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大胡子老頭兒神色中立刻流露出了根本隱藏不住的貪婪,猶豫片刻後,他最終後退一步,轉身走向了礦洞外的麵包車。
然而就在他回頭的瞬間,衛燃的左手卻出現了一支修長的毛瑟刺刀,根本沒費什麼力氣,鋒利的刃口便輕鬆割斷了綁住身體的繩子!還不等原本禁錮身體的繩子落地,他手中的刺刀已經變成了一支黑色啞光手槍!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過後,背對著他的老頭子後腦勺立刻鑽進了一枚致命的子彈!
“噗通!”
瞬間失去生命的老頭子直接栽倒在了滿是灰塵的地麵上,而他的手槍也滑落到了滿是煤渣的礦道上。
相比在斯大林格勒第一次殺人,衛燃這次的反應卻格外平淡。冷靜的收回佩槍之後,他掃了眼對方的屍體,隨即開始發愁在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裡殺人引起的麻煩。
猶豫片刻,衛燃在對方的兜裡翻了翻,用找到的鑰匙解開手銬,隨後小心翼翼的走出礦洞,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各種落滿了積雪的開礦設備以及僅有的一條新鮮車轍印和一輛連發動機都沒熄火的麵包車。
讓衛燃鬆了口氣的是,這輛麵包車裡並沒有第三個人,裡麵除了自己的相機之外,隻有個破破爛爛的帆布包以及一支用帆布包裹著的svd狙擊步槍。
回頭看了看礦洞,衛燃最終沒有給季馬打電話,他根本就信不過對方,所以更不會把自己殺人的把柄交給對方。
但那個老頭子的屍體就在礦洞裡放著顯然不行,這裡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已經廢棄許久,但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來這裡。
思來想去,他從車裡找出個手電筒,重新鑽進礦洞,將側翻的礦車扶正,隨後抱起對方的屍體放進了礦車。
在吱呀吱呀的刺耳噪音中,衛燃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推著礦車,小心翼翼的走向了礦洞深處。看得出來,這條礦井夏天的時候恐怕經常內澇,很多地方,軌道下麵已經被水流衝刷的出現了空洞,這對於想要毀屍滅跡的衛燃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隨著地勢越來越深,礦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後甚至都不用衛燃推著,它自己便哐當哐當的衝進了寂靜的黑暗。
等衛燃沿著生鏽的軌道走了將近半小時追上礦車的時候,身後已經看不到洞口的亮光,甚至連溫度都有將近二十度的樣子。
而那輛礦車,已經和軌道儘頭長滿鏽跡的機械設備撞在了一起,至於那具屍體,則被甩飛到了不遠處的岩壁腳下。
舉著手電筒大量了一番,這條礦道從這裡延伸出去了不少的分叉,其中幾個已經坍塌,還有幾個甚至還能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
“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衛燃低聲念叨了一句,彎腰在那個老頭子殘破的屍體上檢查了一番,拿走所有的票據之類的東西之後,將其丟進了積滿水的礦坑裡。最後看了眼周圍的環境,他這才加快腳步,小跑著離開了礦洞。
重新回到地表,衛燃找出自己的手機,可惜,這個鬼地方根本就沒有信號。
無奈之下,衛燃隻能沿著地表的車轍印原路返回,直到從坑坑窪窪的積雪路開上結了一層冰的公路之後,他這才按照路牌大概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沒想到跑到上因塔郊外來了,這老頭子怕不是想搶一把就趕緊坐火車跑了怎麼著?”
衛燃嘀咕了一句,在距離上因塔城區大概十幾公裡的位置緩緩踩下刹車,隨後將車裡能找到的私人物品,連同車牌都拆下來塞進了那個老頭子留下的破舊帆布包。
“這是什麼東西?”
原本正準備拉緊背包繩的衛燃無意中掃到了一抹金黃,等他把那個格外沉重的罐頭瓶拿出來的時候,立刻瞪圓了眼睛!
這罐頭瓶並算不大,看上麵殘存的果醬商標,也僅僅隻有200克的含量而已,但拿在手裡的重量卻足有三四斤的重量!僅憑這一點,幾乎就可以確定這小瓶子裡的裝的那些金燦燦的顆粒絕對是金沙!
“看來季馬真的猜對了”
興奮過後,衛燃抬頭看了看窗外,見沒有車輛經過,立刻將其塞進自己的上衣兜裡,隨後繼續在帆布包裡翻照著可能藏匿的寶藏。
可惜,這破破爛爛的帆布包裡除了兩個裝滿子彈的svd狙擊步槍彈匣和兩個tt33手槍彈匣之外,隻剩下一個老式的按鍵手機以及幾張皺皺巴巴的盧布零錢。
扭頭看了看仍舊放在後排座椅的狙擊步槍,衛燃將那兩個步槍彈匣也揣進兜裡,隨後拎著破破爛爛的帆布包推開車門,拿上那支狙擊步槍背在肩膀上就往前走。
直到半個多小時之後,衛燃這才撥通了季馬的電話,讓對方開上被遺落在小飯店門口的麵包車過來接自己。
原本正抓緊最後一點兒時間在房間裡和女獵人交流狩獵技巧的季馬雖然不知道衛燃怎麼一上午不見就跑到了上因塔郊外,但眼看著時間也快該出發了,索性也就告彆了熱的不想穿衣服的女同行離開了下榻的酒店。
在紛飛的大雪中溜達了將近兩個小時,季馬這才駕駛著麵包車從上因塔的方向開了過來。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而且讓我取車怎麼不說車裡沒有鑰匙?”季馬說話的同時推開車門,隻不過等他看到衛燃背在肩膀上的帆布卷之後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沒受傷吧?”季馬等衛燃鑽進車廂關上車門之後關切的問道。
衛燃搖搖頭,“快回去吧”
見他不想說,季馬明智的沒有多問,操縱著麵包車粗暴的調轉方向,打著出溜滑開往了上因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