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波西米亞又想起了一個新話題:“你不是說要叫那個斯……斯什麼來著,和我們一起進意識力星空嗎?”
“等我回去就試著聯係他。”
“試著?你到底聯不聯係得上啊?”
“能,能。”
“那你現在聯係一個我看看,”波西米亞吃一塹長一智,乾脆停住了腳步:“不必非要等到回家。”
林三酒頭都大了。她跟斯巴安分彆得匆忙,壓根沒有留下聯係辦法;她本想著安頓下來以後再通過木魚論壇打聽他的下落,現在一時之間上哪兒找他?
但是波西米亞此刻不依不饒起來了,不見她聯係斯巴安就不肯往前走,仿佛要用這一點來驗證林三酒全部說辭的真實性,那副樣子看了實在可氣:“你怎麼不動?你肯定是騙我呢吧?”
沒辦法,隻好繼續糊弄她一下了。
林三酒叫出了一張【喂,姐姐?】,把它解除了卡片化。這個特殊物品生了一副標準聯絡器的樣子,任誰看了也不會對它的作用心生誤會;她將聯絡器拿在手裡,朝波西米亞晃了晃:“看見了嗎?我用這個就可以聯係上他了。你等我回去以後坐下來,仔細和他說——”
一句話沒有說完,夜空裡就回蕩起了長長的呼叫音。
有那麼一瞬間,林三酒還以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呼叫按鈕之類的地方;然而過了半秒,她才終於意識到是手中的聯絡器響了。
“怎麼回事,是那個斯什麼嗎,”波西米亞立刻湊了上來,“你接呀,你怎麼臉都變白——”
林三酒伸手就按上了她的臉,製止住了她還沒說完的後半句話,讓它變成了一陣“唔唔”響。
波西米亞在掙紮之間撓了她好幾下,林三酒本來就已經被聯絡器的呼叫聲攪得心慌意亂了,此刻哪裡有工夫理會她,趕忙拿出控製器,抬手就取消了周圍的偽裝投影——濃密得充滿壓迫感的老林子頓時扭曲著消失進了土地裡,在荒山中留下了一片氤氳薄霧。
望著遠方山巔上的圓環影子,波西米亞張著嘴愣在了原地。
“看見那個白色圓環了吧?”林三酒抬起下巴朝遠方匆匆示意了一下,“你先過去,我一會兒就跟上你。”
“那你呢?”
聯絡器又響了一聲,藍色光點在夜色裡有規律地一亮一亮。她才剛一拿出聯絡器,就立刻收到了來自季山青的呼叫,是不是說明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嘗試著聯係她?
“我接了這個呼叫就過去!”一想到接晚了可能又會與禮包錯過,林三酒就不剩什麼好聲氣了。她此刻既惶恐,又緊張,連手心裡都微微出了一層汗;真是叫人想不通,他們明明曾經那樣親密無間,怎麼如今連說句話都能叫她這樣無措。
波西米亞被她吼了一聲,頓時垮下了臉,咕噥了一句“我才懶得管你”,轉身就走了。她的腳步聲剛一消失,林三酒轉身躍上旁邊一棵樹;她坐在樹枝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
深夜裡寂靜而寒涼的空氣,幽幽地浮動在身邊。聯絡器裡一點聲息也沒有,仿佛那一頭的人正處於不敢置信之中。
他不敢相信聯絡終於接通了嗎?
一定要說話,這次一定要和他說上話——林三酒鼓起勇氣,啞著嗓子低低問道:“……是禮包嗎?”
過了幾秒鐘,她再一次聽見了那個清泉般的嗓音。
“……姐姐?”
林三酒猛地將聯絡器緊緊抱在懷裡,彎下了腰。
“是我,”她有幾分慌亂地說,眼角莫名泛起了淚意。“是我,你——你還好嗎?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很好。”
林三酒抹了一下眼睛,長長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她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微笑,儘管季山青不可能看得見:“你沒事就好……我上次聯絡過你,但始終沒有人接起呼叫,我還以為你那邊的戰鬥不順利呢。”
季山青頓了頓,隨即說:“我可能是沒聽見吧!”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寂靜又持續了兩三秒。隨即從音孔中,傳出了季山青那熟悉的嗓音:“姐姐現在在哪裡?”
林三酒慢慢直起身子,望著懷裡的聯絡器。望了它幾秒,她有點兒遲疑地問道:“你是想問我現在具體的位置嗎?”
“嗯——對的,具體位置。”
林三酒停住了。她聽著自己的聲音,有點不敢置信她又將這句話問了一次:“……是禮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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