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衙門的占地範圍,也可大約一窺權力。也難怪鄭世壓製著境界,遲遲不願神臨。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問題,也沒誰會抨擊戀棧不去什麼的。
幾乎曆任巡檢都尉都是如此。隻要不是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被要求去位,一般都會一直拖,拖到實在會影響未來的時候,才選擇破境,然後不情不願地升職。
問話在一個光線明亮的房間裡展開。
薑望不是犯人,因而也談不上審訊。姑且可以稱之為“問話”。
在場的除了馬雄之外,還有一位姓楊的巡檢副使。
這位巡檢副使可不是林有邪那種臨時借牌的性質,是真正平日裡處理巡檢府事物的幾位巡檢副使之一,在都城巡檢府裡很有權力。
姓楊的巡檢副使和馬雄,與薑望對坐在一張條桌的兩邊。
條桌漆成鐵黑色,桌麵很光滑。
問話由親往現場的馬雄主導,他把一塊留影石放到桌上,以示絕無乾擾:“薑捕頭,請如實描述一下你在九返侯靈祠所見所曆的一切,我和楊巡檢使共同見證你的證詞。”
薑望說道:“我也需要一塊留影石,用以記錄。”
馬雄和姓楊的巡檢副使對視了一眼,大概他是有些為難,但那個姓楊的巡檢副使意外地好說話:“沒問題。”
不僅直接取出一塊留影石給薑望,還說道:“你可以檢查一下,如果不放心,還可以更換。”
薑望歉意地道:“麻煩了。”
嘴裡說麻煩,該檢查的還是檢查了一遍。
有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以不用計較,但涉及自身安全,該計較的絕不能放過。
留影石握在手上,薑望把道元灌入其中,然後說道:“當時我去太廟祭祀,先去的博望侯靈祠,再去的摧城侯靈祠。從摧城侯靈祠出來之後,接著便去了九返侯靈祠。然後我就看到了那個人,以張詠之名活動的那個人。”
“我們私底下談話,直接說張詠就可以,沒有關係。”馬雄補了一句,然後問道:“你們認識嗎?”
這是一個小小的問話技巧,因為薑望如果要時刻注意不能說“張詠”是張詠,那就意味著要時刻提醒自己,從而整個回答的過程都高度警惕。馬雄作為辦案者,當然希望他放鬆一些,然後可以在不經意的時候暴露點什麼。
“認識。”薑望無可無不可,直接說道:“我們都是上一次天府秘境的勝者,除了我們之外,還有王夷吾,重玄勝,李龍川,許象乾。此外,我早先去陽地的時候,在鳳仙郡拜訪過一次張詠,那一次他家裡出了那件事,他顯得很憔悴,也比較冷漠。所以也沒有進一步的交流。”
“後來在雲霧山,我們交過一次手。具體的經過我就不說了,你們應該很容易查得到。自那以後,就沒有再交流過。今天也是剛好遇到。”
姓楊的巡檢副使帶著笑意說了一句:“那次交手,想必是薑捕頭贏了。”
薑望淡笑道:“自然。”
雖然此人很明顯地表現出了善意,他也沒有順勢就攀談起來。而是繼續描述,這是一種坦然的表現。
“我進靈祠的時候,張詠剛好在供台前祭拜,我也去上了一炷香。然後……”
篤篤篤。
就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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