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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銳的目光之中帶著濃濃的複雜,這其中有悵惘,有悲傷,有期待,還有關於未來的彷徨。
他永遠記得山本恭子離開之前的模樣,也永遠記得她所留下的那一張字條。
上麵寫著八個字——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大概是,在蘇銳看來,這就是永彆的意思了。
以山本恭子的智商,如果她刻意的不想讓蘇銳找到自己,那麼後者就算是窮儘畢生的力量,也不可能尋找到!
其實,在泰國象元市的海邊,山本恭子被空絕無敵打落海中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記憶。
她的性格在失憶期間發生了些許的改變,明顯褪去了一些狠辣甚至是陰毒的意味,但是,她骨子裡的一些東西還是抹不掉的,她過往的那些經曆,也就仍舊是真實存在的著的。
所以,當山本恭子恢複記憶之後,她試圖讓自己忘掉一切,去過一種全新的生活,去重新接納蘇銳,試著讓這個男人在自己接下來的生命中扮演全新的角色。
可是,山本恭子試了,努力了,她做不到。
原因隻有一個,很簡單,因為她是山本恭子。
她是山本太一郎的女兒。
她繼承了東洋第一黑道巨擘的強勢基因。
曾經的那些經曆是不能遺忘的,遺忘是對過往的背叛。
在山本恭子看來,過去的那個自己已經死掉了,死在了茫茫的大洋之中,現在的她歸來了,那麼就代表著一種全新的開始。
她並不準備回到過去的生活軌跡上。
蘇銳並不知道,當時的山本恭子在離開了象元市的海灘之後,乘車十幾個小時,來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在那座城市的某一座流露著古樸氣息的小院中,有十幾個黑衣男人,當他們見到山本恭子的時候,齊齊下跪。
山本恭子隻對他們說了一句話:“我回來了。”
這句話是對過往的了斷,也是對未來的宣告。
…………
蘇銳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他隻知道,剛剛從遠處巷口一掠而過的身影,像極了山本恭子。
經曆了無數的大風大浪,穿過了數不清的槍林彈雨,可是這一次,蘇銳恍惚了。
他根本沒有去管阿克佩伊已經跑遠了,也沒有去想山本恭子究竟有沒有可能性會出現在這多馬納齊,此時此刻,蘇銳真的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瞬間從眼前的激烈場景之中脫離了出來,一幕幕的往事開始從他的眼前閃過!
“恭子,真的是你嗎?”
看似很久,其實也不過是幾秒鐘,蘇銳就從過往的回憶之中脫離了出來,回到了現實之中,對著空氣問出了一句。
然而,卻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
蘇銳終於邁開了步子。
他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擠著,完全沒有之前飛簷走壁的風馳電掣了。
這絕對不是蘇銳所應該展現出來的狀態,然而,這狀態又是必然。
不為彆的,隻因為那個身影像極了山本恭子。
蘇銳和山本恭子之間的關係,從絕對的敵對狀態慢慢演變,然後漸漸的變成了一種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複雜關係——他們可以拔刀相向,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激戰到天亮;他們可以說出“有你沒我”的話,也同樣可以互道一聲“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相愛相殺。
或許這個詞也不恰當,沒有誰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該如何定義,也不知道這兩人對彼此的情感到底到了哪一步,就連當事人自己也不明白。
不去討論山本恭子究竟有怎樣的過去,也不去討論蘇銳的身份,感情這種事情,是內心最深處的火苗,無關道義,也無關立場。
事實上,在離開象元市之前,山本恭子就已經恢複了記憶,她的那些表現,也證明她願意接納蘇銳,願意讓這個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扮演一個極為重要的角色。
嗯,大概就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是有時限的。
山本恭子從來都是個極為自律的人,也就是在遇到了蘇銳之後,她才學著要放縱自己,但每次也都是嚴格限製時間,譬如——天亮之後,忘掉一切,又譬如——下次見麵,你死我活。
有些情感,沒辦法用理性的思維去解釋,有些情感,隻能看天意。
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若是你的宿命,你躲不開,也逃不掉。
若不是你的,你就算是追也追不回來。
蘇銳追了出去,好似失魂落魄,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這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已經急切到了極點,腳下的速度儘管已經比較快了,但還是完全跟不上迫切的心情。
等阿克佩伊離開了巷口,一輛車已經等在了門口,他直接上去,然後轉臉回望。
在人群的縫隙之中,他看到了蘇銳的臉。
蘇銳並沒有追過來,這讓阿克佩伊感覺到非常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