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算你不來,我們也也能夠戰勝蟻後。隻是辛苦一點”她以前也不是沒有被進化者圍攻過,她有自信自己能夠勝利意老師不也說了嗎,她在戰鬥的時候腦子轉得特彆快。
人偶師冷冷一笑,尖刻的語氣像冰刀一樣刮人“你太客氣了,哪裡是辛苦一點給你一支筆,讓你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你也得撓兩天的頭。”
林三酒把幾句腹誹壓了下去一是因為識時務,二是因為沒力氣。
“我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
人偶師聞言,終於慢慢地轉過了身。他似乎換過了一身衣服,因為肩膀和手腕處的羽毛消失了;此刻她視野朦朧,隻能隱約看見數條細細的黑皮帶纏繞著壓在他蒼白單薄的腰間。當他轉過來的時候,小腹上似乎還露出了一些貼著傷口的棉布和血絲。
再仔細看了一眼,她明白人偶師是哪裡不一樣了。
他的頭發。
林三酒咽了一下嗓子,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裡頭,咽也咽不下去。人偶師原本垂至鎖骨的漆黑頭發,不知什麼時候被他剪短了,全部梳向了腦後;光亮的黑發服帖地順著他的頭顱,貼在雪白頸後,露出了他削瘦、清冷的麵龐輪廓在不能動的那半邊臉上,凝固住了一絲永恒的少年氣。
宮道一也是同樣的發型。
他離開雲守九城的時候,拿走了執法者的衣服;如今他即將要找到宮道一了,他又剪短、梳理了自己的頭發就好像人偶師將複仇的愉悅享受到了極致,所以他一定要拿走一些紀念品,讓曾經的仇恨永遠地在他身上活下去。
他一定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甚至還沒等到親手手刃了宮道一,就想要紀念品了。
“我才剛剛得到時間的洪流,就被你們浪費了。”
或許是因為林三酒直直望著他的緣故,他聲音中登時升起了濃濃的厭惡,好像她比蟻後還難入眼“你把臉扭開點,彆看我,你現在的模樣有輻射。”
時間的洪流
林三酒的思維馬上被拽了回來。她現在老是老了,所幸腦子還算快“我明白了是它把每個人的時間都、都攪亂了所以,有人老了,有人退回了嬰兒時期”
她轉頭看了看身邊粉紅頭發的男孩。他肌骨勻稱、身材細長,雖然並非肌肉壯碩,皮膚下卻像是充滿了無儘的精力,光澤飽滿確實是一個很好看的男孩。一想到這份鮮活的生命力肯定早早就消逝了,林三酒也不由有幾分唏噓“這個男孩是你的上一段生命吧”
“應該是。”波西米亞伸展收縮了一下手指,忍不住低聲道“到底是誰把我的生命分成了五段這種力量太神奇了,我想不通就連我的能力都不一樣了。”
連進化能力都隨著不同生命而變化
這的確是林三酒連想都想不出來的能力。她又咳了一陣,喘息著朝遠處問道“蟻後你是怎麼把它抓住的”
即使是人偶師,也不可能全靠肉體力量將這麼大的蟻後放倒,更何況他身上還帶傷一定也是用了什麼物品輔助吧他一連用出特殊物品,甚至連時間的洪流這種一聽就珍貴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想來他是真的想早點趕去彆的什麼地方到底是哪兒
“你容我想想,”人偶師忽然一拍手掌,像是忘記了什麼事似的,隨即近乎親切地笑了“我到底有沒有義務,對一條蛆有問必答來著”
林三酒泄了氣。
“噢,沒有。”
這幾個字迅速低沉陰冷下來,隨著他神色森森地一歪頭,林三酒有點兒明白為什麼十二界的人都管他叫瘋狗了“在洪流效果消失以前,你們給我把我要的答案給我從他們身上擠出來。”
波西米亞拚命地點起頭來“謝謝大人給的第二次機會。”
他要什麼答案來著
老年林三酒愣了愣,這才想起來他是想知道為什麼進化者們皈依之後不再傳送了。她看了一眼不遠處還活著的人嬰兒自然是沒有用處的,那麼她們隻能試圖把那幾個同樣衰老得奄奄一息的人弄醒了。
“那麼你呢”她還沒忘用氣聲問道,“你要拿蟻後怎麼樣”
人偶師轉過身,對她聽而不聞。
執著,是林三酒這個人最大的特色,即使到了她老得說不動話的時候,她也能一連把同一個問題問上十遍人偶師終於被她惹得不耐煩了,驀地一轉身,低聲喝道“閉嘴”
頓了頓,他抬起手,輕輕一轉手指,在蟻後高隆得如同小山般的腹部上打了個圈“大巫女要的是由大及小。我想它的肚子裡,八成裝著不少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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