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公謬讚了,詩詞小道爾,遣詞造句而已,算不得高明……”
這種話雲崢多說了幾句之後,身邊就沒人了,龐籍,韓琦這些人圍在歐陽修抄錄的這首《破陣子》前麵仔細觀摩,偶爾抬起頭瞅一下端著酒杯故作臨風狀的雲崢咬牙切齒的。
趙禎看著鄒同遞過來的詩詞看了一遍之後,嘴巴張的老大的看著醉意醺醺的雲崢百思不得其解,小聲的問鄒同:“他平日裡和狄青討論的時候也是這麼出口成章嗎?”
鄒同點點頭道:“好多話奴婢根本就聽不懂,什麼論持久戰,什麼閃電戰,什麼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之類的好多……”
趙禎看看獨自一人的雲崢,搖頭笑道:“還真是曲高和寡啊,算了,朕也離他遠點,和他站在一起總顯得彆人比較蠢。
對了,他那個弟弟也是這樣嗎?”
鄒同苦著臉道:“不光是他那個弟弟,蘇家的兩個小子奴婢也常見,說句陛下不愛聽的話,他家人好像都比彆人聰明一些。
您可能不知道,那三個小子見司馬君實的時候,將我大宋這位飽學的誠實君子問得啞口無言,如今在國子監,沒人敢教授這三個人學算學,比教書的博士還厲害的學生很少見,聽說他們最近打算去司天監向那裡的鴻儒討教什麼函數,奴婢弄不明白……”
酒喝高了,在加上吹風,醉倒就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既然已經醉倒了,那麼這場歡宴對雲崢來說就結束了,找不到四處遊玩的雲家下人,宦官隻好把他背著送下城牆交給了專門運送醉鬼回家的開封府……
雲崢釀造的酒,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酒,除了酒性猛烈之外實在是沒有半點可取之處,所以第二天頭疼欲裂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管陸輕盈如何安慰,雲崢都抱著腦袋使勁的哼哼,醒酒湯灌了無數,依舊不起作用,直到雲崢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回魂酒之後腦袋才不算太疼了,不過也有副作用,那就是瘋狂的嘔吐……
狄青見到雲崢的時候吃了一驚,眼前這個眼睛烏青,麵色蒼白的人和往日喜歡做玉樹臨風狀的雲崢相去太遠了。
“彆笑話,醉的太狠了,三天沒吃飯,今天早上喝了一口小米粥,我來這裡曬太陽,補充點陽氣,這幾天陽光落身上都難受。”
狄青嘖嘖稱奇道:“既然知道喝酒難受,就不要喝那麼多,老夫的那壇子酒可是分了三天喝完的,你晚上喝光自然是找死。
不過啊,你上元節那天為何要喝的如此爛醉?有什麼目的?你行事向來有度,不是一個放浪形骸的人。”
雲崢痛苦地倒在虎皮上,給自己身上裹一條毯子這才道:“是為了向所有人示好啊,諸葛亮的觀人之策中就有“醉之以酒,以觀其行”,那些人那麼痛苦地到處打聽我的事情,不如大醉一場,讓他們看看我的本來麵目,和彆人相處的時候,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是最蠢的法子,那樣的人,不當奸臣也像奸臣,什麼事都沒乾呢,人家就戒備三分,不如我這種把所有事都寫在臉上的人好對付,想要什麼直接說,少了很多的麻煩。”
狄青搖頭道:“這法子你用還可以,彆人用就是在找死,第一,你年紀輕,有點脾氣很正常,第二,大宋軍方現在還離不開你,彆人都會讓著你,當官,其實就是練城府,喜怒不形於色,才是人家的正途,你其實是想攤開心扉給陛下看吧?你打算乾什麼?非要這樣鄭重其事的。”
雲崢幽幽的道:“東京城快把我憋死了,我想帶著全家去秦州,少年軍的雛形就要出現了,卻沒有多少戰馬,西京的戰馬數量畢竟太少了。
大宋沒有一塊合適的牧馬地,這是我們以後事業的最大麻煩。”
“河湟?你的意圖在河湟?你打算和青塘人交手?”狄青猛地站起來,轉了兩三個圈子又坐下道:“青塘的英雄角廝羅病重,難道你看到這個契機之後,才打算圖謀河湟的?”
雲崢麵無表情的道:“乘你病,要你命有何不妥?”
“老夫聽說青塘的下一代已經起來了,董氈,青誼結鬼章,阿裡骨這些人沒有一個好惹的。現在天下安定,你不能將戰火無限製的延伸。”
“我和青誼結鬼章是朋友,想去看看他……”
狄青看著虛弱的雲崢淡淡的說出這句話,雖然陽光灑滿了全身,骨髓卻有一種結冰的感覺。(未完待續。。)
ps:第一章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