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神速夏漱石_戰地攝影師手劄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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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神速夏漱石(1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從衛燃等人抵達溫泉營地開始,這場瓢潑一般的暴雨一直持續道了黃昏這才漸漸停歇。

如此大的降雨過後,不遠處的礦床上也在地勢低窪的位置積星羅棋布般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水坑。

從好的一麵說,這些水坑給當地的生態係統了豐富多樣的環境。但如果用人話來解釋,這些水坑無疑為吃人的蚊子大軍了生兒育女的重要溫床。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幾乎在暴雨停下的同時,木屋營地酒館裡的那些毛子們便在阿裡裡的指揮下立刻動身,駕駛著那些蘇聯時代生產的老式推土機和挖掘機,將這些水窪連在一起,隨後又挖出一條排水溝連通了充當下水道的廢棄礦坑。

在這片占地麵積至少有六七公裡的廣袤礦床周圍到底分布著多少礦洞,那些礦洞到底有多深又連接著什麼地方。這個問題彆說算是半個主人的阿裡裡和米莎無法回答,就連曾經在這裡工作過的那些老礦工恐怕都說不出一個準確的數字。

但至少,車間裡那口溫泉滾滾湧出的泉水已經晝夜不息的往礦洞裡流淌了幾十年的時間卻依舊沒有把那些錯綜複雜的礦洞填滿過。

當然,衛燃等人同樣沒有興趣探究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他們幾乎和那些毛子們同時動身,搭乘著一輛履帶式推土機拖拽著的貨鬥,沿著一條被保溫材料包裹的足有油桶粗的管道慢騰騰的趕往了礦床邊緣的角落。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身後的溫泉車間以及那些玻璃頂房子已經被礦渣堆出的雪道徹底擋住。

當他們再次繞過一片長滿了雜草的礦渣堆之後,正前方一片高出礦床大概兩米左右的高地上,也出現了兩大排怪模怪樣的溫室大棚。

和衛燃在老家見過的溫室大棚不同,這些初具雛形的溫室大棚的主體如果從上往下看,由礦渣和混凝土澆築而成的牆壁就是個超大號的“工”字。

隻不過,這個字的每一個筆畫厚度都超過了一米,中間那道牆壁更是有將近三米高。甚至在挨著牆角的位置,還密集的擺著一排被水管連起來的柴油桶。

在穗穗的介紹中,等到九月中旬的時候,就會沿著“工”字型牆壁中間的那一豎往兩側開始覆蓋塑料保溫膜。

而那些柴油桶,則是他們自己用不要錢的油桶改造出來的大號暖氣片,至於這熱源,自然還是那處溫泉。

除了這建造上的布置,這兩排尚未來得及鋪設保溫膜溫室大棚裡如今也鋪上了厚厚的一層充滿了腐殖質的泥土,個彆位置甚至已經排滿了育苗杯子。

“因為資金和熱源的問題,目前我們隻弄了這麼兩座蔬菜大棚。”

懷裡抱著個大耳朵狐狸的穗穗頗有些遺憾的解釋道,“它們加起來一共也隻有68米而已。雖然所有在我們的營地建造木屋的家庭都隻能分到一米寬,12米長的的溫室菜地。但裡麵產出的蔬菜在滿足了營地的需求之後,其餘的都是他們自己的。”

“這些蔬菜在因塔比盧布還值錢”

阿裡裡忍不住接過了話題,“要不是那口溫泉的出水量實在不夠大,我們肯定要多建一些。”

“阿裡裡,去煤礦找個勘探隊。”

財大氣粗的季馬揮了揮手,“讓他們在這片礦床上找找哪裡還有溫泉,找到之後再打幾口溫泉出來,我拍的兩場電影已經賺了大概600萬盧布,隻要給我留下二十萬就夠了,剩下的都可以拿來用。”

“錢不夠和我說”

衛燃渾不在意的說道,季馬如今總共也就拍了兩部電影,那600萬盧布恐怕不僅僅是他拿到的稿酬,弄不好連他的老婆本都已經加進去了,這個時候能幫自然要幫他一把。

“這倆狗大戶”

穗穗翻了個白眼,卻乾脆的轉移了話題說道,“繼續往前走吧,咱們可不是為了來看蔬菜大棚的。”

聞言,原本正準備說些什麼的阿裡裡立刻朝駕駛室裡的夥計打了聲招呼。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這輛看起來很有年頭的履帶式推土機,立刻哼哧哼哧的拉著貨鬥繼續往前,沿著一道蜿蜒的礦渣道爬上了礦床邊緣的森林。

沿著森林裡的車轍印往深處開了都不到百米,一片被挖的麵目全非的林間空地上,赫然躺著一塊曾在照片裡看到的墓碑,而在這墓碑的後麵,那些被挖出來的坑窪邊緣,還分彆立著一塊石頭材質,形似裡程樁一樣的玩意。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衛燃好奇的問道。

“那兩排大棚是建在礦渣上的”

穗穗主動解釋道,“雖然因為礦渣的存在不用擔心夏天凍土解凍帶來的影響,但想讓那裡長東西,舅舅們說最好從森林裡挖點肥土墊上一層才行。”

“然後就找到這塊碑了?”

