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那個趴在艙門位置的坦克兵身下的坦克內部也已經可以看見隱隱約約的火苗,在高溫的炙烤下,他的哀嚎也更加的淒慘。
拖著對方的肩膀將其抬出坦克,衛燃用沙子蓋滅了對方腿上的火苗之後才注意倒,他的一條胳膊已經脫臼,另一條胳膊更是自肱二頭肌的位置錯位,顯然是發生了骨折。
根本不理會對方說的什麼,衛燃先在對方的慘叫中把脫臼的那條胳膊恢複原狀,隨後指了指旁邊的三輪摩托,而他自己則跑向了另一輛側躺的坦克,幫著那個額頭顧著大包的坦克手把另一個昏迷的士兵拽了出來。
幾乎就在他們二人把昏迷的坦克手抬上三輪摩托的瞬間,熟悉的大腦宕機感再次來襲,衛燃隻覺得眼前一黑,隨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那個額頭鼓包的坦克手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
終於能聽懂對方在說什麼的衛燃擺擺手,在對方的幫助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指著不遠處蒸騰的煙塵,用剛剛學會的意大利語催促道,“快,快上車。”
聞言,那名坦克手趕緊爬上了貨鬥,一手扶著一個傷員免的他們掉下去。與此同時,衛燃也擰動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將三輪摩托的速度提升到了最高。
在那名胳膊骨折的士兵越來越無力的哀嚎中,衛燃駕駛著這輛嚴重超載的三輪摩托繞過石頭山,暫時擋住了那些追兵的視線。隨後專挑有沙丘或矮山的遮擋的地方跑。
“腦袋有包的那個,你叫什麼名字?”衛燃扯著嗓子問道。
“帕內通,你呢?”
“維克多”
衛燃摘下身上的衝鋒槍丟給對方,“看看彈藥箱裡的子彈是不是用的上,如果用不上就丟掉,對了,把彈藥箱留下,另外把油桶也往外丟一半!”
“好!”帕內通接過衝鋒槍背在肩上,看了看彈藥箱上的標記,隨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撬開了箱子蓋之後,將裡麵的子彈傾倒了出去。
清空了貨鬥裡僅有的幾個彈藥箱,帕內通又拎起一個又一個的油桶,打開蓋子之後丟到了外麵。
隨著重量一點點減輕,三輪摩托的速度也得以顯著提升,等到太陽徹底被地平線擋住,根本沒敢開燈的衛燃又連續越過了幾個沙丘以及一座石頭山,這才踩下了刹車。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之前昏迷的那個坦克手已經醒了,但手臂骨折的那個卻陷入了昏迷。
“他叫什麼名字?”衛燃看著手臂骨折的那個坦克手問道。
“皮埃爾”之前昏迷的那個朝衛燃伸出了手,“我是卡爾洛,我們都是第32坦克團的偵察兵,謝謝你之前救了我們。”
你就是卡爾洛?
衛燃看了眼對方嘴唇上麵那撇極具特色的翹尾巴胡子,伸手和對方握了握,“我是132運輸連的。”
等兩人認識完,在一邊的帕內通憂心忡忡的說道,“皮埃爾的胳膊斷了,他需要儘快做手術才行。”
“讓我試試”衛燃指著昏迷中的皮埃爾說道,“你們倆按住他。”
“你要在這裡進行手術?”卡爾洛驚訝的問道,“我可沒聽說運輸連有人會做手術。”
“我也不知道這附近有醫院或者專業醫生”衛燃極為光棍的輸掉。
卡爾洛和帕內通對視一眼,猶豫片刻後,按照衛燃的要求按住一個抱住皮埃爾腋下,另一個則按住了他被燒傷的雙腿。
深吸一口氣,衛燃隔著皮膚摸了摸對方斷掉的位置,隨後在兩人驚悚的眼神中抓住骨折的胳膊往外用力一拽,同時另一隻手在骨折的地方用力一推。
在劇烈的疼痛刺激之下,原本昏迷的皮埃爾瞬間清醒,可還沒等發出慘叫,便被抱住他的卡爾洛捂住了嘴巴。
衛燃摸了摸骨折的地方,見仍舊有些錯位,立刻招呼也不打的又將剛剛的動作重複了一遍。在皮埃爾的慘叫和掙紮中將斷開的骨茬對準了位置。
“帕內通,把彈藥箱拆開,然後把木板遞給我。”衛燃扶住骨折的位置說道。
聞言,帕內通趕緊把貨鬥裡的木頭箱子拿下來,用槍托一頓狂砸拆下了四塊三指寬的木頭板。
“布條”衛燃繼續提著要求,這些本該在正骨之前準備,但他畢竟是第一次,雖然被筆記本教會了正骨的技術,但這些“周邊服務”卻根本沒有多少的經驗。
帕內通手腳麻利的脫下裡麵的襯衫撕成長條遞給衛燃,後者接過之後把木板包裹了好之後固定住了皮埃爾的手臂,隨後又幫他將手吊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