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沈年乾笑攤手。
“嗯，你覺得他會跟吳妙真說什麼？”顧硯問道。
“東溪要見阿囡的事，你能幫的就幫他。”顧硯接著吩咐。
“家裡那麼多事兒，阿娘怎麼優有空來了？”史大娘子迎進阿娘葉夫人。
“你從小兒就心眼多，從六七歲起，阿娘就猜不到你想乾什麼。這一回，不管你想乾什麼，你得知道，你現在不比從前了，從前你是世子爺未婚的媳婦，未來的世子妃，現在，你不是了！你得知道，你得記住！你做什麼，說什麼之前，先想想這個，替你自己想想，也替史家想想1
那位什麼李姑娘哪哪兒都不如她閨女，世子爺怎麼就嫌棄她閨女，看上了李姑娘了呢？
肯定是她閨女這份脾氣不好，惹惱了世子爺，看看吧，就現在，這會兒，連她這個阿娘都被這孩子頂的火氣往上竄，世子爺那樣的脾氣怎麼忍得下？
“你看看你這脾氣！非得等到人家說到咱們頭上？你就不能想在前頭？”葉夫人氣兒不打一處來，“你但凡多想一點兒，你但凡能替彆人想想，也不至於惹惱了世子爺，你看看現在，你看看那個姓李的，她哪點比得上你？你……”
……………………
史大娘子的阿娘葉夫人一整夜都沒怎麼合眼，天剛蒙蒙亮，就急急忙忙上車趕往城外。
“我知道了。”史大娘子木木然的說了句。
周沈年想著黃顯周那副過於板正又努力想要圓滑的樣子，“黃先生那樣的端正之人，挑在天都黑透的時候，吳妙真又是個守寡的婦人，說的要是優撫死傷這樣正大光明的話，違和的很。”
“你嫂子就算抱怨什麼，那不也是該抱怨的嗎？”葉夫人用力按了按流淚的眼。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葉夫人眼淚下來了，“從小而，我覺得你最省心，感情你這是把前頭十幾年的糟心事兒攢著呢，攢夠了，一股腦兒給了我1
顧硯斜瞥著一臉尷尬乾笑的周沈年，片刻，歎了口氣。
“你說得對1顧硯露出笑容。
“是我請她來的。”史大娘子垂著眼皮。
但昨天那一趟，又是一呆一天，這就不應該了。
“阿娘1史大娘子提高聲音，打斷了葉夫人的話。
玉蘭看了眼史大娘子，和眾人一起退到垂花門內。
“阿娘1史大娘子這一聲阿娘裡已經透出了哭腔。
“阿娘1史大娘子聲音高上去。
葉夫人上身前傾，一字一句說完，站起來。
史大娘子掃了眼低眉垂眼的一群人，跟著葉夫人後麵，不緊不慢的進了正屋。
“你給黃顯周寫封信，告訴他我有意舉薦他執掌海稅司。用私交朋友的身份，私底下先透露給他。”顧硯接著吩咐。
“我請她來說說話，怎麼啦？我管彆人怎麼想呢，我一個出家人1史大娘子被阿娘這一連串的質問，問的滿腔委屈。
“噢1周沈年一聲噢後麵就卡住了，這個話題不是他該多說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世子爺現在沒過門的媳婦和前定過親的媳婦交往頻繁，這事兒太複雜了！
“我知道了。”史大娘子看著眼淚留個不停的阿娘，“嫂子沒跟你抱怨什麼吧？”
“怎麼著？睿親王府不說到咱們臉上，你就覺得沒事兒是吧？”葉夫人火氣又上來了。
“是。”
“她來乾什麼？她想乾什麼？”葉夫人站起來，坐到史大娘子對麵。
“什麼？你請的？你要乾什麼？你想乾什麼？難道你還沒死心？”葉夫人愕然。
“這個，得算是內宅的事吧，照理說，要是世子爺成了親，這是該和世子妃商量的事兒。”周沈年被顧硯斜瞥的很不自在，沒話找話。
史大娘子看到她阿娘，倒沒有太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