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見此皺了皺眉,女子倒地痛呼,她的丈夫亦是心急如焚,“孩子他娘!你們……你們怎麼可以打人,我要到將軍府去告你們。”
那小隊長瞪了士兵一眼,猶豫了下,上前去攙扶女子。
就在這時,女子陡然竄起,刷的拔出小隊長腰間佩刀,架在他脖子上,狀若瘋癲的吼道,“放了我丈夫。”
這一變故來得突然,小隊長措手不及,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製住,眾士兵也是一驚,不敢輕舉妄動。
“這位娘子,你家丈夫染了瘟疫……”
“胡說,我丈夫隻是普通風寒,根本不是什麼瘟疫,我知道你們跟那個李三毛是一夥的,誣告陷害我丈夫,巴不得我丈夫死,反正我豁出去了,今兒個要麼放人,要麼一起死。”
聽到這話,慕容複神色微動,疑惑的看了朱濤一眼。
朱濤低聲解釋道,“自從瘟疫爆發以來,將軍府下達了一係列命令,其中就有一條坊間百姓互相監督,但凡發現染病之人,均要上報坊正,再由坊正報到遷病坊,那個李三毛應該是這裡的坊正。”
“遷病坊?”
“哦,就是南大營,那裡已經改成了‘遷病坊’,專司隔離、治療染上瘟疫之人。”
慕容複恍然點頭,沒想到這也能弄出個名目來,不過那所謂的監督製度未免有些不妥,戰爭期間最重要的是穩定人心,本來瘟疫爆發就已經足夠亂了,再搞出什麼舉報監督製度,隻會讓人心離散,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其中肯定不乏一些彆有用心,借機生事之人。
二人說話間,那邊局勢也僵持下來,士兵們接到的是死命令,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疑似染病之人,可現在小隊長的性命在人家手上,以那女子的瘋癲狀態,明顯是豁出去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過得片刻,那小隊長開口道,“這位大嫂,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挾持襄陽守軍可是死罪,就算我們放了你丈夫,你能夠逃出襄陽城麼?”
“我不管,如果我丈夫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女子一激動,刀鋒輕輕一顫,已然劃出一道細微的口子。
小隊長臉色一白,急忙說道,“彆……彆激動,先聽我說完,誰說你丈夫死了,我們帶走他就是為了救他。”
“哼,彆當我是無知婦孺,那地方就是一個死地,沒染上瘟疫的人進去了也會染上瘟疫,到時他還能活?”
小隊長一時語塞,但很快恢複自然,好聲解釋道,“大嫂你誤會了,在進遷病坊之前會有大夫替他做一次檢查,如果他真的沒有染上瘟疫,隻是普通風寒,自會放他回來的。”
此言一出,女子臉色緩和許多,“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難道將軍府還會草菅人命不成?再說了,如果真個染上瘟疫,我們帶走他也是為他、為你好,如今城中瘟疫橫行,一死就是一家十餘口,你也不想你的家人出事吧。”
女子聽他說得在理,尤其是檢查之後沒有染上瘟疫的人不會送進遷病坊,她更是微微鬆了口氣,手腕一偏,拿開了刀子。
就在這時,小隊長陡然出手,順著刀刃過去一把扣住女子的手腕,哐啷一聲,佩刀落地,女子已然被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