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他扭過頭,一顆悄無聲息的子彈便準確的擊中了他的耳後。
來不及多想,衛燃立刻伸手扶住對方的身體,順勢從後背給他的肺臟補了一刀,然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他重新躺在了沙發上
直到確定這具屍體已經睡熟,他這才朝著列瓦的方向遠遠的比了個大拇指,隨後加快腳步撲向了下一個睡夢中的敵人。
當他和費申克解決了最後一個睡熟彙中的敵人,繞過一排實木衣櫃的時候,無線電呼叫的聲音愈發清晰了一些,他們也終於看到,在一個三麵都是窗戶的辦公室裡,正有個人穿著迷彩服帶著貝雷帽的人坐在老板椅上,將他的高腰軍靴搭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那張桌子上,不但放著一台翻著紅光的煤油取暖器,而且還放著一個酒瓶子和一個正在工作的背負式無線電台。
兩人對視一眼,費申克在一具屍體的腿上抹乾淨七首沾染的血跡,將其緩緩插回皮質的刀鞘裡,隨後摸出了ss微聲手槍,輕手輕腳的朝著那間辦公室走了過去。
見狀,衛燃同樣收了匕首換上手槍,隔著落地窗戶瞄準了房間裡的人。
費申克試著轉了轉這間辦公室的把手,木質的房門不出意外的鎖上了,甚至,隨著他轉動把手,一個高腳杯竟然也從頭頂的吊扇上摔了下來!
「啪!」
高腳杯砸在桌麵上碎裂開來的瞬間,那個原本在睡覺的迷彩服男人也瞬間驚醒,甚至他一直搭在腰間的手,也在睜眼之前便舉起一支手槍準備瞄向了房門的方向。
「啪!」
伴隨著並不算大的槍聲,衛燃及時打出的子彈輕而易舉的在落地窗上留下了一個細小的孔洞,緊跟著便準確的鑽進了那個人的眼眶,進而破壞了他的腦組織,而他手裡那支槍管似乎格外修長的手槍,也摔在了地板上。
前後不到五秒鐘,費申克也撬開了房門,彎腰撿起門口的手槍看了看,隨後朝著衛燃招了招手。
跟著鑽進這間狹小的辦公室,費申克將仍舊拿在手裡的手槍遞給了衛燃,「看來曾經應該也是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
衛燃疑惑的接過手槍,費申克剛剛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他卻聽出了肯定、惋惜以及難以形容的悲涼。
借著取暖器的紅光看了眼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支馬卡洛夫手槍,一支擰著消音器的馬卡洛夫b微聲手槍!
再看看老板椅上那個被自己親手擊斃的敵人,他看起來恐怕得有40歲的模樣,斯拉夫人標誌性的酒精鼻子,以及即便死了都還能聞到的濃鬱伏特加味,這些明顯的特征也確實符合費申克剛剛的猜測——他是個斯拉夫人。
「這個無線電台說不定能用
上,可惜這個家夥被打死了,否則說不定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來些什麼。」費申克在檢查了一番順著觀察孔伸出建築外麵的天線之後,將其關機收起來遞給了衛燃,順手還關上了那個已經注定用不上的煤油取暖器。
接過這部單兵背負式的電台,衛燃卻挑了挑眉毛,曾幾何時,他在幫著尼古拉老爺子尋找殺死妻兒的凶手的時候,也見過這款由德律風根生產的se6861短波背負電台。
甚至在紅旗林場的無線電課程裡,他都不止一次上手過,這款在捌拾年代以及玖拾年代,幾乎算是歐美特種部隊標配的無線通訊設備。
「快走吧,上麵還有一層呢。」費申克低聲說完,第一個離開了房間。
見狀,衛燃將手裡那支擰著消音器的馬卡洛夫又還給了它的主人,這才轉身追上了費申克。
將繳獲的無線電台交給狙擊手列瓦背著,衛燃接過前者遞來的武器,如剛剛一樣,三人相互掩護著爬上了頂層六樓。
相比樓下,這一層卻像是遭遇過轟炸一樣,不僅四處透風,個彆地方也發生坍塌露出了部分被戰火點亮的夜空。
在這層樓靠近樓梯間的地板上,還整齊的擺著不少穿著法外製服的屍體,顯然,這裡已經被當作停屍間用了。
「去樓頂看看」狙擊手列瓦指著牆壁上通往樓梯的鋼筋梯子低聲說道。
聞言,費申克立刻靠牆蹲下,雙手交疊做好了準備。見狀,衛燃立刻踩著對方的手,在前者的托舉下順勢往上一跳抓住了第一節扶手,隨後踩著牆壁,小心的爬上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
小心的將鐵門推開一個並不算大的縫隙一番觀察,這棟樓的樓頂上還卡著一發不知道從哪打來卻沒有爆炸的火箭彈,除此之外,便是倒塌的廣告牌和密布著彈孔的水罐之類的設施,顯然沒有人選擇藏在這裡。
「下去吧」列瓦憂心忡忡的說道,「也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機會摸到總統府。」
「我現在就想吃點東西喝口水」
費申克頓了頓,同樣憂心忡忡的低聲說道,「也不知道伊萬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們會活下來的」列瓦用無比肯定的語氣給出了回答,「我們也會活下來的。「
「但願吧…」費申克和衛燃對視了一眼,每個人都在心裡發出了同樣迷茫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