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心思各異的女人忙著給衛燃采購的時候,衛燃本人卻已經將這房子的一樓大致的轉了一圈。
簡單的來說,這房子的主體建築占地輪廓就是個“t”形,上麵那一橫的左半部分,便是門外看到的那座尖頂車庫,右半部分則是一個類似倉庫的房間。
t字形的那一豎的部分,則是各種功能房,這一豎和那一橫的右半部分同時也是那個長方形小院子的兩條邊。
這一豎的另一麵和那一橫的左半部分以及公路圍出來的小方塊區域,則是一片遮擋視線的花圃。
摸清了地形和房間結構,衛燃先去那座尖頂倉庫的一樓和二樓分彆看了看。
這一樓的部分,就是個明顯已經關門歇業了很久的冷飲店,不大的木質吧台,幾張實木的桌子和老舊的冰箱冰櫃以及一台大屁股電視便是全部。
翻箱倒櫃的找了找,唯一的收獲也僅僅隻是幾本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色情雜誌罷了。
車庫的二層,當拉開一個個的窗簾之後,四個對稱分布的老虎窗和正對著路對麵學校的三角形落地窗為這個還算乾淨的閣樓了充足的照明,但這個和樓下近乎一樣大的空間雖然打掃的格外乾淨,卻隻放著一張躺椅和一個燃油取暖爐,以及一個日式的神龕。
讓衛燃冷笑不止的是,在神龕裡供奉的牌位竟然是失蹤的梅蘇特,而且牌位上的名字,還是用俄語寫的。
“虛偽”衛燃冷笑著滴咕了一句,轉身去相連的那座倉庫裡看了看。
這裡卻是一通到頂的結構,和前麵的車庫同樣大的空間裡,貼牆放著的,卻是一些保養滑雪板等運動器材的老式設備,以及一些仍舊用鋼絲垂在頭頂的各式滑雪板,又或者掛在牆上的滑雪服、登山服,乃至登山鎬等物。而在角落裡,還放著幾個裝滿了煤油的紅色塑料桶。
“竟然勒索了這麼多的東西”
衛燃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這間沒有二層的倉庫,將一層那些帶有實木推拉門的房間又挨個檢查了一番。
這些房間自然是找不到什麼線索,但他卻看到了另一個神龕。和剛剛不同,這個神龕的香爐裡,依舊能看到滿滿的香灰,神龕裡供奉的那幾個牌位,也擦拭的乾乾淨淨,湊近了甚至還能隱約聞到焚香之後殘留的些許味道。
這幾個牌位上供的,自然是寫著尹霍爾日語名字的小山敏郎,以及幾個同樣姓氏的人,而且看牌位上的描述,這些牌位大概率是那個名叫喬丹的女人放在這裡的。
“在彆人家供自己的爸爸和爺爺奶奶,也特麼好意思。”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將這幾個牌位拿下來相互敲了敲,見沒有什麼夾層,便胡亂丟回了原來的位置。
很快,一無所獲的衛燃便爬上了二層,這二層和一層區彆並不算大,但卻可以明顯看出來,這裡在很久以前就變成了堆放雜物的地方。
或許是鬼子的攻醬精神使然,這些雜物收拾的倒還算整齊,不但每個放雜物的房間門上貼著紙,用日語寫著內容物都有什麼,甚至還寫著這些雜物都屬於誰。
隻不過,當他打開一道推拉門的時候卻發現,這裡的東西遠不止紙上寫的那些,其中一些裝滿小孩子玩具的紙箱子上寫著的生產日期,都已經到了2015年。
一無所獲的離開二樓,衛燃先從倉庫裡拎了一桶煤油,接著爬上了車庫二層的閣樓,一番摸索之後點燃了那個他之前隻在鬼子動畫片裡見過的煤油取暖爐。
等這煤油取暖爐開始釋放出源源不斷的熱量,三角形落地窗外,路對麵的那座小學學校也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這條公路上也熱鬨了起來。
扯過來那張躺椅胡亂擦了擦,衛燃坐在了落地窗的後麵,暗暗琢磨著這座房子到底有沒有什麼有價值但卻沒被找到的線索。
這其中最讓他在意的,便是那個鬼子女人提及的,當初尹霍爾出售這棟房子的錢不翼而飛的事情。
顯然,能說出是“不翼而飛”而非“失竊”,肯定是已經證實過了。既然如此,那筆錢去哪了?
他雖然不清楚這座死皮賴臉出售給小梅蘇特先生的房子價值幾何,但終究不會是一筆小錢,那麼,尹霍爾要這筆錢做什麼呢?
莫名的,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當初他可是給尹霍爾捅過刀子,而且還在傷口上撒過鹽的,所以他清楚的記得,尹霍爾並非劄幌本地人,而是廣島人,這鬼子當初似乎還說過,他如果能活著回去,要開一家居酒屋來著。
那麼,那筆失蹤的錢,會不會和這個有關呢?難道說這個鬼子真的打算開個居酒屋?
除此之外,他大冬天的去院子裡做什麼?那小院子裡除了一輛破摩托和一顆長的歪七扭八的大樹之外,可是啥都沒有。
按理說,一個行將就木身體帶著些小殘疾的老東西,根本沒必要大冬天去院子裡活動。
思來想去,剛剛坐下的衛燃,莫名的想起了那座焊死的鐵門。
起身下樓,從玄關處離開房間繞到那鐵門的外麵,衛燃不由的咧咧嘴,這扇開在牆上的小門可不止從裡麵焊死,而且外麵也已經被磚壘砌的嚴嚴實實。
倒是在這扇門一側靠牆的位置,有個露天的停車位,停車位的頭頂,便是那棵樹已經掉光了葉子的樹冠。
再看看路對麵,衛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那裡有個看著很有年頭的紅色郵筒。
難不成是去寄信嗎?可是2002年了,為什不打
等等!
衛燃卻突然愣住了,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被他自己都忽略了的。或者更準確的說,一個連金屬本子都沒有提及過,但是卻真實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