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劃分了歐亞大陸的烏拉爾山脈上空,一架塗裝華麗花哨的安2飛機頂著湍流飛到了山脈東側,一邊盤旋,一邊降低著高度。
“維克多,我們正下方就是礦區加油站。”
通訊頻道裡,阿裡裡詢問道,“現在高度1200米,要從這裡下去嗎?”
“就從這裡吧”
衛燃說話的同時,也給即將迎來狗生第一跳的貝利亞戴上了皮質的頭套,以及一副厚實的防風眼鏡。
“落地之後記得每隔六個小時和我聯係一次,另外,你真的不用帶武器?”
季馬說話的同時,親自將衛星電話和兩個充電寶挨個塞在了衛燃胸前的帆布附件包裡。
“不用”
衛燃和對方碰了碰拳頭,戴上麵罩防風眼鏡和手套,隨後將貝利亞身上的安全帶和自己的安全帶連接在了起。
“等你開傘之後,我會把補給給你丟下去的。”季馬最後囑咐了一句,用力搖開了艙門。
在狂風湧入機艙的同時,衛燃也帶著明顯有些興奮的貝利亞跳了下去。
“這狗子可以啊”
處於自由落體狀態的衛燃幾乎忙裡抽閒的讚歎了一句,這狗子不但不怕,那尾巴搖的都快能當螺旋槳用了,這心理素質可比當時的自己和季馬要勇敢多了。
等他拉開翼傘,頭頂的飛機裡的季馬也將一個裝滿吃喝的單人雪橇車推了下來。
等那雪橇車上固定的降落傘完成開傘,衛燃也操縱著自己的翼傘和對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隨著那雪橇車一起飄蕩到了一片林間空地之上。
感謝之前達麗亞老師等人報仇一樣的訓練,衛燃在落地的瞬間打開了和貝利亞之間的連接,隨後熟練的收了降落傘脫了傘包。
與此同時,貝利亞也一溜煙的衝向了不遠處的雪橇車,頗有靈性的撲在降落傘上,靠著自己的體重,將那巨大的的傘蓋壓在了肚子底下。
萬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幾十公裡外烏拉爾山脈的遮擋,這裡倒是根本沒有什麼風。否則的話,就貝利亞那幾十斤的小體格,想壓住降落傘純粹是在做它的狗夢。
收了雪橇車上的降落傘,衛燃也不急著動身,直接坐在雪橇車上,摸出衛星電話撥給了季馬。
“安全落地”衛燃在電話接通的瞬間便將自己的狀況告知了對方。
“那就好”
電話另一頭的季馬回應道,“我們會在回去之前,先在附近找找有沒有適合降落的天然場地。維克多,如果遇到危險記得立刻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衛燃說完,乾脆的掛掉了電話,取出懷裡的gs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情況有好有壞,這裡距離那座野外加油站的直線距離僅僅隻有不到5公裡,但中間卻隔著一片原始針葉林,以及一條早已封凍的河流。
沒有急著出發,衛燃先把這空投下來的雪橇車大致的檢查了一番。這雪橇車不大,上麵放著的東西卻不少。除了一套帳篷和一頭扒了皮的馴鹿肉之外,還放著一台摩托鋸和一桶燃油,當然,還有至關重要的睡袋、毯子以及小爐子和水壺、調料之類的雜物。
除了沒有幫忙拉車的馴鹿,這一切都和當初他打著鍛煉“野外生存能力”的名義,拜托阿裡裡給自己找個野外環境,實則隻是為了試用那支反坦克炮時,對方給準備的東西一模一樣,甚至,他無比懷疑,這個主體結構全用角鐵焊接出來的雪橇車,弄不好就是當時用的那一輛。
“也不知道那頭叫薩沙的馴鹿還在不在”
衛燃看著頭頂越飛越遠的飛機滴咕了一句,直到徹底聽不到飛機引擎的轟鳴,這才在狗子貝利亞好奇的注視下,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半履帶摩托,接著,又用降落傘上的扣環和安全帶,將雪橇車和半履帶摩托的拖鉤連接在了一起。
最後確定了野外加油站的方向,衛燃招呼著貝利亞趴在了半履帶摩托的引擎散熱格柵上充當靠背,隨後啟動摩托,慢騰騰的開進了茂密的針葉林。
得益於這台動力十足的老古董幫助,這片森林並沒有給衛燃帶來什麼阻礙,前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便來到了森林的另一邊。
停下車子,衛燃站起身,舉著望遠鏡大量了一番河道對岸的加油站。
