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被燈光照亮的手術室門口,衛燃和珍妮護士憂心忡忡的看著交火的方向,等待著傷員被送過來。
離他們不遠的帳篷裡,馬歇爾卻已經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支卡賓槍,此時正慢條斯理的往僅有的兩個彈匣裡壓著子彈。甚至就連趴在病床上的湯姆,都在給他那支花裡胡哨的1911手槍準備著備用彈匣。
“馬歇爾,你覺得那些老鼠真的能打到這裡?”湯姆憂心忡忡的問道。
聞言,馬歇爾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啤酒,這才躍躍欲試的繼續說道,“打不過來也沒關係,我們可以主動過去。”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湯姆無奈的停下手裡的工作,將剛剛準備好的兩個備用彈匣全都揣進了兜裡。
“他們怎麼可能打過來”馬歇爾不屑的放下杯子,“等那些老鼠的火炮被摧毀之後,他們很快就會逃回森林的。”
“但願如此吧”湯姆幾乎在同一時間,和不遠處手術室門口的衛燃發出了同樣的歎息。
至於衛燃如此感歎的原因,自然是珍妮剛剛說出了和馬歇爾的觀點差不多的猜測。
在營地裡眾多後勤人員或是自信或是擔憂的等待中,戰地醫院和擔架兵最先忙碌了起來。在夜色的掩映下,一個個傷員被送進了手術室。
隻是看了眼手術台上那名傷員被炸斷的胳膊和幾乎骨肉分離的肩膀,衛燃便意識到前線的戰況恐怕並不樂觀。
如果隻是小規模的偷襲,最先被抬回來的應該是帶著槍傷的傷員才對,但這傷口明顯是火炮打擊造成的。
可眼下的局勢,如果隻是小規模的騷擾偷襲,森林裡的那些招核軍人恐怕根本就不會舍得讓不容易轉移的火炮開火。換句話說,對方既然先進行了火力覆蓋打擊,無疑是有更大的野心。
不過即便如此,他目前能做的,也僅僅隻是儘可能的保住那些源源不斷送來的傷員性命而已。
在他和珍妮護士的緊張忙碌中,一個個傷員被送進手術室,然後又被送進傷員帳篷,又或者更遠處的陣亡者集合處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中的交火聲竟然越來越近,以至於即便在手術室裡忙碌的衛燃和珍妮,都能聽到刺耳的槍聲和宛若癲狂的喊殺聲!
而原本躲在帳篷裡的馬歇爾,也早已經拎著不知道從哪找出來的卡賓槍衝到了交火的最前線!
可即便如此,就當衛燃正準備剪開手術台上那名傷員傷口周圍的布料時,剛剛跑出去的那兩名擔架兵卻相繼發出了慘叫!
“當啷!”
衛燃丟掉手裡的剪刀,連橡膠手套都來不及脫,便拿起了一直放在手術台邊上的手槍,隨後拉著珍妮護士一起躲到了牆角的位置。
還不等慌亂的珍妮護士從兜裡掏出那支她的男朋友送她袖珍手槍,兩個穿著黃皮子的招核軍人便端著加裝了刺刀的三八大蓋衝了進來。
還不等他們準備把刺刀紮到手術台上那名傷員的身上,衛燃便搶先扣動了扳機!
“砰砰!”
連續兩聲槍響,兩頭招核軍的脖子各自炸開了一篷肮臟的血花,點45口徑的大胖妞子彈裹挾著的巨大能量不止讓早已習慣了9毫米手槍彈的衛燃有些不適應,那兩頭招核軍也像是各自被人往臉上掄了一拳似的側躺著摔在了手術室的地板上。
探頭看了眼手術室外的情況,衛燃指了指手術室門口的方向,等驚慌的珍妮護士舉著那支小手槍瞄準了入口之後,他以最快的速度給仍在手術台上的傷員紮了一支嗎啡,然後用止血鉗夾住血管並用紗布擰成的繩子綁住了傷口周圍。
等忙完這一切,衛燃掃了眼昏迷中的傷員,伸手從對方的腰間拔出了他的1911手槍,然後又翻了翻見沒找到備用彈匣,這才用力將鐵架子手術台搬到了手術室的角落。
“珍妮,除非有人過來,否則不要開槍。”
衛燃指了指仍舊躺在手術台上的傷員加快語速繼續說道,“躲到手術台下麵,我去把湯姆和馬歇爾接過來,等下我進來的時候會喊你的名字。”
“好!好的!”珍妮護士驚慌失措的答道,老老實實的按照衛燃的指引躲到了床底下。
然而,還沒等衛燃骨關掉照明燈,一顆冒著煙的手雷竟然丟了進來!
“你大爺!”
衛燃隻覺得腳底板都竄出了三米高的涼氣兒,想都不想撿起手雷便丟了出去!
“轟!”
爆炸剛剛炸響,衛燃立刻爬起來關掉了手術室裡的照明燈,隨後邁開步子就往外跑。
等他來到地表,一眼便看到遠處正有兩個手裡拿著手雷的鬼子兵,而在他們的腳邊,便躺著剛剛送傷員進去的擔架兵!
不等這倆鬼子兵丟出手雷,衛燃立刻扣動了扳機將他們打到在地,最後又縮回了通往手術室的戰壕裡。
連續兩聲轟隆隆的炸響,衛燃再次跳出來衝向了不遠處的帳篷。
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這位於大後方的戰地醫院竟然衝進來眾多的鬼子兵,這些近乎瘋狂的招核軍或是手裡拿著裝了刺刀的步槍,或是揮舞著指揮刀,甚至還有少數一些拿著百式衝鋒槍瘋狂的開火、砍殺、捅刺,竟然絲毫沒有一絲絲躲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