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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戰?什麼意思?”菲德問到。
帕特裡克卻話鋒一轉說:“既然你的黑色板甲是附魔的,公平起見,我也讓我的鎧甲變成附魔狀態好了。”他說完之後,那件灰色龍紋板甲就像是被強烈晃動過後的土坡,一陣陣沙塵從板甲上碎落。本來灰色的板甲慢慢露出金黃色的外表,仿佛這件板甲是由黃金堆砌而成一般。
菲德從來不知道附魔的兵器還能產生出如此神奇的變化,眼看這金黃色的龍紋板甲在月光下耀眼奪目,自己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想嘗試觸碰對方的板甲。
“一般人都會往後走,你竟然還有接近的膽識,”帕特裡克舉起一隻手,示意對方不要再靠近,“果然我沒選錯對手,今晚我們就來一場痛快的決鬥吧!”
話音剛落,帕特裡克就提起兩把長劍,劍身交叉,迎著菲德探了過去。而菲德則馬上向後退去,用同樣的姿勢麵對冠軍格鬥士,仿佛是練習劍技時模仿老師一般。
帕特裡克雙劍向前直刺菲德,菲德則側身躲開,右手長劍橫壓向對方的兩把劍,而左手長劍則斜著刺出,順勢逼迫對方。帕特裡克不慌不忙,用雙臂的力量把手中兩把劍反壓向菲德,而自己的身體則轉轉了九十度,用臂彎之間的縫隙夾住了菲德刺過來的劍身,咬住不放。
菲德雙手上的劍同時被壓製住,動彈不得,但是他馬上就放棄握住那把被夾住的劍,伸出左手,想用戴著覆鏈手套的左手去接觸對方的手腕。
就在這時,菲德突然感覺到從對方身上的鎧甲方向直刺來一道利刃,菲德馬上把右手的劍也鬆開,向外跳去。但是他定睛一看卻絲毫看不到有任何的銳利之物往自己這邊刺來。難道是幻覺?他心裡想到。
帕特裡克笑了笑說:“這就是‘龍刃’的附魔,一般普通人是察覺不到的,”他把夾住的和掉在地上的長劍撿了起來,丟還給菲德,“普通的人這時候已經吃下了我的刃劍,身體出現內傷,不過你還挺機警的。”
菲德慢慢撿起兩把劍,認真地思考對方說的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對方的意思是他的龍紋板甲會發出一道無形劍刃,向攻擊他的人反擊,隻是這種攻擊不是實體的,而是對人的內臟產生傷害。
想到這裡,菲德大聲問:“那剛才算是我輸了嗎?”
“不,現在你知道了我的附魔秘密,戰鬥才剛開始。”帕特裡克說完後便持劍猛衝了過來,容不得菲德片刻的喘息。
菲德把左手的長劍迎著對方擲去,而帕特裡克則用手裡的劍把它擊落。他意識到對方的“龍刃”並不會對遠處襲來的死物做出響應後,便雙手握住長劍,格擋下對方這一下衝擊劈。
帕特裡克雙劍壓下,但是菲德則不停地向下蹲去,直到他單膝碰到四方擂台時,他雙手握劍頂開眼前的兩把劍,橫掃對方的腳部——那裡有一對鐵護脛,但是並不屬於“龍刃”的一部分。
果然,帕特裡克的雙腳並沒有反擊出無形劍刃。冠軍格鬥士馬上向上跳起,但是他手裡的雙劍也再次順勢下砍,正對著菲德的雙肩。菲德直接用“黑閃”的肩部位置吃下了對方的雙劍,而帕特裡克在一瞬間就感覺到手裡鐵劍如同砍在了泥漿裡一般,他在空中雙腿踢出,正好踢在了菲德的胸甲前。兩人同時彈開,菲德腳步不穩,向後退了幾步,而帕特裡克則平穩落地。
“原來是這樣,”帕特裡克指了指菲德身上的黑色板甲說,“看來你身上的防禦能力也很強啊。”帕特裡克已經發現,隻有鐵劍碰到對方的板甲時才觸發那種砍進泥漿一般的感覺,而剛才雙腿踢中對方時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菲德胸口中了一記踢擊,這樣被擊中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他瞬間感覺到呼吸變喘,心跳飛快。
“如果是這樣,我們的比試就沒啥意思了,”帕特裡克把手裡的長劍丟在一旁,他就地坐了下來,看著菲德說,“我們的‘矛’都不夠尖銳,而‘盾’卻過於強韌。”
菲德也把長劍丟在地上,他搖了搖頭說:“不,你的‘盾’也是‘矛’,和我的不一樣。”
“你太看得起它了,它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強。”
帕特裡克說到這裡,菲德開始懷疑如果吃下對方反擊而來的那道無形劍刃會怎麼樣。
菲德抬頭看著沒有一朵黑雲的天空,“不如我們卸下身上的板甲再繼續比試吧!”他現在的心情有一些興奮也有一些不甘——畢竟剛才他被狠狠踢中了,而自己卻並沒有傷到對手,換一個角度說,已經是輸了。
