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雯撅著嘴,點了點頭。
“我去外麵看看吧,打包點吃的回來,老哥,車鑰匙給我。”
“昂克賽拉呢?”
“撞爛了,前保險杠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e……”
蘇秋白來到停車場,一樣就看到自己家那輛閃閃發光的蘭博基尼。
“轟!”
她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躥出了幾十米往街上趕,尋找有飯館的地方。
結果逛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找到,隻有街角一家孤獨的宵夜攤子還在亮著昏黃的白熾燈。
攤子擺了幾張小桌子和板凳,一個客人也沒有。
老板是個跛腳的大叔,頭頂光禿禿的,他坐在被油煙熏黑的藤椅上昏昏欲睡,嘴裡叼著一根剛剛點上的劣質香煙,深吸了一口提神,然後一陣猛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果然清醒了許多……
“吱!”
蘭博基尼在離宵夜攤幾米外停下,蘇秋白下了車來,問道“大叔,有什麼吃的呀?”
老板混濁的雙眼忽然一亮,隨後有些疑惑,這個開著豪車的美女一看就是富家子女,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乍一看還有點兒眼熟……
“炒粉、炒飯、餃子、餛飩、黃鱔、泥鰍粥。”
蘇秋白笑了笑,說道“來兩份餃子,然後黃鱔粥和泥鰍粥一樣來一份吧,打包。”
“好,稍等啊!”大叔抻直了手順了一下衣袖,隨後瀟灑地把手中的煙頭彈出了幾米開外的垃圾桶……
“嗯嗯。”蘇秋白攏了一下羽絨服,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托腮。
老板那破舊的灶台,“嘭!”地一聲爆燃起熊熊烈火,隨後一口大鍋放了上去,大鍋看似陳舊其實洗得很乾淨。
老板一邊忙碌,一邊問道“姑娘,怎麼這個時候會來到我這裡買吃的?”
“朋友在那邊的醫院治療,這附近也沒有彆的餐館了,隻有您這一家宵夜攤子。”
“這邊的市郊比較偏僻,做飲食撈不著錢,寧願多花點錢去城區裡盤個店麵,也好過在這邊開店啊。”
“哦……”
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老板似乎突然想起了這個漂亮姑娘是誰了,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姑娘,你是不是叫蘇秋白?”
蘇秋白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嗯,是啊,大叔你怎麼認識我?該不會你也看我的直播吧?”
老板哈哈一笑“我沒看過啊,不過我家那個不生性的兒子倒是對你癡迷的很,整天嚷嚷著要像蘇秋白那樣,成為頂尖的玩家,現在就成天待在家裡打遊戲,都二十好幾了,沒有學曆、沒有女朋友、沒有工作,除了玩遊戲什麼也不會。”
蘇秋白臉一紅,這敢情還是自己的不對了……
“內個,如果真的在遊戲方麵有天賦的話,可以去專業的俱樂部麵試,被選中成為職業選手的話,其實這一行也是可以掙錢的。”
“唉,由得他去吧,我這兒子娘死的早,家裡就靠我這把老骨頭支這麼個小攤子維持生活,這個龜兒子還有我可以依靠,但是等哪天我垮了他不得不獨自麵對生活的時候,他自然就會懂了。”
其實老板也沒有責怪蘇秋白的意思,他也許隻是像他的宵夜攤子一般孤獨,想找個人吐吐苦水罷了。
“好了,給你裝袋子裡,快帶回去吧,天這麼冷一會兒就該涼了。”
“嗯嗯,多少錢啊?”
“50。”
蘇秋白付了錢,和老板說了聲“再見。”提著宵夜袋子返回了車上。
事實上,這個世界有很多很多想這個宵夜攤老板這樣的家庭,蘇秋白能幫的也隻有在恰當的時候遇上了聽聽他們發牢騷,多的真是幫不了什麼,與其說老板的兒子有一個職業夢,倒不如說他是以此為借口逃避現實生活中的落魄不堪罷了,他跟蘇秋白有本質上的區彆,一個不會理解老父親和家庭困苦的男人,也不會符合她招收選手標準。
回到病房,高雯拖了一張凳子在高杉的床邊,讓蘇秋白把宵夜放下。
簡陋的一次性泡沫飯盒並沒有影響她們的食欲,而且那個老板的手藝確實還不錯的。
蘇冬宇看著狼吞虎咽的妹妹和高雯,又看了看床上直咽口水的高杉,不禁笑了,端起一碗黃鱔粥,說道“我喂你!”
“靠,我想要萌妹子喂我!”
“不吃拉倒!”