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二人先後下車,早就跟著沉默寡言的馬特走到房門口的愛德華先生也主動用德語和衛燃打了聲招呼。
熱情的將這三人讓進了一樓大廳,衛燃給三人各自倒了一杯咖啡,“抱歉,這棟房子才剛剛裝修好,所以能的目前隻有咖啡了。不過等我們談完正事之後,如果大家有時間的話,我可以請你們嘗嘗格魯吉亞菜,那是我的老師的妻子開的餐館,味道非常正宗。”
“雖然我們很想去嘗嘗,但可惜剛剛已經吃過晚餐了。”
夏洛特說話間從兜裡摸出個衛燃異常熟悉的銀製酒壺抿了一口,“稍晚一點,安娜女士會來接我們去製片廠的總部坐坐,順便在那裡休息一晚上。”
“你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衛燃哭笑不得的說道。
“都說了要給你一個驚喜的”
夏洛特似乎很滿意自己製造的這份驚喜,不過他還是及時將話題扯了回來,“愛德華,不如說說你的祖父吧,相信我,這個年輕人肯定會幫到你的。”
“請先看看這個”
年過半百的愛德華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看起來很有年頭的相框,指著上麵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說道,“那就是我的祖父克勞斯先生,二戰時期,他曾是德國派往北非尋找石油的勘探師。”
“愛德華先生,不如先說說您需要我怎麼幫你怎麼樣?”衛燃不得不開口提醒道,“這樣我至少能知道該把注意力重點放在哪些信息上麵。”
“抱歉”愛德華放下手裡的相框,“我想幫我的祖父找到他的遇難同事,那是他一生的夙願,但他在北非沙漠裡工作了差不多一輩子,都沒能找到他的同事屍體。”
“遇難?”衛燃看著愛德華,含義不言而喻。
愛德華點點頭,可緊接著又搖搖頭,“這就是麻煩的地方,我的祖父克勞斯先生一直到去世之前都沒有說他當時到底遭遇了什麼,甚至把時間倒退到上個世紀40年代,麵對英國人的拷問,他也隻是堅持說自己隻是個在沙漠裡迷失了方向的德國石油勘探師。”
“當時英國人在什麼地方俘虜他的還有記載嗎?”
麵對衛燃的提問,愛德華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地圖,指著上麵圈出來的一個紅色圓圈說道,“這裡,在今天埃及和利比亞的邊境附近的沙漠深處,更靠近埃及這邊一點。”
“還有什麼其他線索嗎?”衛燃掃了眼地圖之後繼續問道。
“還有一件我父親遺留下來的東西”愛德華說著,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架磨損嚴重的蔡司望遠鏡。
接過這望遠鏡看了看,衛燃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架望遠鏡僅剩下了一個鏡筒還能正常工作,另一個鏡筒裡的玻璃透鏡已經沒了,再看看目鏡周圍,也根本沒有和納脆有關的任何標誌。
這隻能證明兩種可能,要麼在這架望遠鏡生產的時候,那個瘋了心的失意畫家還沒打算去啤酒館喝一杯,要麼就是為了掩蓋什麼,所以故意抹掉了和納脆有關的所有痕跡。
“就這些?”衛燃抬頭問道。
“就這些”
愛德華點頭說道,“這架望遠鏡他一直鎖在保險箱裡,在他去世前,更是死死的攥著它,哀求我的父親幫忙找到他的同事並且安葬他們。”
“還有嗎?”衛燃放下望遠鏡問道,“還有任何其他的線索嗎?比如說他被英軍俘虜的具體時間。”
“1941年9月27號”
愛德華想都不想的答道,“在被俘虜之後,他在開羅被關押了大概一年的時間,然後突然就成為了英國石油公司的員工,但他是怎麼做到脫離戰俘身份的卻從來都沒有說過。”
“這似乎不太好調查”衛燃故意皺著眉頭說道。
對他來說,調查難度基本上和對方能支付的傭金數額成反比關係。
“10萬歐元怎麼樣?”愛德華期待的問道。
“10萬歐元當然可以”
衛燃攤攤手,“重要的是你想用這十萬歐元換來什麼。愛德華先生,您需要我找到您的祖父克勞斯先生遇難的同事,還是想讓我調查他遇難的真相?”
聞言,愛德華和坐在身邊的夏洛特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的說道,“如果兩者都要呢?”
“如果兩者都要,10萬歐元可能稍微少了一些。”衛燃笑了笑,語氣平淡的提醒道。
說起來,自從五月初那趟美國之行之後,他不但一直沒什麼正經進項,反而還花出去不少,眼下難得送來一頭肥羊,衛燃自然不介意下刀子的時候稍稍狠一點。
“開個價吧”愛德華同樣平淡的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自信。
“價是您來開的”
衛燃說話間已經端起了咖啡杯,“您能的活動經費越多,我能調查到的東西也就越多,對於我來說,調查費用是沒有上限的,但我想對於您來說,這筆交易肯定是有上限的。”
“50萬歐元”
愛德華突兀的說道,一雙蒼老的眼睛認真的看著衛燃,“這是我能拿出來的上限,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調查的和夏洛特先生的父親所經曆的一樣詳細。”
“就讓夏洛特先生作為評判者怎麼樣?”衛燃同樣認真的看著對方,“當然,即便您對我的最終調查結果不滿意,我至少也要拿到30萬歐元的保底費用。”
“一個月的時間”愛德華同樣說出了他的條件。
“成交”衛燃痛快的朝對方伸出了手。
“成交”年過半百的愛德華伸手和衛燃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