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翠握了握她的手,含笑說“其實我也等你了。”
“是你下車之後嗎?”林三酒立刻明白了。
潘翠點點頭,有點不太好意思似的說道“我花了十多個小時,才終於下了公交車,早就不知道我下車的究竟是哪一站了。當時有一個副本nc要把我帶去下一條路路口,我那時問了他,得知在哪一站下車不重要,隻要及時下了車,都會被帶去同一個地方,於是我就下條路路口等了十來個小時。”
也就是說,潘翠一直把林三酒在公交車上的24小時等完了,知道她肯定是失敗了,才進入了下一條路的。
“等等,這麼算來,”皮娜打斷了她,說“你在第五條路上豈不是沒待多久嗎?”
潘翠的麵色暗了一暗。
“是的,”她低聲說,“第五條路要求下注200點,賠率1:18,還有一個附加條件……‘走在綠色走廊裡的時候,絕對不允許想到粉紅色大象’。”
“什麼?”皮娜一怔。
林三酒已經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了。
以潘翠的沉穩,也不由來了點怒氣。“在好不容易撐過兩三小時以後,我忽然進了一條綠色走廊……然後立刻想起了粉紅色大象。”
這個附加條件的設置,本身就造成了一個“在綠色走廊與粉紅大象之間建立關聯”的觸發機製——與其說它是附加條件,不如說它根本是個陷阱。
“你是怎麼成功下車的?”林三酒忍不住好奇問道。
“你記不記得我掉頭從車廂裡衝出來了一次?正是那一次讓我意識到,原來每一次想要下車的企圖和努力,原來都會讓我們不受控製地被甩到另一個還不需要下車的‘自己’身上。”
這一點林三酒也想到了,不僅下車的努力會讓人跳轉身體,失去意識也會;但是她在過去的24小時裡,依然沒找出一個下車辦法。
潘翠苦笑了一下,說“當我意識到第二站的路途很長,有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就開始故意在路上試圖下車,果然我也在滿車人之間被甩來甩去……借著這個機會,我在每個人身上、包裡都找了一遍,想找到能幫我下車的線索。”
她擺了擺手,說“具體說來太長了,總而言之,我最後是根據我找到的線索和物品,推測出是誰要在哪一站下車以後,讓我自己昏睡了過去,然後跳到了那個要下車的人身上,把我自己的身體扛下去了。”
林三酒微微張開嘴,卻沒說出話。
“但是根據你的描述,”潘翠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情,安慰似的在她後背上輕輕拍了拍,說“你應該是被自己的能力給連累了。如果你無法遠遠勾住落客門欄杆,你就不會被甩到彆人身上,你不被甩到彆人身上,你的身體就不會因緣巧合地獨自下車……我猜,當你的身體獨自下車的那一刻,你成功的幾率就被清零了。”
久違的意老師,在林三酒腦海裡發出了一聲哀號。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或許咱們都還算是幸運的,”林三酒想了一會兒,長長吐了口氣。“如果這些道路像外麵的其他副本一樣,可能我們失敗的時候就死了,壓根沒有機會被遣返天台……如今隻是損失了一些物品,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這番話,就像勾子似的,將另一個更重要的話題給帶到了眼下。
“我們上一次走的是5點的道路,結果大家都全軍覆沒了……”加嘉田四處看了一圈,叉著腰說“這一次呢?我們這一次怎麼走?”
“我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潘翠慢慢地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從天台開始,就選擇走50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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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完的時間還不算晚得過分,一點點調整睡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