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達麗婭老師看向準備說話的衛燃,“你們已經發現了體育場的鐵皮房子,為什麼不去看看?”
衛燃猶豫片刻,將之前的考慮和盤托出。
“僅僅隻是因為感覺不對?”
達麗婭老師在衛燃和季馬的臉上來回打量,“你們有兩個人完全有機會相互掩護去看看鐵皮房子裡看看有什麼,而不是一個在學校門口的車裡打呼嚕,另一個隔著鐵絲網靠猜測決定下一步。”
“可是我們確實找到這裡了”季馬仍舊有些不服,“而且抓到了那隻傻狗。”
“獨品呢?”達麗婭老師語氣平淡的問道。
季馬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遊艇,“我們打算抓到狗之後就直接報警的。”
達麗婭老師心累的揮揮手,“自己去上麵看看”
衛燃和季馬猶豫片刻,老老實實的跑到遊艇上,拉開根本沒有上鎖的艙門,隨後便看到裡麵放著幾個四方四周的紙箱子。
季馬不信邪的撕開紙箱子,隨後發現裡麵裝的竟然僅僅隻是一箱箱的狗糧和罐頭!
等他們一臉沮喪的跑回來,達麗婭老師語氣平淡的說道,“希望這份聖誕禮物你們喜歡,現在帶著那隻傻狗回喀山吧,在你們畢業之前,你們手裡的那些照片都給我貼在宿舍樓的大門上。
另外,那隻哈士奇會和你們一起進行訓練,如果等你們畢業之後還不如那隻哈士奇優秀,我會親自把你們埋在紅旗林場周圍的森林裡。”
“達麗婭老師,我們”
似乎知道季馬要說什麼,達麗婭老師像是會變臉似的又恢複了平時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把那隻哈士奇帶回紅旗林場就可以放假了,下次上課時間1月15號,祝你們聖誕節快樂。”
“也祝您聖誕節快樂”衛燃和季馬異口同聲的說完,抱起腳邊的衣服和東西,在眾人繃不住的笑聲中落荒而逃。
還不等他們在車裡換好衣服,那位同樣在紅旗林場上課的維塔莎也追過來鑽進了他們的車裡。
“維塔莎,你準備來繼續嘲笑我們嗎?”季馬尷尬的問道。
“隻是搭你們的車回喀山”維塔莎笑嘻嘻的答道,說話的同時甚至還拍了拍衛燃最近才練出來的腹肌。
“維塔莎,這是怎麼回事?”衛燃沒在意對方的調戲,套上衣服之後轉移了話題。
“本來你們如果順著那個金發毒販查下去,確實能查到一個規模不大的販讀團夥的。”
維塔莎說話的同時從車廂地板的墊子下麵掏出個定位器,“這還是我親自放進去的定位器呢。我們這些天偷偷監視你們的同時,達麗婭老師還帶著我和奧利婭找到了那個販讀團夥藏毒品的地方,昨天早晨的時候,那個地方就被警察端掉了。”
“那騎兵戈曼”
“戈曼先生的綽號確實叫騎兵”
維塔莎說話的同時打開化妝盒,從裡麵拿出卸妝水和卸妝棉遞給倍受打擊的兄弟倆,順便推開在她懷裡拱來拱去的傻狗,“但他可不是什麼毒販,而是烏裡揚諾夫斯克有名的商人,哪怕你們隻是從網上搜一下,也能找到他的信息和這座療養院,這才是達麗婭老師真正生氣的地方。”
“認栽吧”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不管是對季馬來說還是對他來說,這個教訓已經足夠稱得上終身難忘。
維塔莎似乎格外熱衷於打擊他們兩個,招呼來那頭搖頭擺尾分外開心的傻狗說道,“就連它都是我們前天才從流浪動物救助機構臨時領養的。”
“維塔莎,彆說了。”
被臊的滿臉通紅的季馬手忙腳亂的啟動車子,“要不是實力不夠,我現在都想殺人滅口了,以後我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維塔莎憋著笑看了眼坐在旁邊的衛燃,後者無力的擺擺手,“快開車吧,我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裡。”
帶著這幾天的辛苦,和用辛苦換來的恥辱以及那頭少心沒肺的傻狗和明麵上來搭車,實則隻是過來傷口撒鹽的毛妹維塔莎,季馬在返程的路上幾乎將油門踩到了地板的下麵,以最快的速度逃離裡烏裡揚諾夫斯克。
當車子重新返回紅旗林場的時候,離得老遠,他們便看到大門兩側支起的一個個易拉寶,上麵的不帶重樣的全是一張張衛燃和季馬在烏裡揚諾夫斯克搜尋毒販時被偷拍的照片,唯一給他們留麵子的,至少這些照片裡把他們的臉全都欲蓋彌彰的打了厚重的馬賽克。
季馬狠狠的踩下刹車,任由那頭趴在副駕駛位的傻狗出溜到地板上發出驚慌失措的哀嚎,而他自己則哭喪著臉轉過頭,“維克多,我想退學,我這輩子都不想來紅旗林場了。”
“少廢話,快進去吧。”衛燃沒好氣的說道。
“唉——”
季馬重重的歎了口氣,從自己的包裡掏出個頭套戴在了腦袋上,然後這才重新踩下油門兒,將車子開到了那棟五層建築的門口。
西裝革履的卡爾普站在台階上,笑眯眯的朝沒精打采從車裡下來的二人說道,“歡迎回來,禁毒勇士們。”
