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可惡啊!”
他倒是很有賭品,比試輸了雖然生氣,卻並不因此欺負李瘦。
李瘦蹲在旁邊,嘿嘿嘿地笑,又假惺惺地安慰道:“三哥莫氣,常言道,輸乃兵家常事。你要是不輸幾次,旁人還以為咱們兄弟不知兵呢。”
鄭肥並不說話,被李老四趁機教育,使得他氣鼓鼓地又捶了一下地,砸得震聲作響。
李瘦抬頭看了夜空:“唉,卦師怎麼還不來?我等得都犯困了。”
鄭肥這時說話了,氣呼呼道:“騙咱們來東域,說這裡很有意思,可以玩得很開心。結果一點都不好玩!”
“就是就是。咱們哥倆命苦哇!”李瘦附和著,又一臉羨慕地道:“燕子那邊肯定好玩。”
鄭肥不屑道:“弱不禁風的小白臉,有什麼好玩的?”
李瘦本來說的並不是玩哪個‘人’,而是說燕子在做的事情更好玩。但鄭肥這樣說,他也連連點頭:“還是我們上次在雍國遇到的那個玩具好玩!又講道理,又禁得起折騰!”
旋即又垮下臉,很有些失落:“但是他好像不願意跟我們玩……”
鄭肥撇撇嘴:“等挨揍了,他就知道厲害啦。”
便在這個時候,忽有一個披甲的人影從天而降。
“不知何方高人,大駕光臨引光城!”
其人一身明光甲胄,生得相貌堂堂,手提一杆關刀,轟然落進院中,氣勢煊赫。
他便是這引光城的駐守大將,外樓巔峰的靜野!
他從前便主持引光城防事,自陽國被滅後,引光城的駐軍力量是增強了,朝中卻無其他大將肯來接手此城。在邊境對陣齊國,功勳不可能有,遭厄卻是第一個。
是以雖然有不少人埋怨他無端生事,害得容國上下現今提心吊膽。引光城卻還是由他負責。
靜野治軍向來勤勉,尤其在陽滅之後,每日親自巡城,從不間斷。
今夜偶然發現城中這處宅院有些異樣,因而降臨察看。
這一看,令他勃然大怒。
也不再說其它的,關刀一轉,拉起數丈刀芒,便向著鄭肥劈落!
撒開腿坐在地上的鄭肥,卻並不動彈,還歪頭看了看李瘦。
一直到那柄關刀砍進他的頭骨裡,他才在靜野驟然響起的悶哼聲中,疑惑道:“他為什麼先砍我?”
李瘦仍然保持著蹲姿,雙手張開,對著鄭肥的體型比了比:“可能是你的目標大一點。”
那邊靜野一刀斬落對手,自己卻突遭重創,已是驚駭難言。
卻見得,那已是滿頭鮮血的胖漢,轉回頭惡狠狠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覺得我鄭老三好欺負?說!”
靜野心知今夜托大了,在有大軍鎮守的城裡,自持勇武,貿然降臨院中,實屬不智。
說不得便無聲被殺了,也不稀奇。
他憤怒於自己現在為何會如此衝動,好像自從那之後,就……
在這危局之中,他壓製了情緒,怒視著這令人驚懼的胖漢,五府轟隆隆啟動,又接引天外星樓,氣勢暴漲:“在我容國的領地上,還敢行此惡事!今日必叫汝等死無全屍!”
同時卻悄悄釋放秘術,試圖聯絡大軍。
但這時,他感覺到自己負在身後偷偷掐訣的手,被輕輕按了一下。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降臨心間!
手已經不自覺的散開。
然後他看到,一個麵容清瘦,留有三綹長須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麵前,正與他四目相對。
“不想死得很慘,就懂事一點。”
這個穿著文士服的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