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當年一意孤行,以傾國之力與大夏爭霸的齊天子,薑述麵對天下至強之景國,竟然也一言不合,就披甲上馬、引弓拔刀。
現在整個現世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件事情上。
此事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得在秦楚之後,又要爆發一場霸主國之戰。
這很有可能,是席卷整個中域和東域的戰爭!
……
……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
大景虎視天下,落子八方,鮮有攖其鋒者。
而齊國說上就上了,竟然半點遲疑都沒有。
“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攻戰”
此兵家良言。
萬古以來,妄動乾戈者,必亡於乾戈。
尤其是麵對景國這樣一個現世最強的對手,任誰也要仔細掂量。
彆的不說,政事堂裡、兵事堂中,研究討論個幾輪,十天半個月就過去了。
不必說掂量那麼長的時間,哪怕隻要有個兩三天的磋商工夫,薑望早就已經蹲在了玉京山上,此時或許已經傳首天下,公示罪名。
然而薑望在趙玄陽的追緝下,足足堅持了一天多的時間。
齊國的決定更是果斷如此,直接從萬妖之門後麵調人!
真要說起來,這也不算太怪。
畢竟薑述本就是不世出的雄主,齊國與景國同為霸主國,真是對上,也未必就要弱了聲氣。
唯獨讓鏡世台不解的是,何以有一個黃臉老和尚,竟然敢不告而入中域、不傳而橫飛千裡?
中域極高空。
黃臉老僧一路疾飛至此。
忽而一張畫軸躍空而出,在他麵前展開。
奇怪的是,畫布上卻是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
而畫卷裡傳出一個滄桑的聲音:“來者止步!”
黃臉老僧二話不說,那套著草鞋的臭腳丫子當麵就是一腳,踹向這張空白畫卷。
畫卷往後一飄,險險避過。那滄桑的聲音似是被激怒了:“苦覺!你擅闖且無禮,是想要找死不成?!”
苦覺老僧繃著臉道:“你們景國有脾氣,我懸空寺就是泥捏的?”
“今日還真是不吉利,什麼牛鬼蛇神都跑出來!”那聲音冷道:“你有何事要過境,總要說與我知?”
“我沒有彆的事,隻是要找一找趙玄陽,問問那個王八犢子,何故誣我愛徒!”苦覺老僧憤憤不平:“我那乖徒兒,螞蟻都舍不得踩,經常扶老人過街。什麼滅門通魔,俱是胡扯!甚還說什麼弑師,他師父我不還活得好好的嗎?趙玄陽一派胡言!鬼話連篇!滑天下之大稽!”
“薑望是你徒弟?”那聲音顯然很是疑惑,以至於都暫時忽略了苦覺那亂七八糟的一堆話,奔著顧及大局的態度,審慎地問道:“那為何他沒剃度,又為何仕於齊國?”
苦覺還真答不上來。
所以隻把眼睛一瞪:“鹹吃蘿卜淡操心,乾你屁事?!”
“是不是你徒弟且再說,是不是通魔,公審之後自有結果。隻有一事,我要說與你知。齊國已經因為此人,正式與我景國發出國書交涉。亦有強者,與我景國高手在中域捉對大戰。這事已經不是簡單的薑望一人之事,而是涉及到景齊兩國!”
畫卷裡的那聲音很是嚴肅:“苦覺,你知道你現在出麵摻和進來,意味著什麼嗎?你身後的懸空寺是何立場?你是否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我管他娘意味著什麼!我不懂那些!”苦覺把臟兮兮的手一揮,十足蠻橫地道:“我隻知道,誰也不能動我乖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