歎了口氣,卻掐滅了指間早就抽夠了的香煙。
短暫又漫長的兩個多小時的飛行之後,這架私人飛機在深沉的夜色和蒙蒙細雨中,平穩的降落在了喀山機常
等到艙門開啟,外麵早就已經有一輛由小混混駕駛的救護車在等著了,而在救護車的邊上,還站著穗穗和卡堅卡姐妹,以及幫忙舉傘的洛拉和陸欣妲這倆小跟班兒。
“轉一圈讓我看看”
穗穗等衛燃下來之後立刻說道,後者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檢查,將狗子交給陸欣妲牽著,自己蹦蹦跳跳的活動了一番。
見他活蹦亂跳的屁事兒沒有,穗穗也徹底鬆了口氣,沒好氣的埋怨道,“你膽子也是真肥,怎麼敢去頓涅茨克那種地方?”
“我哪知道我去的地方距離前線那麼近?”
衛燃咧咧嘴,見身後的瑪爾塔已經被抬下來,立刻朝著穗穗使了個眼色。
“回頭再找你算賬”
穗穗翻了個白眼兒,接過陸欣妲遞來的鮮花,帶著她的跟班兒們迎上去,親切的慰問著衛燃幫他撿來的新員工。
看著穗穗那氣質或者說氣場,衛燃也不由的搖了搖頭。
如今,這姑娘也算是拉起來自己的隊伍了,而且也越來越有女強人的模樣了。
不提那些給她打工的“海拉留學生”們,她還有卡堅卡姐妹這倆“商務助理兼保鏢”,而且還有洛拉這個端茶倒水打傘拎包,最近似乎還在客串司機的“生活助理”。
甚至馬上她都要有自己的私人醫生了,而且這私人醫生還有個作為搭檔的小護士陸欣妲。
可再看看自己,這兩年連賺錢都不如以前那麼有動力了,反倒是人渣朋友結交了不少,而且自己好像也被不少人貼上了人渣的標簽。
相比之下,反倒是季馬那個混蛋,最近都快被包裝成俄聯邦娛樂圈裡最會打仗的鐵血真男人了。
恐怕自己在外人看來,已經越來越像是阿曆克塞教授那樣“吃軟飯”的曆史學者了吧?
算了,吃軟飯就吃軟飯吧,做個小白臉兒也不錯.
衛燃暗自嘀咕著,也沒管被姑娘們簇擁著送上救護車的瑪爾塔,招呼著狗子貝利亞自顧自的鑽進了不遠處停著的裝甲皮卡裡。
不久之後,穗穗也獨自鑽進來,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係上了安全帶。
“回家吧”穗穗說完,不由的打了個哈欠,
見狀,衛燃隨手將暖風功率調大一些,駕駛著車子跟著前麵那輛地勤車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你就不問些什麼了?”
“沒什麼可問的”
穗穗說完卻再次打了個哈欠,“你不是完整的回來了嘛?隻是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回來。”
“是當初送飛機的那位把我們送回來的”
衛燃主動解釋道,“我去頓涅茨克,也是求助卡爾普老師,讓他幫忙聯係的那位,隻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幸好受傷的不是你”穗穗沉默片刻後卻看向了車窗外的夜幕,“以後小心點。”
“嗯”衛燃簡短的應了一聲,駕車開回了家裡。
跟著兩輛民用裝甲車一起回來的,還有那輛救護車。
不僅如此,這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一樓原本隋馨住的那個房間,如今不但提前擺好了病床,而且連監護儀之類的都備齊了。
“就讓瑪爾塔在家裡養傷吧,我得到消息之後,就拜托格列瓦找他朋友從醫院裡借來了這些設備。”
一路上已經調整好心情的穗穗叉著腰得意的說道,“讓欣妲負責照顧瑪爾塔,反正她是護士學校畢業的,肯定知道怎麼做,而且她們倆還都會英語,溝通也沒有障礙。
這樣她也不用去什麼護理學校上課了,先跟著我們的私人醫生學吧,這樣能省不少學費呢。”
聞言,衛燃卻是一點都不敢摻合,索性也就由著這姑娘安排,他自己則牽著意識到不妙,四腳繃直了直往下坐的狗子貝利亞,走進了它剛剛開始不久的狗生中最不想去的浴室,在鬼哭狼嚎中不情不願的跳進了專門給它準備的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