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瞟了一眼另外五頭跪了一地的戰俘,衛燃和米基塔對視了一眼,後者掏出一塊火箭牌的極地懷表看了眼時間,隨後吝嗇的說道,“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
“謝謝!”為首那頭戰俘立刻爬起來,招呼著另外三頭戰俘跑進了礦道,同時也留下了三個同伴。
顯然,這些戰俘也在戒備著衛燃和米基塔。
“我們隻在留守點等你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你們就隻能自己回去了。”
米基塔最後提醒了一句,招呼著衛燃抬上一個氧氣瓶,邁步走向了來時的方向。
那三位留在礦道外麵的戰俘顯然沒有料到米基塔竟然準備讓它們自己回去,稍作猶豫,其中一個拔腿跑進了礦道,另外兩個也挪著步子走到了曾經用來藏匿寶石的礦道口。
“不用這麼緊張”
走在前麵的衛燃晃了晃手裡一直拿著的武器,“我們如果想殺了你們的話,直接開槍就行了,所以動作快點吧,你們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眼睜睜的看著衛燃和米基塔走遠,礦道口的兩頭戰俘對視一眼,也跟著轉身跑進了礦道。
與此同時,衛燃和米基塔也加快了腳步,近乎小跑著衝向了來時的方向。
然而,就當他們二人抬著嗤嗤作響的氧氣瓶,循著來時的腳印進入一條岔路的時候,兩道人影卻毫無征兆的從他們身體側後方的礦車陰影裡撲了上來!
“小心!”離著最近的米基塔最先發現了一樣,可緊接著,他便發出了一聲慘叫!
根本不等腦子反應過來,衛燃便憑借在紅旗林場以及那些早已被人遺忘的戰場上鍛煉出來的肌肉記憶,鬆開抬著的鋼瓶朝側前方撲了出去。
“當啷!”
伴隨著一聲脆響,鋼瓶和串在棍子上的煤油汽燈幾乎同時落地,原本撲向衛燃的那頭戰俘也揮舞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短刀砍像了衛燃!
“砰!砰砰!”
一直將手槍握在手裡的衛燃立刻扣動了扳機,連續三聲槍響,那頭撲向他的戰俘胸口挨了兩槍,眼眶也挨了一槍,他手中那柄滿是鏽跡的短刀也甩飛到了一邊。
可是,還沒等他倒下,撲向米基塔的戰俘卻已經搶到了武器!
“砰!”
這頭戰俘胡亂打出的第一槍並沒有傷到衛燃,但緊跟著,他手中那支tt33手槍的槍口卻頂在了米基塔的腦袋上!
“把你的槍放下!”
這頭戰俘激動的狂喊道,說話的同時,還朝著衛燃身側不遠處的礦車打出了一發子彈,隨後又立刻將槍口壓在了米基塔的太陽穴上。
“你確定這麼做能活下來?”
衛燃說話的同時,當著對方的麵抽出了手槍的彈匣,隨後又拉動套筒,將手槍丟到了身旁的礦車裡,發出了“哐當”一聲輕響。
“還有另一隻手搶!”這頭戰俘激動的大喊道,“其他人呢?其他人去哪了?”
“他們在收集那些刻著字的破石頭”
衛燃說話間,抽出腰間的納甘轉輪手槍丟進了礦車,隨後舉著雙手走到氧氣瓶的邊上,將傾倒的煤油汽燈扶正。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看清,在米基塔的的右手手背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正在不斷滴血的傷口。
“帶我去找他們!”這頭戰俘大喊大叫道,激動的聲音也在廢棄的礦道裡久久回蕩。
“你想過一個問題嗎?”被槍頂著腦袋的米基塔忍著傷口的疼痛問道。
“什麼問題?”挾持他的戰俘癲狂的問道,“我們能不能活下來嗎?我們當然能!隻要我們用你和維克多”
“不不不,我想說的可不是這個。”
米基塔根本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反而伸手敲了敲頂著自己太陽穴的手槍,“這支槍裡一共隻有兩顆子彈,槍膛裡一顆,彈匣了一顆,你剛剛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子彈,不信你可以朝著維克多隊長打一發子彈看看,看看下一發子彈會不會擊發。”
“你當我是傻子嗎?”
這頭戰俘用槍死死的頂著米基塔的太陽穴,“我用過這種手槍,如果沒有子彈,它會空倉掛機的。”
“那種小功能隻要在彈匣的送彈托上稍稍改動一下就能取消,這支槍雖然已經跟了我很多年,但我可是個行刑官,行刑官該用的武器是轉輪手槍。”
聞言,舉著手的衛燃開始緩緩後退到了礦車的旁邊,高舉著雙手喊道,“米基塔!你這個叛徒!你想借它的手殺掉我是嗎!我哥哥寶利德不會放過你的!”
“我可沒打算那麼做,寶利德如果看不到他親愛的弟弟,肯定會直接炸了洞口的。”
米基塔說話間伸出了那隻被刀割傷的手,咧著嘴笑道,“所以做個小試驗吧,朝著我的手開一槍總可以吧,我隻是想證明你其實沒有什麼優勢。”
稍作猶豫,這頭戰俘強硬的抽出了米基塔腰間槍套裡的轉輪手槍,隨後對準後者舉著的手掌,扣動了那支tt33手槍的扳機。
“砰!”
清冽的槍聲過後,米基塔右手炸開了一團血花,那頭戰俘手中的tt33手槍,也呈現出了空倉掛機的狀態!
那頭戰俘愣了愣,下意識的便舉起了另一隻手上的納甘轉輪手槍!而與此同時,米基塔也根本不顧手上的槍傷,彎腰抓起那頭戰俘丟棄的短刀,刀尖朝上直接紮向了它的襠部!
“米基塔!”
衛燃從礦車裡一把撈出他的轉輪手槍,然而,還沒等他壓下擊錘,卻聽到了戰俘手中那支轉輪手槍擊錘被釋放之後清脆的“卡噠”聲!
那頭戰俘再次愣了愣,可還沒等他想明白發生了什麼,那柄鏽跡斑斑的短刀,便已經紮在了他全身最脆弱的位置!
在淒厲的慘叫聲中,衛燃也跟著扣動了扳機!準確的命中了那頭戰俘彷佛帶著痛苦麵具的頭顱!
“噗通!”這頭戰俘仰躺著摔倒在了滿是灰塵和鏽跡的鐵軌上。
“你沒事吧?”衛燃拎著煤油汽燈快步跑到米基塔的身邊,將自己的手槍交給對方,隨後從背包裡翻出急救包開始幫他處理手掌的傷口。
“我快被痛死了,快給我隨便弄點什麼麻藥”米基塔齜牙咧嘴的嚷嚷著,但那語氣裡卻滿是慶幸。
“你怎麼做到的?”衛燃一邊忙活一邊追問道。
“我可是個行刑官”
米基塔語氣中的慶幸被得意取代,“我自己都不記得,已經經曆過多少次被戰俘搶奪武器的情況了。所以我的轉輪手槍第一個彈巢裡絕對不放子彈,這種彈匣式的手槍,也隻放三顆子彈。”
“所以這是第幾次救你的命了?”衛燃哭笑不得問道。
“讓我想想”
米基塔警惕的來回轉頭看著前後的方向,隨後愈發得意的笑道,“第四次或者第五次吧,這可是行刑官才知道的小把戲,以前我都是在彈匣裡先壓進去幾發沒有發射藥的空子彈,然後再放一顆真子彈的。”
“算你命大”衛燃慶幸的歎了口氣,就在剛剛,他可是真的以為要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