帕特裡克坐在地上,大聲笑了起來說:“好!”他也看向了月光,那皓白無瑕的月光就像是一麵盾牌,即使在黑夜中也能保護它身後的所有東西,“隻不過不是今天,明晚吧,我繼續在這裡等你。”冠軍格鬥士說罷便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往四方擂台外走了下去,隻留下還站在那裡的菲德和地上的六把長劍。
菲德也沒有挽留,他隻是整個人躺在了四方擂台上,閉上了雙眼,仿佛就這樣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睡了過去。
之後的兩天,也是月盾傭兵團準備出發前的最後兩天,菲德都在月盾傭兵團總部的空地上和安德烈比試劍技,然後晚上就來到了四方擂台這裡,脫下“黑閃”,與帕特裡克交手。
他從對方身上了學會不少不正規的格鬥技巧,那些都是帕特裡克在榮譽競技場多時所學到的技巧,有一些雖然看上去不雅,但卻很實用。隻不過這些技巧更多是製服對手所用,而不是為了置人於死地。
安德烈預定將於今晚半夜從榮譽城出發,而菲德則讓團長安德烈在城門口等自己,自稱有一些要緊的事要辦。那件要緊的事就是和帕特裡克再來一場比試。
兩個人就像是兩個人偶在月光下不停地跳劍舞,你來我往,一時三刻分不出勝負。雖然菲德的力氣和勁道要稍微更強一些,但是帕特裡克的靈巧性更好,即使兩個人都是穿著競技場提供的鑲嵌甲,但是菲德基本上傷不到帕特裡克,而隻能夠創造出很多看上去已經砍中的機會。
夜已過半,兩人喘著氣,背對背坐在四方擂台上,帕特裡克拿起水袋大口大口地灌著水,而菲德則閉著眼睛,張開嘴巴呼吸。
“聽說你馬上就要去執行任務了?”帕特裡克即使失去了鼻子,但是他的聲音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所以不脫下他的麵罩還是看不出什麼異樣的。
菲德點了點頭,可是對方沒看到。
“其實我不明白當傭兵有什麼好的,”帕特裡克自顧自說話,“我爸從我出生開始就告訴我,贏得鮮花和榮譽不一定要當兵,也可以在這裡獲得。”他一邊說一邊伸出左手,摸著四方擂台的地板,他在這裡獲得的特製鐵硬幣已經足夠他在整個大陸的任何一處換取最優渥的生活。
“你已經擁有了鮮花和榮譽,為什麼還要繼續?”
“因為我想在這裡找到一個可以打敗我的人!”冠軍格鬥士說起了自己的經曆。他從小就被父親訓練成為一個格鬥士——聲稱是為了繼承父業。而現在三十多歲的他已經走遍了整個大陸,在很多有比武競技的地方獲得過冠軍。雖然他不擅長騎馬,沒法參加那些貴族騎士組織的馬上長槍比賽,但是他最終在瑪衛爾共和國的榮譽城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這個四方擂台,這個榮譽競技場。
“據說你從來沒傷過對手...”雖然菲德聽到帕特裡克一直在說比賽比武的事情,但是他不相信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格鬥士會沒有傷過人。
“有,我殺過一個人,”帕特裡克水袋裡的水都被喝光了,但是他身上的汗腺卻還在不停地滲出汗,“所以從那次以後,我發誓我不要在擂台上傷人,這不是一個格鬥士應該做的。”
菲德雖然覺得格鬥士隻是一份表演職業,但是他也和其他平民一樣,對他敬佩,而且還是一個不願意傷人的格鬥士。
“你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職業?”菲德突然問到。
帕特裡克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還坐在地上的菲德,“你是想讓我加入你們嗎?”
菲德也跟著站了起來,平視著帶著麵罩的對方說:“也不完全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在這裡已經不可能找到能夠打敗你的人了。”菲德這幾天深夜的比試,沒有能夠贏下任何一場,雖然也沒有明顯地輸掉比試,可是整體來說還是落下了下風,所以現在的帕特裡克,在菲德眼中,已經是一個強者的形象。
帕特裡克轉了身,脫下了麵罩,緩緩地回答:“也許吧,遇到你之後,我也覺得外麵有更強的家夥在等我,”他回頭看著菲德,但他那醜陋至極的臉孔卻沒有讓菲德產生任何的麵部表情,“不過我可不想加入一般的傭兵團,這樣吧,等你們這次回來後我再檢驗一下你們傭兵團的成色,然後再決定。”
“這個回答不錯。”
“如果你還有命回來,我再教你怎麼讓附魔鎧甲收放自如。”帕特裡克已經看出了菲德對自己身上“龍刃”的好奇。
菲德點了點頭,他指了指身上的黑色板甲說:“它叫‘黑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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