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首都機場接機的是林夏。
接到高寒之後,兩人離開首都機場,直奔位於市區北部的拉巴斯大學附屬醫院。
在醫院的高級病房裡,高寒見到了入院多日的老希爾。
這位一向高傲,就連走路都不願讓人攙扶的老頭,現在已然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鼻孔裡插著氧氣管,全身上下貼滿了檢測用的線管,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恐怕已經是時日無多了。
本賽季的西甲聯賽已經結束,馬德裡競技力壓瓦倫西亞、皇家馬德裡和巴塞羅那,完成了西甲的三連冠,這讓床單軍團上下都倍感驕傲。
但就在昨天晚上的歐冠決賽當中,海因克斯的球隊卻遭遇到了波爾圖的頑強狙擊,最終雙方踢成了零比零平局,但在最後的點球大戰當中,床單軍團遺憾告負,屈居亞軍。
這一戰讓波爾圖的那位年輕少帥何塞·穆裡尼奧聲名大噪。
畢竟,他擊敗的可是聲名赫赫的馬德裡競技。
老希爾已然人事不知,對於球隊是輸是贏,他也不知道了,隻剩下那沉重的呼吸和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告訴所有人他還活著,但隨時可能離開。
高寒站在病床邊,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個自己熟悉親近的人,將要永遠離開,那種感覺很恐怖。
“那個該死的葡萄牙人太保守了,他幾乎把十一名球員都龜縮在禁區內,我們簡直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換做是你的話,或許還能有點辦法,衛冕歐冠,讓他老人家……”
說到最後,小希爾聲音不免有些哽咽。
這也是很多馬德裡競技球迷和西班牙媒體的心聲。
海因克斯的執教確實不錯,但架不住高寒當初太過輝煌了,而且今年夏季球員流動很大,德科和卡卡都是球隊至關重要的肱骨之臣,他們的離隊可謂是傷筋動骨。
比利亞和托雷斯都是屬於那種衝擊型的球員,麵對密集防守的辦法不多,基科在高寒執教的最後一個賽季表現出了巔峰,本賽季也有所下滑,導致球隊在麵對密集防守時很難拿出替補方案,這才在歐冠決賽上吃了大虧。
“海因克斯已經乾得很好了,換做是我,恐怕也隻能這樣。”高寒拍了拍小希爾的肩膀,安慰道,他能夠理解小希爾此時此刻的心情。
馬德裡競技打波爾圖,誰都不會看好後者。
小希爾恐怕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用衛冕西甲冠軍和歐冠來告慰自己的父親,可臨門一腳卻功虧一簣,確實叫人遺憾和唏噓。
“是啊,米歇爾,老頭之前親眼看著球隊拿下三冠王,他也應該無憾了。”保羅·富特雷也勸道,作為總經理,他也能夠理解海因克斯的難處。
足球場上,哪有穩操勝券的?
除了一個變態級的高寒外,誰敢說自己每一場比賽都能贏?
聽人勸後,小希爾也不再多說了,坐回了病床邊的座椅上,繼續守著自己的父親。
高寒和保羅·富特雷也都很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兩人在病房裡又坐了一陣,跟小希爾和他的家人們說了說話,最終才在小希爾的勸說下離開。
“這一關,老頭恐怕是邁不過去了。”走出病房後,保羅·富特雷滿是唏噓地說。
窗外正對著遠處的夕陽,圓圓的,紅紅的,看似美好,卻支撐不了多久了。
高寒理解,能夠讓保羅·富特雷這麼說,恐怕情況真的已經很糟糕了。
對於老希爾,他真的還是很感激的。
“放心吧,我們都早有心理準備,隻是難過肯定在所難免。”保羅·富特雷苦笑道。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老希爾頻頻入院,病危通知書就不知道下過幾次了,所有人對於他的離開,可以說是早有心理準備,包括小希爾和他的家人。
他們是如此,高寒又何嘗不是呢?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總是逃不過的。”
保羅·富特雷聽後,默默地點了點頭,重重地吐了口氣,仿佛這樣能讓他的心情好轉一些。
兩人心情都不算好,一路無話,隻是保羅·富特雷有數次欲言又止,但高寒因為老希爾病情嚴重,心情不佳,也沒留意到。
一直到兩人步行進入醫院的花園,接近停車場時,保羅·富特雷才鼓起了勇氣。
“高寒,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葡萄牙人的話像是在詢問,可語氣卻像是在告訴高寒自己的猶豫。
“就憑咱們倆的交情,有什麼不能說的?”高寒笑道。
保羅·富特雷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再深深地看向了高寒,終於還是開口了。
“何塞·穆裡尼奧跟波爾圖成功續約了。”
高寒眉頭一皺,他續約,跟我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因為豪爾赫·門德斯?
門德斯確實對穆裡尼奧有興趣,產生過跟何塞·維加搶人的念頭,但據說穆裡尼奧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了門德斯的挖角。
可看保羅·富特雷的神色,不像是跟門德斯有關,反而好像是跟高寒有關。
“保羅,什麼意思?”高寒追問道。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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