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瞬間的情緒終是小事,相較而言,倒不如探知蛛懿的情緒底線,從而更進一步了解她的傷勢來得重要。
那無麵神塑固是神異之物,卻也無法承受虎太歲的恐怖力量,隻是一個閃念,便已化作齏粉,在指縫間簌簌而落。
“怎麼樣,找到了嗎?”鹿西鳴很有興趣地問道。
在場這麼多巔峰強者,唯獨她對這小小的無麵神保持著好奇。
虎太歲若有所思地看向柴家老宅:“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方才我反溯信仰通道,跨過香火之牆,找到了這位無麵神的軌跡。祂與神塑的聯係非常微弱,甚至有意分割。祂好像並不在意這個教派,不在意這些信仰之力,又或是謹慎得過了頭。祂好像…進入了神霄之地!”
聞聽此言,幾位天妖皆露驚容。
從猿老西這位無麵教教宗的實力,以及整個無麵教的規模,不斷判斷出那個無麵神的實力,理當隻在毛神層次。
可區區一個毛神,怎麼可能瞞過幾個天妖的視線,悄然潛。(本章未完!
第六十五章無緣不求
進神霄之地?
那神霄真秘的詳儘細節,知聞鐘可都照得清楚,一眾後生晚輩在爭鋒,何曾有什麼毛神在其中!
是誰被代替?是誰有問題?
柴阿四?太平鬼差?蛛猙?羽信?
雖然說有神霄密室隔絕內外的原因在,他們這些天妖不好動用過多力量去窺探,免得神霄之地自毀但神霄秘地中,幾個天榜新王層次的俊彥都在,還有靈覺非凡的鹿七郎。
如此近距離接觸,一個毛神,怎麼瞞得過他們!?
“現在看來,神霄秘藏這局棋,存在於暗中的布局者,就是這一個了。”鹿西鳴揣測道:“但以衪展現出來的實力,應不能夠。除非…這所謂無麵神真是什麼古老神祇,現今正在複蘇的過程裡,所以懂得一些遠超過他當前層次的手段?如此也解釋得通,祂為什麼並不在意這部分信仰之力,因為對一個輝煌過的古老神隻而言,這點信仰之力確實是杯水車薪。隻需要留存一部分,做個助燃死灰的火折子便是。”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無麵神背後還存在著某個勢力,他隻是擋在前麵的幌子。
但參與這一場爭奪的,既有古難山和黑蓮寺,還有太古皇城下轄的叁個大域領袖,那些隱藏的龐然勢力,反倒是不太可能輕舉妄動了。
虎太歲抬著眼眸:“我現在倒是越發好奇,那是個什麼東西了。什麼古老不古老的,時間帶給弱者的隻有腐朽!從古到今的神,遍手去數,能讓我等忌憚的,又有幾個?”
說著他又看向真妖蛛弦:“治下這麼多稀奇古怪,遍觀妖界也不多見,你真就一點也不知情?”
蛛弦勉強道:“柴阿四往日並無異常,這無麵教也是最近興起……”
“行了。”蛛懿澹聲打斷了她的解釋,弱者的解釋也是最無用的事情。
這位天蛛娘娘隻是道:“不管衪是怎麼進去的,怎麼瞞過了神霄大祖的布置,終歸是要出來的。咱們都在這裡,不是嗎?古神也不是沒死過曾經不能延續輝煌,幾千幾萬年後,反倒有資格崛起?世間恐無這樣道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蟬法緣和麂性空,也是虔信者。
對於所謂的古老神祇,還是有一定的敬畏存在。
並不摻和這樣的討論,隻是不鹹不淡地又討論了一陣佛門正統的歸屬。
而隱秘之中,有這樣的聲音在傳遞——
“看來他的極孽妖魔心已經快要壓製不住,所以才需要拿小妖來泄殺意。”
“未見得,他慣來霸道,拿蛛弦、拿犬應陽不都如此?”
猿仙廷那才是真霸道,虎太歲心思深著呢。他既然肯停手,紫蕪丘陵於此局所布設的關鍵,應當落在羽信或者那個蛛猙身上。
“怎麼不是熊三思?”
“熊三思越是神秘,越是個幌子。”
“依你來看,他是要成了?”
“那也說不準。不過成和敗,要看天時地利人和,有時隻在一念間,你說呢?”
虎太歲一直想要結合人、妖、魔三族之長,窮極天地之理,成就世上最完美的道軀,以此跨越絕巔之上。
這一點世俗不知,於某些存在而言,卻早已不是秘密。
當然,這一份‘知道’,又成了秘密本身。
“你覺得熊叁思手上捏著什麼牌?”
神霄之地裡,同樣有聲音在討論熊三思。@精華\/書閣*首發更新~~
溫和的聲音,慈悲的眼睛走在林蔭小道,黑蓮覆蓋腦門的鼠伽藍,竟意外的寧靜祥和。
旁邊是瀟灑直行,目不斜視的鹿七郎:“你若想死,就儘管對我出手。”
“鹿公子對貧僧誤解很深啊!休聽那姓羊的胡言,他們古難山慣會騙人…嘿嘿。”在刺骨的寒鋒前,鼠伽藍散去了左手的法印:“公子為何走得這樣快,路邊也不搜尋一下,不怕錯過什麼。(本章未完!
第六十五章無緣不求
線索?”
“我找線索,不靠眼睛。該有自有,無緣不求。”鹿七郎道:“比如你明明不怕我,何必裝得怕我?”
“靈感王嘛,我知曉,知曉。”鼠伽藍道:“你怎麼看熊三思?”
“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他是你此行的目的之一?”鹿七郎大踏步前行,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卻有一種篤定的味道。
“怎麼會,虎太歲脾氣那麼臭,誰敢瞎惹?”鼠伽藍打了個哈哈:“剛剛在太平鬼差身上,你好像發現了什麼?”
“不如說說看,你對柴阿四有什麼判斷,或者說,你察覺了什麼?我見你明裡暗裡看了他幾回,他身上總歸是有什麼格外吸引你的。”鹿七郎輕聲道:“你我其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目標應該也並不一致就當交換情報略。”
“柴阿四很自信,他有把握擊敗我們所有。他的那種自信,是裝不出來的,有著非常堅實的底氣。就像羽信,哪怕是站在熊三思旁邊,也總是掩蓋不了心虛。”鼠伽藍也不拒絕,慢條斯理地道:“他在心口那裡藏了什麼東西,或許是一麵護心鏡。那東西就是他的倚仗,不管與誰對峙,他總是下意識的以心口要害相對…”
鼠伽藍說著說著,聲音漸漸消失了。
因為踏在枯枝敗葉漸無聲,長路依然不見儘處。
他的佛、他的靈山都很遠,越來越遠,且不可回溯。
而在某一個瞬間,他恍惚看到,就走在他旁邊的鹿七郎
這位來自神香花海的瀟灑貴公子,忽然皺紋滿麵,青絲成雪,佝僂老邁,就好像步跨過了漫長的時光!。
第六十五章無緣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