“卡爾普先生,就不能給我們留點麵子嗎?”季馬無奈的問道。
“你呢?”卡爾普笑眯眯的看向衛燃。
“對不起卡爾普先生,讓您失望了。”衛燃誠懇的說道。
“你們確實有不足的地方,希望明年再見到你們的時候,不會再犯這些錯誤。”卡爾普拍了拍自來熟似的湊過來的狗頭,“好了,你們這個月的課程到此為止,提前祝你們聖誕快樂。”
“也祝您聖誕快樂”衛燃和季馬老老實實的說道。
“記得練習小提琴和你那塊華夏木頭”卡爾普說著接過衛燃和季馬手中的武器,“早點回家吧。”
“卡爾普先生,要不要去我家一起過聖誕節?”季馬交還了武器之後主動邀請道。
衛燃緊跟著說道,“或者也可以去我的工作室,尼古拉先生也在那裡。”
“謝謝你們的好意”卡爾普笑著擺擺手,“月底我和達麗婭老師,或許還有尼古拉先生要出去玩一趟,可沒時間陪你們過聖誕節。”
既然他們有了安排,衛燃和季馬自然也就不再強求,告彆了卡爾普和維塔莎,兩個難兄難弟回到頂樓的宿舍,拿上給自的東西和樂器盒子,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才驅車離開紅旗林場直奔季馬的家。
再有兩三天的時間,第一批去因塔的遊客就要到了,為了這批不到十個人的遊客,季馬和他的朋友們已經準備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
而有了之前在烏裡揚諾夫斯克的教訓,衛燃在也抽機會獨自鑽進了季馬他們村子附近的森林,借著打獵的機會,把那支在芬蘭得到的,帶有瞄準鏡的svt40半自動步槍好好熟悉了一番。
不止步槍,就連牛皮本子裡的毛瑟刺刀竟仔細打磨之後塗上了刀油,同時也把獎勵得到的那支急救箱裡額外塞了不少現代急救需要的藥品和醫療器械,而這些世麵上根本買不到的管製類藥品,全都是衛燃從紅旗林場帶出來的。
彆的不說,畢竟在二戰那個時代,就連鎮痛的嗎啡都是裝在帶有一體式針頭的鐵皮管裡的,這玩意兒在如今這個時代自然早就被更好的藥品和給藥方式取代,就更彆提二戰時蒸煮消毒反複使用的玻璃注射器了。
除了這三樣主要的物件以及那支鈦合金訂製版cz09手槍之外,之前得到的煤油汽燈連同上麵的打火機和基輔30相機,甚至上次在柏林得到的祿來雙反,他都想方設法的分彆補充了煤油和對應的膠卷。
烏裡揚諾夫斯克給的教訓已經夠大了,但這恥辱給他敲響的警鐘以及學到的教訓更加珍貴。他費儘心思得到在紅旗林場學習的機會為的是什麼?還不是能在牛皮本子把自己送回二戰的時候有更大的概率活著回來?
趕在遊客抵達喀山之前,衛燃和季馬也將身體和心理調整到了最佳狀態。甚至衛燃在等待之餘,還將那床古琴搬出來,比照著從隋馨那裡得來的幾本入門書籍和國內某個小破站上能找到的教學視頻,艱難的練習著一曲最簡單的《仙翁操》。
至於季馬,似乎在回家的瞬間便忘記的之前出的醜,每天忙的腳打後腦勺準備著歡迎遊客的各種小心思,甚至還纏著衛燃學了好幾句諸如“你好”、“謝謝”之類的漢語。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18號當天一大早,季馬換上花了大價錢訂製的西服,招呼著背著木頭琴盒的衛燃提前趕到了機場。
“季馬,我們有必要這麼早過來嗎?”
衛燃打著哈欠問道,小姨的女兒以及她那幾個同學的航班要中午的時候才降落,但現在才剛剛上午十點不說,甚至季馬這個大騷包還根據人數,特意準備了滿滿一籃子的歡迎花束,並且特意訂製了一個閃光的電子接機牌。
“當然有必要!”
季馬像個等待偶像的腦殘粉似的拿起一束花表情陶醉的聞了聞,“維克多,這可是我事業的開始,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天,說不定未來我成為一個商業大亨的時候,會寫本回憶錄呢,到時候這些花束,甚至包括這個接機牌,都是值得寫上好幾頁的素材。”
“就你?商業大亨?”
衛燃繞著季馬仔細打量了一番,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道,“像騎兵戈曼先生那樣的商業大亨?”
“維克多!”上一刻還在做美夢的季馬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花束丟進推車的籃子裡,“以後能不能彆再提那個名字!和那座城市的名字!”
衛燃心滿意足的走向不遠處的休息座椅,頭也不回的揚揚頭,“我儘量不提騎兵戈曼和烏裡揚諾夫斯克!”
“老子的好心情”季馬看了看滿滿一推車的花束和各種費儘心思準備的小禮物,興趣索然的推著走向了不遠處的衛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