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穆塔裡布也在我的車上。”索裡曼語氣肯定的說道。
既然如此,衛燃也就不再多問,輕輕轉動方向盤和卡車保持著齊頭並進的速度,同時分心盯著衛星導航上越來越近的距離。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當導航提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衛燃也立刻踩下了刹車。
“怎麼了?”無線電頻道裡,索裡曼立刻問道。
“沒什麼,撒泡尿。”衛燃說話的同時推開了車門,“你們先往前開,我等下就跟上。”
“收到”聽到索裡曼的回應,衛燃這才將對講機丟到一邊跳下了車子。
下車之後,衛燃環顧了一圈四周的環境,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顯而易見,這裡並沒有飛機的影子,不但沒有飛機的影子,甚至周圍的地形也平平無奇,僅僅隻是處於兩座沙梁之間的平地罷了。
踢了踢腳下的黃沙,衛燃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忍住了往下挖一挖的衝動,隻是解開褲子撒了泡尿算是做下記號,立刻駕駛著車子追了上去。
接下來的十幾公裡路程,衛燃卻一次次的走神了,如果剛剛那個坐標點沒有自己以為的飛機,難道說那裡埋著黃金?甚至,當初菲利克斯帶著萊昂埋下黃金的那座蘑菇狀石頭小山也已經被黃沙埋起來了?
另一方麵,如果剛剛那個坐標點埋著黃金的話,難道另一個點才是那架運輸機?
要找機會來這裡再仔細找找!衛燃掃了眼後視鏡裡被夕陽染成金色的黃沙,暗地裡已經下定了決心。
當索裡曼駕駛的卡車再次停下的時候,衛燃也遠遠的看到了一片反射著太陽光芒的沙地,以及那片反光沙地周圍生長的一簇簇不知名灌木。
“彆再往前開了”
索裡曼通過無線電及時叫住了衛燃,“那些植物周圍是危險的濕流沙,彆說車子,就算是人過去都會陷進去。”
聞言,衛燃立刻踩下了刹車,“我們怎麼弄?”
“下車幫忙”索裡曼話音未落,卡車兩側的車門已經被裡麵的人推開。
見狀,衛燃也立刻離開了駕駛室。幫著索裡曼和“皇太子”穆塔裡布,以及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貝都因人一起,從卡車的貨鬥裡搬下來一個小型抽水泵和一個滿身都是洞眼而且長滿了鏽跡的200升鐵桶。
這鐵桶衛燃倒是認識,當初那個一直跟著他們的柏柏爾人向導,每到需要做飯的時候,都是把這個鐵桶半埋在沙子裡點篝火的,鐵桶身上那一個個僅有香煙粗細的洞眼,也起到了防風牆的作用。但是很顯然,索裡曼等人是來這裡取水的,而不是來升起篝火的。
在他的旁觀之下,索裡曼從車頭拽出了絞盤鉤子,將其掛在了這鐵桶邊緣焊接的一個圓環上,隨後又取下了一直掛在貨鬥邊緣的,那個原本用來消除車轍印的長條木板。
他們三人接下來的操縱可謂讓他打開眼界,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個穿著灰色袍子的貝都因人在腰上係了一根尼龍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牢牢的拴在了卡車的保險杠上。
夕陽下,這個衛燃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貝都因人獨自拖拽著半米多寬三米長的木頭板子腳步飛快的走向了那片濕潤卻危險的流沙。隨後又任由這片流沙從腳底板一路吞噬到了他的大腿根,這才神色如常的趴在木頭板上,一點點的掙紮著爬了上來。
直到確定這塊木板能撐住他的身體,索裡曼立刻將另一根繩子丟向了他,這根繩子的另一頭連接的,同樣是那個滿身洞眼的鐵桶。
很快,輕飄飄的鐵桶被那個貝都因人拽到了流沙附近,他自己也站進鐵桶裡,借助自身的體重,將其一點點的壓進了流沙深處。
在這名貝都因人抬起手的瞬間,索裡曼立刻固定了絞盤並且讓其反轉繃緊了手指粗細的鋼絲繩,隨後招呼著衛燃和柏柏爾人皇太子一起幫忙拖拽繩子,把那個貝都因人重新拉回了木頭板上。
這略帶危險的操作過後,那台小型的抽水泵也被用同樣的方法送過去,並將其丟進了那個鏽跡斑斑的鐵桶裡。
等到大家合力將那個貝都因人拽回來,索裡曼慢悠悠的點上顆煙說道,“接下來隻要耐心等著就可以了,很快水就會滲進桶裡,然後灌滿我們所有的容器。”
“這是哪個天才發明的方法?”衛燃終究沒有忍住心中的疑問。
“柏柏爾人,或者貝都因人,又或者那些好鬥但卻被女人統治的圖阿雷格人,誰在乎呢?”索裡曼攤攤手,“隻要能弄到水,就算是外星人發明的方法都沒關係。”
“說的也是”衛燃笑著搖了搖頭,這是獨屬於沙漠原住民的智慧,至於是誰發明的,確實不太重要。
四人在夕陽下等了十多分鐘,隨著抽水泵的啟動,一路延伸到卡車旁邊的水管也喘息著噴出了冰涼的淡水。
在眾人的忙碌中,各種各樣的容器被灌滿了飽含黃沙的淡水,甚至四人還奢侈的各自洗了個澡,這才決定往回走。
“這個鐵桶就留在這裡吧!”
索裡曼說話的同時,已經把連接著鐵桶的尼龍繩子牢牢的拴在了不遠處一顆長的歪歪扭扭的枯樹上,“明天我們可以再來弄些水。”
“明天我自己來就行了”
衛燃立刻說道,“尋找那架飛機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但送水的工作可以交給我,順便我也可以經常來這裡洗洗澡。”
“既然你不嫌麻煩,這份工作就交給你了。”
索裡曼樂得有人接替他的工作,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而且經過這次補充,即便衛燃駕駛的裝甲皮卡運載量遠遠比不上他駕駛的卡車,也足以供應的上營地裡的消耗,最多也不過是多跑一兩趟罷了。
任由索裡曼將拽回來的抽水泵裝進衛燃的皮卡貨鬥,兩輛車在夕陽的餘暉下,沿著沙漠上清晰的車轍印開向營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