目光所及之處,這片加油站的占地麵積倒是不小,而且它雖然在地圖上標注的是加油站,但那片停車場裡卻停著各種工程機械以及足足十幾輛似乎是用來運送木材的卡車,甚至,在碼頭邊的空地上,還用輪胎架著一艘看起來很有年頭的巡邏艇。
不過,這加油站主體的那幾棟建築卻格外的安靜,甚至就連主體建築房頂的煙囪都沒有冒煙。
思索片刻,衛燃重新坐下,操縱著半履帶摩托拖拽著雪橇車穿過了冰封的河道。
隻從河道上那過於平坦的積雪就能看出來,這裡已經偏僻的連貨運司機都不會經過這裡。
在發動機的咆孝中開上碼頭,衛燃一眼便看到了豎在碼頭邊的各種牌子。
從這些牌子裡也可以得知,這地方除了是加油站之外,還是夏季礦區的堆貨場,以及林區木材的轉運中心,乃至船舶和直升機的停靠站,當然,這裡也兼具了野外救助站的功能。
隻不過這裡可沒有人值守,甚至衛燃循著箭頭找過去的時候,看到的也隻是一間單獨建造的,類似活動板房一樣的建築。
這建築的裡麵怎麼樣先不說,起碼外牆上用極為顯眼的提示寫著破壞或者盜竊礦區財務可能麵臨的處罰。
抽走掛在鎖舌上的鋼筋銷子,衛燃小心翼翼的推開厚實的房門,接著一眼便發現,這救助站裡的條件到還算不錯,不但有床有爐子,而且正對著門的牆邊,竟然還有個用自行車改裝出來的人力發電機,同時牆壁上還釘著個無線電台,牆麵上更是寫著求救的頻道以及一組編號。
再看看那三張首尾相連的高低鋪,上層的鋪位上,擺著足足十幾箱子各種罐頭,下層的鋪位上則是看起來不算太臟但也絕對不算乾淨的睡袋和獸皮毯子。床底下更是裝著一箱箱的木柴和煤炭。
對於衛燃這樣的人來說,這條件最多隻能算是一般,但對於那些在這附近不幸落難,又極其幸運的找到這裡的人來說,這房間裡的一切幾乎已經和天堂一樣了。
重新鎖上門,衛燃將其餘幾棟建築挨個轉悠了一圈。相比那些在西伯利亞荒野中被永久廢棄的建築甚至城市來說,這裡的這幾棟樓倒是保護的格外完好,不但門窗都裝有帶刺的防盜網,而且幾乎每一扇門窗上都有禁止入內的提示語以及封鎖時間。
與這嚴防死守相對的,卻是位於停車場邊上的儲油罐。當衛燃拿起油槍捅進半履帶摩托的油箱裡似的加點油的時候,竟然立刻便湧出了航空煤油。
但那三個被架起來一米高的儲油罐上,僅有的提示也隻是類似嚴禁煙火的警告而已。
“真就油不要錢所以隨便加唄?”
衛燃將油槍掛回了原位,也就沒再耽擱,叫上正往一輛鏟車的輪胎上撒尿的貝利亞,調換方向按照gs的指引,沿著一條被積雪覆蓋的林間公路,慢騰騰的開往了52號礦山的方向。
出乎他的預料,這條公路雖然不寬,而且一路上也看不到半條車轍印,但走起來卻格外的平坦。
隻不過,沿著這條路越往前走,兩側的針葉林也越來越茂密,甚至其中不止一次,趴在衛燃身後的貝利亞都警惕的站起來發出了飽含威脅的低吼。
小心謹慎的連續往前開了差不多二十公裡的距離,這條路的正前方一座橫跨河道的橋上卻多出了一道鐵絲網圍牆。
那鏽跡斑斑的鐵絲網圍牆上還固定著一個顯眼的大牌子,其上無比生硬的提示著“前往為軍事禁區,請立刻調頭。”的警告。
這裡還有軍事禁區?
衛燃停下了半履帶摩托,他一個外國人,真要是擅闖了軍事禁區可絕對是個麻煩。
不過很快,他卻又冷靜了下來,先不說那圍牆以及警示牌看起來已經鏽跡斑斑,就連圍牆後麵的路,即便有積雪覆蓋,也能看見夾雜其間的荒草,更重要的是,就連那座橋都已經呈現垮塌的狀態,顯然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如果這裡真的是軍事禁區,總不能在大門口擺這麼個破爛吧?
衛燃思索片刻,將周圍仔細檢查了一圈,伸手從兜裡掏出一把小鉗子,拆了圍牆上的警告牌,將其直接丟進了冰封的河道上,隨後又小心的清理了自己留下的腳印。
“這啥破地方?咋連個提示牌子都沒有?”
衛燃煞有其事的滴咕了一句,招呼著狗子跳上半履帶摩托,直接開下河道又從對麵開了上去,繼續沿著這條林間公路前進。
隻不過相比剛剛,他要謹慎了不少,不但把速度放到了最慢,而且時不時的便會停下,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一圈周圍的環境。
繼續往前開了不到五公裡的範圍,這條荒廢的林間路漸漸被烏拉爾山脈的山體包裹,路邊也突兀的出現了一片空地。
這空地之上,還整齊的停放著幾輛軍用車輛,而其中最多的,便是各種型號的重型拖拽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