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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幾位?”一名服務員笑盈盈地上前,彭軍走在前麵,理所當然地成為優先服務的對象。
“三位,還有包廂嗎?”彭軍問道。
“有,樓上請。”服務員長得甜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普通話的發音中帶著明顯的山東味兒。
普普通通的房間,普普通通的桌椅,隻有空調和那台電視以及相對**的一個小空間。
“秀,請點菜。”那名服務員將一本紅色塑料封皮的菜譜遞給慕容纖纖……女孩挺有眼力的,從剛才進入房間的順序和座位,準確地判斷出哪位才是重點客人。
“彭軍,還是你來吧。”慕容纖纖將菜譜遞給彭軍。
彭軍也沒推辭,接過菜譜翻看了一下,道:“一箭雙雕、金蟬脫殼、各個擊破、偷梁換柱、隔岸觀火,再來個朝天鍋。秀,喝不喝酒?”
“來瓶乾紅吧。”慕容纖纖看向白素貞,後者點了點頭,並不反對,隨後她又看向彭軍:“你想喝什麼自己點。”
“四瓶啤酒。”因為下午不開車,彭軍也就不避諱了。
等服務員出去,慕容纖纖好奇地問道:“彭軍,你剛才報的菜名怎麼那麼古怪?”
“那是三十六計啊,”
彭軍笑道:“這家菜館的招牌菜之一就是三十六計,我當兵的時候,有個戰友就是煙台人,我跟他來煙台的時候就在這個館子吃過,很不錯的,當家的師傅也是祖傳的廚藝,有許多大飯店邀請他都不肯去。”
“那一箭雙雕是個什麼菜?”慕容纖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用三十六計做菜名的,頗覺稀奇。
“一箭雙雕就是兩隻去骨雛雞,用兩種不同的烹調方式入味,盛在同一個食器當中,讓食用者可以同時享用兩種不同風格的美味。”
“那金蟬脫殼呢?”
“就是炸蠶蛹,咬破一頭。裡麵的蛹就脫殼而出。”
“各個擊破呢?”
“是雞蛋。將雞蛋去掉部分蛋清和全部蛋黃,裡麵換上八寶餡,入籠蒸熟,保持原殼,由食者自己將蛋皮擊破,扒皮食用。”
“這也行?”
“用雞翅中段生抽去骨,另用山藥削割成像翅骨一樣的條,重新插入雞翅中。就是偷梁換柱。”
沒等彭軍介紹完,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這些食材都是普通常見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其中的精巧構思。
其實,吃飯享受的就是一個意境,這些菜品的構思和食材巧妙的結合,再加上精湛的烹製,不知不覺中就將眾人帶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奇妙境界中……如果不是外麵突然傳來的吵雜聲,這一定是個完美的飯局。
“這就所謂的雞毛小店吧?有雞毛不知道有沒有野雞,小妹妹。找一隻來怎麼呢?”一個略帶幾分醉意的聲音在外麵嚷嚷道。
“先生,我們這裡是正當的經營場所。請您保持安靜,已經影響到其他客人了。”一名服務員試圖勸服那個明顯是喝醉酒的男人。
“安靜?言論自由懂不懂?想安靜啊,去太平間呆著,那裡不僅安靜,而且還冷靜。”
那個聲音的話引起了一陣喧囂的笑聲,顯然這些男女在另外某個地方已經灌了不少的酒精。
同伴的笑聲顯然是最好的鼓勵,那個男人更……自信了。他大聲叫囂道:“服務員,這個包廂,我要了。上最好的菜!”
說完,外麵傳來砰的一聲響,顯然有間包廂被暴力打開了,於是又響起一陣吵雜聲。
慕容纖纖和白素貞、彭軍相視苦笑,遇到這種場合,雖然自己不是故事中的主角,但在這種環境下,實在是沒有進餐的興趣了。
彭軍去結帳,慕容纖纖和白素貞剛剛走出門,就聽到之前那個醉醺醺的聲音陡然高亢起來:“外國人就了不起嗎?他們的錢是錢,我的錢就不是錢?假洋鬼子,告訴你主子,這裡是中國的土地,讓他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裡!大刀槍……向帝國主義的頭上砍去……”
又是一陣嘻嘻哈哈的喧鬨聲響了起來。
“丟人都丟到國際上了!”
一個溫文嫻雅的聲音響起:“這位是法國孚法公司的弗朗索瓦先生,請你們保持最基本的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