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的目光霎時切回他身上,咬著牙問道“你……動手了?”
府西羅幅度極輕地聳了一聳肩,不知道是提不起力氣,還是不願意深談。他終究還是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沒有親自動手。”
那是誰動手了?
林三酒渾身一震,意識力掃描急劇擴張,眨眼之間卷上了exod。然而她忘了,餘淵在飛船上裝備了反偵察係統;此刻腦海中除了一個黑沉沉的圓形鉛塊,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在反應過來之前,她差點被驚得腳下一軟。
“每個人都被單獨困住了,不難,隻要按人數展開能力領域就可以了。”府西羅近乎溫柔地說,“我不會親自動手,也儘量不會讓他們的終局太痛苦……不過他們也不會再活著脫困下船了。”
林三酒想要衝回去,雙腳卻動不了。她想吐,肚腹卻沉默冰涼。
他忽然看了看一旁麻木沉默的八頭德。
昏暗月光蒙在側臉上,仿佛他的輪廓是雕塑刀,切進黑夜裡,連夜幕也疼痛顫抖著稍稍退遠了,露出了一線矇昧不明的光暈。
“……不過,如果我死了,那麼大家就得救了,他應該也會恢複原狀吧。”
府西羅失笑起來。
“假如我的死亡,能讓我進入‘世界之上的世界’,那死了又有什麼關係?”他再次抬起頭,望著夜空,仿佛初次酒醉微醺的少年,被輕盈灼熱燒得飄飄然,燒得手足無措。“可惜,沒有那麼簡單……我隻好繼續活著,繼續進行這一夜。”
“是幻覺,”林三酒隻能擠出這一句話,“你那一夜所見……是幻覺。”
“是嗎?”府西羅也不生氣,指了指自己。“如果不是來自天空中的光霧和粉末,那你怎麼解釋,我的力量超越了世上幾乎所有人?”
林三酒答不上來。
她驀然低下頭去,將臉埋在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府西羅的操縱下,八頭德能力確實太可怕了;她此刻明明應該儘一切所能,舉一切能舉的道理,說服他“世界之上的世界”並不存在——至少,說服府西羅看見的隻是幻覺,不是現實——然而她辦不到。
即使情況絕望又怎麼樣?
在恐懼、焦慮和茫然裡,依然有一小部分的林三酒,背叛了她自己,在急切地期盼著、相信著“世界之上的世界”,甚至在為夜空即將打開而欣喜。
人行事很難違背自己的認知,她自然說不出任何有說服力的話。
“擔心的話,我們就一起回去吧?”府西羅低聲說,幾乎讓人錯覺,他正為林三酒擔憂。“黑澤忌還在飛船上,我也不該離他太遠。”
……要保持十二歲府西羅與母親屍身之間的距離,是吧?
林三酒的雙腳似乎這才鬆了口氣,重新有了力氣,轉過方向,帶著她一步一步往exod走去。府西羅雙手插在褲兜裡,神色憊懶,肩並肩地陪在她身旁。
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以為他們是朋友吧。
“我知道你要殺了我們所有人,但是隻要沒有出現無法挽回的現實,我的承諾就依然有效。”
林三酒在在exod不遠處停下,看著他的側影,說“你說,你喜歡我們每一個人。你是很聰明的人……我不相信你從未懷疑過,你小時候所見那一幕的真實性究竟有多高。你真要為了幻覺,而殺死你喜歡的人嗎?你不怕最後全部落空嗎?如果你願意就此停手,我保證,我依然會陪你去找世界之上的世界。”
府西羅轉過頭,定定望了她一會兒。
“小酒,”他啞聲笑了,“你怎麼沒想到呢?讓我夢想達成的條件,是我要看著重要的人死去……正因為它這麼可怕,它才是最真實的人生啊。”
林三酒愣住了。
他伸出手,輕輕撥開了一絲遮住了林三酒眼睛的碎發。他的指尖熱度,離她的皮膚隻隔著一絲距離,卻是不可翻越的天塹。
“在你們陪伴下,我找到了人生意義與世界之上的世界……這樣天真美滿的事情,隻會出現在裡吧?越殘酷,越難以忍受,越令人絕望,我才知道它越是真實的啊。”
林三酒閉了閉眼睛。
果然沒有勸動他。
她身後不遠處,是觀景台玻璃窗。她知道,不論怎麼加速、不管用什麼能力,隻要府西羅伸手,她就不可能順利衝回船上救人……
能暫時拖住府西羅腳步的東西,想來想去,隻有一樣——他自己。
雖然看似又到了打boss的時候,但是同樣劇情當然不會來兩次,作為林三酒最後一戰,我已經設想很久了……誒呀不能劇透(。
s我說過嗎,我特彆喜歡偏執瘋狂病態陰暗的角色,不管是我自己寫,還是看彆人的作品,都是這一類角色特彆吸引我。葉公好龍,尾公好(hào)變態。
再s我想看有性張力的作品!請不吝推薦!真正做不做,不是必要項(不談戀愛反而更好),就是想看極具性張力的故事!總不能每一頓都要自己下廚吧,能不能讓我吃個現成的?隨手一推,幫助饑餓兒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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