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鍋裡的血沫,衛燃無奈的搖搖頭,接過對方手中的勺子,把浮沫撇乾淨之後,順手將剛剛打開的啤酒一股腦的倒了進去。
阿曆克塞教授雖然在之前的二十多年早已經被小姨養出了一個挑剔的華夏胃,但這做菜的手藝可著實不怎麼樣。甚至他絲毫不懷疑,那隻證道的山羊壓根就沒放血更沒焯水就下鍋了,這特麼能好吃那才算有鬼了。
他這邊幫著阿列克塞教授拯救一鍋被糟踐了的新鮮食材的同時,阿基姆卻已經遊出去了老遠,緊跟著,衛燃和阿列克塞教授便聽到了他的呼喊。
“阿列克塞!維克多!快丟一條繩子過來!”阿基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喊道,“我剛剛好像在水下看到了一截履帶!”
“履帶?!”
阿曆克塞教授立刻把剛剛拿起來的酒瓶子放在一邊,轉身跑出紗網帳篷,一邊用雙手比劃一邊心急火燎的問道,“多長的履帶?是不是有這麼長?”
“我怎麼知道!”阿基姆指了指水下。“我隻看到一小部分,總之快丟條繩子下來!”
“維克多!維克多!”阿曆克塞教授大呼小叫的喊道,“你把繩子放哪了?”
“來了”
衛燃神色古怪的回應了一句,丟下手裡的湯勺,一番尋找之後,從浴盆裡拿出一捆繩子丟給了水裡的阿基姆。
接過繩子,阿基姆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裡,不久之後又冒了出來,“你們試一試能不能拽出來。”
“這能拽出來才有鬼了!”
衛燃和阿曆克塞教授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一句話,隻不過前者把這話憋在了心裡,而後者則直接說了出來罷了。
“那怎麼辦?”
阿基姆撲騰著水遊上岸,親自試著拽了拽,果不其然,那繩子的另一頭就像拴在了地球的肚臍眼兒上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挪動位置的想法。
“如果那下麵真的有一輛半履帶摩托的話,恐怕憑我們三個根本拽不上來。”
阿列克塞教授指了指不遠處的飛機,“就算用你的薩沙都很難把它拽出來,如果你發現的真是半履帶摩托的話,那個小家夥可是有一噸多的重量呢。”
“或者我去找些人來幫忙?”阿基姆接過衛燃遞來的大毛巾裹住身體,“讓阿斯的兒子來怎麼樣?”
“隨便你”
阿曆克塞教授攤攤手,“如果時間來得及,說不定他還能和我們一起喝一杯。”
“既然這樣,我現在就去接他。”阿基姆說著,已經開始穿衣服了。
“記得提前給他打電話,讓他帶著能用上的工具去機場等著你。”阿曆克塞教授提醒道,“這樣能省不少時間。”
“當然,我當然會提前聯係他的。”阿基姆話音未落,已經穿上鞋子跑向了不遠處的飛機。
“教授,阿斯就是他的那個朋友?”衛燃等阿基姆啟動了飛機引擎之後大聲問道。
“對”
阿曆克塞教授點點頭,“你真該和我們一起去他家看看的,那個老家夥養了好幾十隻雪橇犬,甚至還養了好幾隻狼。”
“養狼?”衛燃挑了挑眉毛。
“那個叫阿斯的家夥腦子有問題”
阿曆克塞教授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他一直在致力於用狼和各種雪橇犬雜交,想培育出具有速度和耐力優勢的新犬種。
但實際上,他的雪橇犬培育項目目前帶來的唯一後果就是咬傷了不少無辜的路人,這也是他想把家搬到這裡的真正原因。”
“吃飽了撐的”衛燃給出了一個自認為中肯的評價。
“說的沒錯”
阿曆克塞教授讚同的點點頭,隨後頗為惋惜的說道,“我還想在這裡多消遣幾天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很可能最重要的線索。”
“說起這個,亞曆山大那邊怎麼說?”
聞言,阿曆克塞教授臉上又浮現出了開心之色,“他同意了你的建議,等他運作一下,大概過幾天就會有芬蘭官方和媒體過來了。”
“到時候我就不參與了”衛燃突兀的說道。
“你不參與了?”阿曆克塞教授詫異的看向衛燃。
“教授,你猜亞曆山大先生希望在采訪鏡頭裡看到我嗎?”
“為什麼不希望?”阿曆克塞教授茫然的問道。
“唉”
衛燃心累的搖搖頭,這種事情上,自己這毛子姨父甚至不如穗穗敏感。
“有話直接說”阿曆克塞教授沒好氣的說道。
“這不是該我出風頭的時候,教授,甚至這都不是你該出風頭的時候。”
衛燃攤攤手,直白的說道,“亞曆山大先生不是你的經紀人,所以你該把接受采訪的機會留給他的,甚至我建議你提前幫他準備些可能用到的答案和曆史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