“可不”

穗穗在石碑邊緣蹭了蹭鞋子上的爛泥,“這裡不但離那些大棚不遠,而且就這裡有這麼一片林間空地,其他地方挖掘機一鏟子下去都是樹根。”

聞言,衛燃不由的暗自搖頭,這小丫頭從小到大即便不說是錦衣玉食,那也絕對是被寵著長大的。但這剛剛畢業,就來這鳥不拉屎蚊子滿天飛的鬼地方,帶頭搞了將近一個月的基建工作也屬實是難為她了。

“你發什麼呆呢?”穗穗伸手在衛燃眼前晃了晃,“快說說能看出點啥。”

“這哪看得出來”

回過神來的衛燃示意仍在貨鬥上的季馬將墩布遞下來,一邊擦拭著墓碑上的泥土一邊問道,“你們在這附近就沒挖到骨頭什麼的?”

“屁都沒挖到”

穗穗頗為失望的踩著一塊裡程樁,指著旁邊的泥坑頗為失望的說道,“除了這些破石頭樁子,連個骨頭渣滓都沒挖出來。”

示意穗穗把腳拿開,衛燃蹲下來打量著這個最多十厘米見方,長不到半米,形似公路邊常見的裡程樁一樣的東西。

隻不過,這破玩意兒上除了浮凋著一枚斑駁不堪的五角星和一枚似乎是櫻花的輪廓之外,卻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起身回到那塊刻滿了名字的石碑前重新打量了一番,衛燃又在一個臟兮兮的水窪裡涮了涮墩布,著重擦了擦中間位置的膏藥旗,最終卻也隻是拍下一張照片,隨後朝仍在推土機駕駛室裡的因塔夥計問道,“能不能把它翻個麵?”

聞言,那因塔夥計立刻放下酒壺,揮手示意周圍人站遠了些,輕而易舉的用推鏟把這石碑掀了麵。

再次用墩布仔細擦拭了一番,衛燃發現,在這石碑的背麵,除了用線條勾勒出了一副似乎是仙鶴與夕陽並存的簡筆畫之外,卻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同樣拍下一張照片,衛燃看了看這片林間空地,最終卻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也查不到?”穗穗失望的問道。

“除了能確定大概率是關東軍戰俘,彆的我暫時也沒什麼線索,現在隻能等等看國內我那個朋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了。”

衛燃說話的同時,也將剛剛親自拍下的照片再一次發給了夏漱石。這一次他是真的無能為力,甚至就憑那塊石碑和那些石頭樁子,大概率連金屬本子都幫不上忙。

況且,就算那金屬本子能把自己送過去,就算他自己腦子抽了,也絕對不想以一個鬼子的身份,去體驗體驗蘇聯農家樂的服務水平。

“看來你也指望不上”

穗穗失望的歎了口氣,“我還打算弄個大牌子好好講講這座即將建成的化糞池的曆史呢。”

“你還挺急”

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行了,趕緊回去吧,我們這大老遠過來可不是為了看你修化糞池的。”

聞言,穗穗咧咧嘴,終究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衛燃爬上了貨鬥。

這一車願意陪著穗穗瞎胡鬨的狐朋狗友吭哧吭哧的返回木屋營地之後,這天色也漸漸的黑了。

依著穗穗的安排,衛燃帶著行李箱搬進了她這些天居住的木屋,原本和穗穗住在同一間木屋的安菲薩,則拿上她的個人物品,和她的妹妹住進了同一個木屋。

隨著照明燈迸發出明亮的燈光,衛燃也終於有機會看到了四位舅舅帶著他們的學徒弄出來的土炕。

得益於這裡幾乎不要錢的木材,這土炕不但被原木包裹的嚴嚴實實顯得格外乾淨,就連懸空的炕麵都是用拋光的鬆木板拚出來的,其上甚至還鋪著一張完全用馴鹿皮拚接出來的炕席。

隻不過,還不等穗穗點燃與土炕相連的壁爐來顯擺一番,遠在國內的夏漱石卻發來了一條消息——“找到了”。

這小子可以啊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直接用衛星電話撥通了對方的手機號。

“這麼快就找到了?”衛燃等電話接通之後直來直去的問道,這前後也才過去五六個小時而已。

“這有什麼難的”

夏漱石頗有些得意的說道,“你給我發過來的那張照片裡那麼多名字呢,對著名字一個個的查,總能找到對的上號的。”

“詳細說說”

衛燃打開了免提功能,隨後用微信給對方轉了兩千塊錢算是聊表心意。

夏漱石清了清嗓子解釋道,“你發來的照片裡,有一個叫大橋庸太郎的破名字。根據我收集的文獻記載,在關東軍第39師團通信隊裡,有個同名的大尉。

在45年的8月20號這個師團投降之後,基本上凡事還能喘氣的都被毛子送到了西伯利亞。”

“就這些?”衛燃遺憾的問道。

“當然不止這些”

夏漱石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循著這個線索,從西伯利亞活著回來的39師團幸存者寫的回憶錄裡搜了搜,在其中一個畜生寫的回憶錄裡找到了一條關鍵性的記載。”

“什麼記載?”衛燃看了眼在一邊支愣著耳朵的穗穗,這才不緊不慢的追問道。

“簡單的說,在這頭鬼子的回憶錄裡。它們是在1956年回國的,但在回國之前的一個月,毛子從他們裡麵挑走了一些身強力壯的戰俘,這其中就包括那頭鬼子的朋友和同鄉,一頭來自大阪,名叫花井勇吉的輜重兵。

這個名字恰好出現在你給我發來的照片裡麵,而且直到寫回憶錄的這個玩意活著回到小島,他的那個同鄉朋友花井勇吉都沒回去。”

說到這裡,夏漱石頓了頓,“當然,那本回憶錄裡提到的花井勇吉和照片裡那塊破石頭上記載的花井勇吉是不是同一個我不敢百分之百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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