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規矩,但不是我的規矩。”
阿曼達拎著包站起身,”赫伯特,我給你最後三個月的時間,在聖誕節之前,如果你和你的搭檔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我們所有的合作到此為止。如果你們查到了那支探險隊的去向,我會按照約定,足額支付18萬歐元的調查費用。”
”先等等,阿曼達太太。”
赫伯特攔住已經走出候機室的肥羊,”三個月的時間或許有些緊張,但除此之外,能不能把照片和那個眼鏡盒子裡的東西留下來,我們也許能在那上麵發現一些線索。”
”照片就算了,它對我有重要的意義。”阿曼達說著,伸手從包裡掏出眼鏡盒遞給前者,”一個月之內給我送回來,赫伯特,這是我最後一次相信你的能力。”
目送著阿曼達太太走像安檢口,赫伯特也不急著離開,重新回到候機室裡坐下,把玩著手裡的眼鏡盒子,開始琢磨著怎樣說服衛燃繼續調查下去。
畢竟,隻要他能查到那支探險隊的去向,就能為自己賺到至少9萬歐元的真實差價,而赫伯特需要付出的,也隻不過是上嘴唇碰一碰下嘴唇罷了。
與此同時,早已把這件事丟到九霄雲外的衛燃也在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越野車,連上上次離開時斷開的電瓶之後,啟動車子慢悠悠的趕往了他的工作室。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在工作室門口的停車位踩下刹車的同時,手機卻收到了一條垃圾短信。
這本身自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這條垃圾短信代表的,卻是遠在奧地利維也納的那位卡堅卡給自己發來了郵件。
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工作室的卷簾門鑽進工作室,衛燃跑進臥室之後反鎖了房門,習慣性的檢查了一遍房間,確認沒有問題之後,這才從金屬本子裡取出食盒,拿出了放在裡麵的認證器。
按照當時卡堅卡交給自己的步驟登陸了網頁郵箱,他在點開那封郵件之後發現,裡麵僅僅隻寫了一句話,”她在今天下午本地時間四點19分去世了。”
那個得了阿爾茨海默症的老卡堅卡去世了?
衛燃錯愕的看著郵件界麵,猶豫片刻後立刻衝出房間,連卷簾門都來不及鎖上,便駕駛著還沒熄火的越野車衝向了幾百米外尼古拉的房子。
等到尼古拉打開房門,衛燃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外人,這才關上房門說道,”尼古拉先生,她去世了,老卡堅卡。”
聞言,尼古拉挑了挑眉毛,沉默一會兒之後緩緩走到沙發邊坐下,頭也不抬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當地時間,今天下午四點19分。”衛燃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我剛剛才收到郵件。”
”這樣啊”
尼古拉心不在焉的回應了一句,從兜裡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顆自顧自的點上,卻是許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一顆煙燃儘,尼古拉這才扶著沙發站起身,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一直站在門口的衛燃點點頭,目送著尼古拉一步一步的走上二樓,又在不久之後,目送著他緩緩走了下來。
擺擺手示意衛燃走到桌邊坐下,尼古拉從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首飾盒子推給衛燃,”去給她戴上吧,然後把她的骨灰帶回來,送到秋明,到時候我會在機場等你。”
拿起桌子上的首飾盒子,衛燃點點頭,”我這就出發。”
”維克多”
尼古拉叫住已經站起身的衛燃,猶豫許久之後說道,”她的右手手臂上有一道大約五厘米長的傷疤,傷疤正下方大概兩厘米的位置有一顆痣,到時候仔細檢查一下。”
衛燃愣了愣,”我知道了”
”親眼看著她被火化”尼古拉額外補充道。
”還有嗎?”衛燃索性轉過身問道。
尼古拉最後說道,”通知新的卡堅卡,離開維也納換個新地址吧,隨便哪裡都可以,隻要你知道位置就夠了,剩下的她知道該怎麼做的。
另外,無論對方提什麼要求,全部都答應下來。就這樣吧,記得幫我把門關上。”
長長的舒了口氣,衛燃安靜的離開尼古拉的家,駕駛著越野車直奔剛剛才離開的機場。
半路上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買了一張當天晚上的機票,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打開了尼古拉給他的那個首飾盒子。
這略顯陳舊的小盒子裡裝著的,是一枚蘇聯時代kgb的徽章,而在首飾盒蓋子的內側上,還有個泛黃的小卡片,其上用暗藍色的鋼筆字跡寫著”卡列尼娜”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