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一愣,又聽慕容複繼續說道,“你立即安排人手,密切監視寶親王府的一切,尤其是西跨院中的密庫。”
“師尊要打那密庫的主意?”李莫愁有些奇怪。
“不錯,”慕容複點點頭,但見李莫愁眼中的疑惑之色,又解釋道,“那密庫價值極大,不下於康熙給我們出的價錢,為師不能白白便宜了康熙。”
李莫愁心頭微微一驚,康熙與慕容複的約定,她是知道的,而且金子都付了,可如今慕容複竟會為了密庫違背約定,足以說明其中利益極大。
“師尊,要不要趁現在城中混亂,先下手為強?”李莫愁轉眼便聯想到現在的形勢,開口問道。
“不妥,”慕容複卻是搖搖頭,“我現在動手,擺明了告訴康熙,密庫是我搶的,必須再找個時機。”
李莫愁不解,既然都決定搶了,康熙那邊的首個懷疑對象,一定會是慕容家,還在乎什麼翻臉不翻臉?不過慕容複有所吩咐,她一向不問緣由,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便點頭答應下來。
“這幾日你辛苦了,回去早點歇息吧。”慕容複瞥見李莫愁臉龐上隱約透著一股疲憊之色,心疼道。
李莫愁心頭微微一暖,點點頭,也就告辭離去,不過在她走到門口時,忽然又被慕容複叫住,回頭身來,疑惑的看向慕容複。
慕容複微微一笑,“接著。”
隨即一手輕揚,手中精致優雅的寶劍被扔了出去。
李莫愁穩穩接住寶劍,上下打量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隨即又將寶劍拔出,觀察半晌,心中暗暗搖頭,這劍雖然外表極其漂亮,卻無半分淩厲之勢,與劍的本意不符,根本難以發揮出什麼威力,卻不知師尊送給自己做什麼。
心念轉動,忽的想到一個可能,遂取下貼身保管的平等劍,遞給慕容複。
慕容複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笑道,“為師贈劍與你,並非是要收回‘平等’,隻是你數日辛苦,自該獎賞,此外,你也缺一柄寶劍護身。”
李莫愁怔了一怔,將平等劍收回,愣愣的看了纖細的琉璃寶劍一眼,將其貼身放好,雖然沒有多大用處,但這劍確實長得漂亮,又是慕容複所贈,她必須好生保管。
慕容複頗有深意的看了李莫愁一眼,“你可彆小看了這柄劍,如果為師沒有看錯的話,此劍絕非虛有其表,威力可大著呢。”
“嗯?師尊,這是什麼劍?”李莫愁疑惑道。
慕容複搖搖頭,“我也看不出來,你回去多加研究一番,想來能夠知曉。”
“是。”李莫愁點點頭,告辭離去。
次日,經過一夜的發酵,寶親王之死終於還是傳遍了整個代州城,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好在如今城門封閉,這個消息並未傳到代州城以外的地方,否則,蒙古一方聞得此消息,非得出兵攻城不可。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這三天,城中混亂漸漸平息,雖然人心惶惶,不過總算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各方麵也漸漸回歸正軌,這一切自然歸功與李可秀了。
李可秀在抵達代州城之前,便早有準備,因此事發之後,立即著手掌控親王府,隨後便是代州城,在他殺伐果斷的訣令下,眾將官雖然心有不滿,卻依然執行了他的命令。
隨後他又取出皇帝的密旨,眾人更是不敢有絲毫違背,這才能短短三日之內,將代州城牢牢抓在手中。
此刻,福緣客棧後院中,眾女齊聚,可謂鶯鶯燕燕,好不熱鬨。
“程姐姐,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個破地方?”苗若蘭與程靈素在鋪曬藥材,苗若蘭問道。
程靈素目光微不可查的瞥了不遠處正被眾女包圍的慕容複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黯然,語氣卻是十分隨意的答道,“你呀,這如今城門四封,又不是說離開便離開的。”
“哼,想要離開,這有何難,你是在等那個登徒子吧!”苗若蘭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也就明白過來,小聲嘀咕道。
程靈素臉頰微紅,“若蘭妹子說什麼呢?昨日胡大哥說,他在城中尋遍了地方,也未曾找到師叔,依我看,就算城門大開,胡大哥與苗前輩也不會這般輕易離開的。”
苗若蘭心想也是,這二人為了尋找殺害胡一刀的凶手,這一年來不知跑了多少地方,這次好不容易在代州城中遇到了,豈會輕易放手。
而另一邊,慕容複與李莫愁相對而坐,中間石桌上縱橫十五道,赫然是一個簡易的棋盤,上麵落著一些棋子,四周圍著李沅芷、雙兒小昭等眾女。
“將軍!”李莫愁在沉吟一會之後,忽的將“馬”踏前一步,臉上帶著絲絲揶揄的笑容,口中說道,“師父,這下你沒棋了吧。”
慕容複先是一愣,定睛一看,才反應過來,在她的“馬”後麵,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炮”,自己的“帥”已經無路可走。
臉色微微一紅,慕容複卻是擺手道,“不算不算,這一步我重新走……”
說著隨手一揮,棋盤上的棋子又恢複了原來的位置,而他自己,則重新走了一顆棋子,攔住李莫愁的“馬”。
李莫愁抿嘴一笑,沒有說什麼,不過周圍的眾女卻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